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挺严肃的一件事,谢臻硬是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给整笑了。
只是看到彤楼,仅仅是一个背影,他却是送了口气。
他在,彤榆就安全了。
这样子想着,他的脚步停了下来,露出一个苦笑。
庆幸着自己不用得罪别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觉得堵得慌。
真是不痛快。
想象中的砸门声没有传过来,只是一声闷哼,像是敲在了骨骼上的声音,接着是男人的呻吟。
谢臻愣了一下,立刻跑了过去。
高高举起的高尔夫球杆一下一下的落在男人身上脸上,彤楼的嘴角微微扬着,眼眸深处却是一点儿结了冰一般寒冷,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刚刚砸下去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陈姓男人的脸上还带着笑,就这样被迎面痛击,直接砸在了脑门上,摔了过去,连痛叫都没有能叫几声,密密麻麻的痛击就落在了身上。
“你是谁!”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出来,正好对上彤楼的一双眼。
他微微推了推眼镜,看着染了血的球杆,缓缓开口道:“我当是谁活腻了,原来是你们。”
说完,他不听任何废话,举着球杆,朝着他们狠狠砸去。
就这么愣神的功夫,里面三个人倒了一地,有气进没气而出的,连哀嚎声都喊不完整。
谢臻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抱住他,“彤先生!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彤楼像是一点儿气性都没有一样,很直接的收住了手,仿佛是大发慈悲一般看了他一眼,然后漠然道,“滚出去。”
“……”谢臻焦急的张了张嘴,出去给自己经纪人打电话了。
这下好了,比得罪人还要麻烦——打人了。
彤楼自己不会出事,但这几个老畜生还能放过凑热闹的他?
无论如何,这消息要先封锁。
他一个电话还没有打完,一队穿着西装的黑衣人已经把整层给围起来了。
“谢臻,什么事儿你说。”
“……”他有些郁闷的回经纪人,“琼哥,没事了。”
他真是慌张了,忘了彤楼都在这儿了,怎么可能让消息传出去?
回过头,就见彤楼怀里抱着个人出来了,遮的严严实实直接上了电梯,这一回,他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勾了勾唇,谢臻叹了口气。
真是……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进去的时候房间里一片狼藉,彤楼看着几乎裸露的彤榆,有一瞬没能说得出话来。
他们,怎么敢!
“不要碰我……”声音中有着嘤嘤泣声,然而这样却平添了几分媚意,更是勾人。
“是我。”他扯下床单盖在人身上,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彤榆还推了他几下。
“放开、哥……”彤榆小声哭着,本能的喊着哥哥。
然而再抗拒,身体却不住的想要往人怀里钻去。
这样的主动,让她觉得羞耻,更可恨。
“是我。”彤楼把人紧紧箍在怀里,“小榆儿,是我……是我,别怕。”
他的心揪的难受,直接上了顶层的包间。
“已经通知医生过来了。”女秘书看了一眼他怀里扭来扭去的身影,咬了咬牙还是说道,“先生,您现在不适合待在这里。”
彤楼只是漠然道:“都出去。”
女秘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了,“……小姐似乎是被下了药。”
所以您在这里不合适吧?你可是个男人!
彤楼只是抱着人进了卧室,秘书叹了口气,把门给关上了,自己站在门外,以备各种不时之需。
如果说刚刚还能有点意识,现在的彤榆已经什么人都不认识了,她只是听着耳边朦胧的声音,觉得很熟悉,是可以信任的声音。
“我好渴……”
“冷静点,彤榆,医生很快就要来了。”彤楼刚说完,就见彤榆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床单,直接抱了过来。
“哥哥……渴,渴……”她小声啜泣,“都是坏人,不给水喝,还热……”
彤楼:“……”
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我们彤先生,在这里,当机了。
他一把抓住彤榆嫩白的手臂,力道用的有些大,瞬间就留下了一个红痕。
“哥哥……”
“你清醒一点!”烦躁的闭了闭眼,彤楼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一下子扔进了浴池,开了冷水就往她身上冲去。
“……”倒抽了口气,彤榆蜷缩在冰冷的浴池中,连啜泣声都听不见了。
这不是她的错,彤楼知道。
可他还是生气。
没由来的生气。
刚刚要不是他来的快,现在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要是……要是发生了什么。
彤楼的眼神渐冷。
他不会放过那三个畜生的,同样的,他要让傅一润知道,如果保护不了手底下的人,会遭遇什么样的教训。
医生来的及时,女秘书当机立断带人进去,就听见卫生间一阵阵闹腾,熟悉的呵斥声几乎不绝于耳。
“你给我冷静点!”
“别动!”
“彤榆你住嘴!”
“……”
两人对视一眼,医生苦笑着问:“现在进去是不是不好?”
女秘书沉这一张脸,颇有晚娘的架势,“请您不要乱说话。”
听着里面的动静,她担心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发生的。
虽然彤楼是很宠妹妹,但是他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是可以什么是不可以。
一片兵荒马乱,彤榆打了镇定剂,终于睡着了。
彤楼坐在一旁,自己被打湿的衣服还没有换。
他静静地看着彤榆的睡颜,闭上了眼,喉头滚动,满是躁动。
就不该把她放出去的。
就应该锁在家里的。
又不是养不起她。
双手缓缓的握成拳,彤楼抚了抚彤榆的额头,“小榆儿。”
“先生,谢臻来了,想要见您。”
彤楼皱起眉,很不满自己被打扰,“让他滚。”
后面的事情,还需要他来处理?
谢臻是心里面上都苦——他就不该来凑热闹的。
瞧瞧,两边都记恨上他了。
他做错了什么!
宴会已经结束,他收拾起满身疲惫,挤出一个笑来,想掩饰刚刚发生的事。
“谢先生。”
他回头,愣了一下,“傅总。”
是傅桓,他居然喊住了自己。
“不如聊聊?”他笑了起来,脸上神情不容抗拒。
谢臻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