他话未完,纪子姝柔软的声音突然变了变。
“难不成真如冬梅所说,那药真是齐将军为我准备的?”
心头一震,齐景轩连忙看向她,皱眉摇了头。
“不……四小姐莫要听那贱婢胡说八道,属下怎敢做这样的事情,纵然属下对小姐有意,也不会出此下策,还望小姐不要误会属下对小姐的心意。”
齐景轩啊齐景轩。
在权势利益面前,他这样的男人就是个没有情感,没有原则的卑鄙无耻之徒。
即是如此,那便成全他这一番心意。
“齐将军的心意,我并不是很懂,还望将军证明给我看。”
“小姐想要属下如何证明?”
她向他的脖子处伸了手,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容颜,可那股清香早己让齐景轩难以自控。
“齐将军脖子上的狼牙坠,我很是喜欢。”
“这……”
齐景轩面上有了为难之色,纪子姝当然也知他的为难之处是因何?
“这是二姐亲手所赠吧,齐将军不舍?”
她眸光灼灼的看着他,距离有些近,那双眸子更令他沦陷。
他突然伸手扯下了那颗狼牙。
“既是要向小姐证明心意,这狼牙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是小姐喜欢的,属下什么都舍。”
她接过,却未看一眼便放入了袖中。
“那我便收下了,只是还想让将军替我做一件事儿。”
“小姐请说。”
她转了身,从一个盒子里取了一张图出来,这是她早就画好的一张古松果图。
“将军可识此物?”
齐景轩看了又看,却终是摇了头,“这是何物?”
果然如她所料,齐景轩是个武夫,怎会识得古松果这种罕见的药材?
“这是一种果子,实不相瞒,这果子有养颜润肤之效,可那粮商贾明有此果却不舍给我,我方才就是奔此物而去,跟踪于他,没想到被他发现,没能得手,便称肚子饿了,想要寻果子充饥。”
篇个这样的谎话,不仅能让齐景轩方才心中莫名的醋意全无,也能让齐景轩为她去取果。
“小姐想要属下去夺这养颜润肤的果子?”
“齐将军可愿意?”
齐景轩面容顿了一下,却只道:“小姐从前都唤属下景轩哥哥。”
纪子姝唇边淡淡一笑,“景轩哥哥可愿意?”
齐景轩笑了起来,连忙接过她手中之图。
“小姐所喜之物,属下自当取回赠之小姐。”
“那就有劳景轩哥哥了。”
齐景轩满心雀跃的下了马车,将那图紧紧的收好。
没想到这变了样的纪子姝比以前更加好哄骗,方才之举分明是对他有意。
若能如此,他既能抱得美人归,还能成为纪府的女婿。
到时这嫡小姐的嫁妆可都是他齐景轩的,他便再也不用受齐氏摆布,再也不用在纪子柔面前小心翼翼,事事顺她心,从她意。
虽然纪子柔有几分姿色,可高傲自负的性情他并非喜欢。
当初觉得纪子姝肥胖粗鲁,全身上下都是一个笑话,哄骗她,也不过是看重了她的嫁妆,如今变了样,那意义就不同了。
不过,这齐景轩又怎么会是慕容北辰的对手。
单单一个煞风就将他挡在了门外,连古松果是何模样?他都从未曾瞧见,还弄了一身伤的回到了房中。
这己经是三日后发生的事情了。
他们现在己处安阳,在安阳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窗前俩人,一白一黑,一前一后,慕容北辰袭一身月白锦袍,将手中白鸽脚下的信取下,打开来,看了一下,递向身后的煞风,随即,煞风便将信给点燃成了一团灰烬。
“殿下为何不让属下灭口?”
他只是笑笑,手下抚了抚那只白鸽。
“为了此事何需将关系弄僵,我们还得依靠他们纪府的队伍安全抵京,这纪子姝不过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煞风也是跟着笑了笑,而后又说道:“这纪家小姐没能拿到古松果,定不会善罢甘休。”
放飞了鸽子,这一次竟然没有回信,连煞风也有些意外,但这是主子的意思,他便没有多问。
“她不过就是想要摆脱我们,怕受连累罢了。”
看着鸽子走远,拉上了窗子,扬手示意煞风不必跟着便扬长而去。
而客栈的另一头房间里,纪子姝坐在桌前吃着糕点。
都说这安阳的桔糕出名好吃,今日尝了尝,确实不错!
她吃得正欢,可身边的白芍却是焦急万分。
“齐景轩真是没用,连个煞风都对付不了,小姐怎能指望他?”
纪子姝放下手中未吃完的桔糕,拉她一同坐了下来。
“好了,身边除了齐景轩也无人可用,那煞风武功极高,你我之力根本没法靠近,更不要说偷古松果了,我也只能将主意打在了齐景轩的身上,况且也没指望他能成功,抱着一试的态度,让他去探探虚实而己。”
白芍皱了眉头,又沉思想了一下,突然看向她。
“小姐,那要不,我们用迷药吧,将他们主仆二人给迷晕。”
点子可真多,瞧着白芍那天真的模样,纪子姝朝她笑了笑。
“迷药?他们主仆二人警惕心如此之高,迷药只怕是枉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芍指了她的面纱。
“那小姐就摘了面纱用美人计。”
扑哧一声,到口的茶水也喷了出来,将那面纱湿了一半,还未来得及回白芍的话,只闻门外熟悉的声音而来。
“这个倒可以试试,正好让我一睹小姐芳容。”
话落,那高洁俊美的容颜撞入了她的眸里,随即那面纱也因湿了一半差点掉了下来,她连忙转了身,白芍又重新取了一声面纱换上,这才没在他面前露真颜。
“白芍,你先退下。”
“小姐……”
“放心,我不会有事儿。”
“是。”
白芍瞪了慕容北辰一眼,走了出去。
随着慕容北辰的走近,纪子姝己收拾好朝他转过身来,装作一副不理采的模样,自顾自的喝起了茶,吃起了桔糕。
他走至她的面前,却未坐下,也未打算坐下,距离有些近,眸光不离那微微咬动却又若隐若现的薄唇。
“想好如何用美人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