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她做什么,过来给我买单吗?”彤楼下意识的就反驳。
想了想傅一润的性格,彤榆还真觉得这种情况会发生。
她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她要是知道我翘 班跑到这里来泡温泉,一定会把我给干掉的。”
“那干脆就退出得了,反正这点儿违约费我还是给的起的。”
“……我还是想要喝牛奶。”彤榆碰了一下彤楼的胳膊,“要不要去帮我再拿一瓶过来?”
她怕林郇误会,所以故意支走了他。
“我们是兄妹。”彤榆笑了一下,“希望林先生不要误会。”
“早就看出来了。”林郇道,“之前也说了,不用这样生分的叫林先生,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那我能更不要脸一点吗?”彤榆有些不好意思,“以后就叫你林郇哥,可以吗?”
“……随你。”
“那林郇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林郇无奈的看她,“你会不会有一些得寸进尺了?”
“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傅小姐。”
林郇抬头看她。
如果会说的话,他早就告诉她了。
“或许你还不清楚。”彤榆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我大哥和傅小姐是有婚约的,虽然还没有向大众公布。”
林郇这才认真的打量着她,彤榆的笑很有欺诈性,乍一看像是一朵白莲花一般纯洁,可是再仔细一看,这朵白莲花的莲心,是黑色的。
“在这样的时候跟我说这件事情,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该说是警告呢,还是劝诫呢?
就算表面上看上去再怎样善解人意,彤榆本质里和傅一润还是一样的。
这样的出身,使得她们高高在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做到不择手段。
彤榆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举到了林郇面前,“干杯。”
林郇接过来,一饮而尽。
比起在人背后放冷箭的卑劣,他更喜欢这种正大光明的宣誓。
所以傅一润也好,彤榆也好,他真的都讨厌不起来。
“北海道的雪景特别好看,真的不枉我翘班也过来。”彤榆偷偷尝了一口清酒,但是并不喜欢,辣的吐了吐舌头,“一会儿要一起出去逛一逛吗?”
林郇道:“并不想。”
彤榆默:“……”
“哇,我真的是第一次被人拒绝的这样干脆明了。”彤榆笑了起来,脸上难得带了一点尴尬,“你知道外面想要跟我一起赏雪景的人有多少吗?排队呢。”
“外面有多少人排队想要跟你一起看雪我不知道。”林郇侧头往后看去,“但我看这里就有一个。”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彤楼手里拿着牛奶已经回来了。
“在聊些什么?”
“在等你的牛奶。”林郇站了起来,从他手里接过牛奶,“那么我就在这里先说再见了。”
浴衣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胸肌。
彤楼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够忍住伸手拦住了他。
“你还有什么事情?”
彤楼不想跟他讲话,伸手就去拉他的衣襟。
“……”林郇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难得露出惊恐的表情来,“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吧?”
“你就不能把衣服好好的穿起来?”
林郇:“……”
“哈,哈哈!”彤榆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彤楼,生无可恋的解释,“他没有恶意的……就是见不惯别人不整齐……”
林郇:“……”
他默了一默,半晌才道:“强迫症是病,得治。”
这回轮到彤楼沉默了,“……”
等他走了半天,彤楼才道:“他真是傅一润的人?”
“什么?”彤榆不明所以,心却提了起来。
这几天回家的时候,已经听族里的长辈们说要给彤楼去提亲了。
他们家和傅家不一样,做生意前一直都是书香门第,虽然比不得何家,但说是去提亲,这是就定下来了,傅一润,她哥要娶的。
想到这里,彤榆顿时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彤楼冷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宠敢在我面前这样不知所谓。”
“哥哥。”彤榆放下了筷子,“你不这样说林郇哥。”
林郇哥?叫得这么亲密?
彤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她抿了抿唇,一双好看的眼睛明亮的像是会说话,“至少……他不是那些附庸权贵的人。”
她说不上来,可直觉告诉她,林郇不是个势力的人。
那时候护着她带着她逃跑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而且每次看到他和傅一润一起出现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自然亲密。
她能看得出来,傅一润对林郇是真的喜欢……唉,她哥可怎么办才好。
“你放心。”彤楼笑了下,“哥哥不会对他做什么。”
这个人用得好了,说不定以后是拿捏傅一润的一把好刀。
可这些话不能和彤榆说,他的妹妹天真善良,活该远离这些腌臜污秽。
两个人用了饭,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本来是想要到处逛逛的,可是没有一会儿彤榆就冻得上蹿下跳,彤楼看了半天,终于嘲笑够了,才把人抱进了怀里,揽着她给她暖和。
“下回还要不要雪天出来了?”
“就要。”彤榆笑,把手伸进了他的衣领里,一巴掌印在他的胸口,坏笑了起来,“我的手冰不冰?”
怎么不冰,快要冻死了。
彤楼不动声色,伸手从旁边树叶上扫下一捧雪,直接往她衣领里灌,使坏的时候脸上倒是维持着一贯的面瘫,“冰不冰?”
“啊——”彤榆尖叫了起来,原地蹦跶了好一会儿,恨不得扑到彤楼身上去打他一顿。
咔嚓——
快门声一阵阵,两个蹲在门牌后面的男人脸上的笑都止不住。
谁还能想得到出来度个假,还能拍到新晋小花童渔幽会陌生男人?
这得是多大的独家啊!
“多拍点!”
“那个男人不转头怎么办?”
“不管了,就直接拍童渔,这可是石锤,她不是还拉着谢臻在炒?这次估计谢臻那儿也要炸了。”
不远处,林郇就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两个娱记兴奋不已,快门连按,再往前看去,是彤楼他们兄妹俩在闹着互相往彼此脖子里塞雪团儿。
真是够闹腾的,他想。
不过,这两件事,都和他无关。
就是莫名,有些寂寞了。
第二天,他收拾行李,踏上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