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也是自家老总的婚礼,况且,水母的目前的大当家辛效西还亲自来当伴娘了,现场带着自家小明星呢过来认识人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辛效西是一心为了水母,想着反正有助兴的活动,自家的艺人过来和别家的艺人过来,不都得算个人。
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可谢臻就奇了怪了,傅一润又不是他的老板,怎么还给自己发了请帖?
今天到场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跺一跺脚金融圈里面就要抖三抖的人?的确是一个攀附金主的好时机。
可是,他看着旁边正在喝饮料的彤榆无奈的说道:“今天不是你哥哥的婚礼,你在这里躲着不太好吧。”
“我没有躲着。”彤榆说道,“我在给自己打气。”
“打气?”这有什么好打气的,又不需要她去招呼宾客。
彤榆却想起她和彤楼的对话。
“我需要和傅一润先去打个招呼嘛,毕竟以后她就是我的嫂子了。”
“不需要。”彤楼就像是往常一样对着镜子打领带,一点都没有要订婚的喜气洋洋,“把外套给我。”
彤榆立刻递上外套,“这样不太好吧,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你的妹妹……而且以后你们结婚了,她也会住在这里的,不是吗?”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尴尬,不如现在就把话说开了。
“不需要。”彤楼还是那句话,他已经把自己整理完了,有时间来看着自己的妹妹了。
彤榆和傅一润年龄一样,刚刚大学毕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成熟和青涩俱在,是最耀眼的年纪。
可是和傅一润不一样,彤榆虽然聪明懂事,但是阴谋诡计却少,因为在这个家里,她不需要和亲人去争什么。
这就是她们两个最大的区别。
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由衷的希望彤榆可以永远都这样快乐下去。
“你不需要去跟她搞好关系。”因为就算是他跟傅一润结婚了,她也不会有机会住进这个家里。
我只是在别人家里听到这样的话,彤榆一定会以为哥哥结婚了,不需要自己住在家里和她们搞好关系,自己是那个多余的人。
可他们两个人关系不一样,她从来都不会怀疑彤楼,听见她这样的话只会有唯一的一个解释。
傅一润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存在价值,所以身为妹妹的她不需要去讨好甚至认识她。
哪怕就算她们两个人在明面上其实还是雇佣关系。
难道说哥哥是介怀傅一润和林郇之间关系吗?
没有解释,只留下一个不需要。
彤楼在妹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就离开了,日常没有表情的脸上连一丝喜悦都找不到。
明明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我还是觉得不对。”酒店的大厅中人来人往,彤榆喃喃一声,看向一旁的谢臻,“我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
“……”
这样是怎样?
谢臻抽了抽嘴角,他完全不懂彤榆发呆了大半天,忽然来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去见傅一润。”彤榆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坚定了。
无论如何,让她毫不知情,就这样和哥哥结婚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
就好像是……彤榆不知道自己用这样的形容合不合适,但是,现在的情况的确好像是把傅一润当成傻子一样。
以她的骄傲程度,怎么能够容忍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现在去见她干什么,她一定在休息室里准备着呢。”
“这有什么,反正我是女人。”彤榆撇了撇嘴,很不高兴的说道,“明明我也是这场婚礼的东道人之一,可我现在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坐在这里,你觉得这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
隐隐的,她心里有一种委屈的感觉。
“你……”谢臻话没有说完,彤榆就已经走开了,她的步伐很乱,却很迅速。
谢臻愣了愣,忍不住的想,彤榆她……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不过是自己哥哥的订婚典礼而已,她却一整天都这么在意魂不守舍的,时不时的出神。
谢臻想不出其他的解释,她自嘲一声,可就算这样又能如何?他没有任何立场去管彤榆家里的事情。
新娘休息室门口,彤榆转来转去就是个无头苍蝇一样,手抬起来放到门上,准备敲下去,就立刻忍住了,把手收了回来。
她要怎么和傅一润说?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傅一润身份是什么,因为是自己未来的嫂子,所以故意去接近她,甚至成为她公司旗下的一名艺人。
直到现在,他们家仍然没有把自己身份暴露出去给她的意思。
自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到她面前,告诉了她一切,傅一润会原谅自己吗?
彤榆不敢确定,她只知道自己还挺喜欢傅一润的,就算是做自己的嫂子……嫂子。
嫂子就是哥哥的妻子。
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重组家庭,开支散叶。
从此以后,彤楼所有的人生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即使是有那层血缘关系在,他们也成为了最亲的外人。
彤榆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她微微张了张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心如擂鼓,一直沉静不下来。
她这一整天的心神不宁或许并不是因为自己要瞒着傅一润而感到愧疚。
是因为彤楼。
他终于要结婚了,和自己……分开了。
这样的认知出现在心头的那一刹那,彤榆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
这又是为什么呢?哥哥能够获得幸福不是她长久以来最大的希望吗?
门从里面打开了,彤榆惊吓一般抬头,对上眼前人的眼。
女人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看见彤榆也是愣了一下,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彤榆张了张嘴,扭头就走。
她不是想告诉傅一润什么,而是想问一问彤楼……不结婚好不好?
永远做她的哥哥好不好?
就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好不好?
她从门口跑过,拐个弯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彤榆。”
她抬头,跳个不停的心脏忽然冷静了下来。
“林郇?”她看着拉住自己的人问道,“你是过来参加婚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