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说爸爸怎么每天这么忙啊?”幼年的黄磊蜷在一位和蔼的老人怀里,撒着娇。
黄正义经常早出晚归,黄磊基本上都是姥姥带大的。由于自己的妈妈生下自己的时候难产死掉了,导致黄磊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妈妈,家里面更是连自己妈妈的照片都没有。
那时候,幼年的黄磊总是以为爸爸是因为这件事不喜欢自己,从小到大黄正义抱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差不多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
那被唤作姥姥的老妇人只是轻轻拍着自己的背,用和煦的语气说着:“你的爸爸忙,正是因为你爸爸的早出晚归才能换来咱们整个城市的安定。”那个时候,正义是一个标杆,刻在黄磊的心上,每天在耳膜里面碾压,而幼年的黄磊只知道正义的表面,却不谙正义的真正含义。
到了上学的年纪,由于在学校里面总是一板一眼过于死板,而且又非常的循规蹈矩,导致同学们对自己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自己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但是朋友却是没有几个。
大多数都是局限于在学校之间的打招呼,私下里从来没有联系过。黄磊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没有和所谓的朋友一起在外面吃过一顿饭!他甚至不知道在外面应该怎么点菜,好吃的网红食品有什么。
黄正义从来没有参加过自己的家长会,每次都是派司机过来,导致大家一度以为自己的爸爸是个司机,在私立学校没权没势又内向的学生是会被孤立的。
他从来不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就连自己的家都感觉不到温度。
让自己感觉自己还有个父亲还是自己高考完,准备报考志愿的时候。黄正义忙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黄磊正在网上查自己的分数报考哪个学校哪个专业更好一些。
“你在看什么?”这是少有的,黄正义先开口同自己说话。黄磊一紧张就磕磕巴巴的,憋了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我正在看志愿!”
黄正义一愣神,发现在自己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转眼都要上大学了。然而自己这些年一直对孩子的疏忽,导致自己从没尽到父亲的责任。破天荒的黄正义摸了摸黄磊的头发,压低声音问道:“你有喜欢的专业吗?”
弯着腰的黄正义,轻轻拍着黄磊的头。即使这样,黄磊还是的抬着头看自己的父亲,看看这个自己一直追逐始终追不上的身影。好几次黄磊都想喊出来:“爸爸,你等等我啊,你回头看看我!”。
但是每一次,黄磊都忍住了。
“我想当警察!”后半句是想像爸爸你一样,穿上耀眼的制服,来守护自己珍贵的东西。这后半句黄磊压在心里一直没有说出口。长时间没有交流的两个父子,黄磊也不知道怎么样的交谈才算得上是正常的交流。
在听到‘警察’这个词的时候黄正义笑了。一是感觉自己的孩子真的长大了,而是觉得这样骄傲的语气从黄磊的嘴里面喊出来,自己竟然感觉很讽刺。
“喜欢什么就去做!但是我可不会给你走后门!”
就是这样一句话,在今后黄磊在每一次想要放弃的时候都记忆犹新。而黄正义也真的说到做到,没有给自己走后门,自己来到警局一年多才从实习转成了正式,而在警局里面父子两个人就像是形同陌路一般。
曾经一度让黄磊怀疑,那一夜自己感受道德父爱究竟是真实存在过得,还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回忆就进行到这里,沈崇用手戳了戳在一旁愣神的黄磊。“别想了,或许这扇门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黄磊看了看沈崇,又看了看夏轻舟。突然之间脑海里面闪过他们几个人在一个破旧的走廊里面,像是在寻找什么的场景。那个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带着密码锁的门,门上挂着重重的铁锈,隔着那扇门,似乎都能闻到漫长岁月的气息,带着古朴的书卷气,还有雨后发霉的味道。
“我想起来了!”黄磊再次闭着眼睛把自己脑海里面的片段慢慢拼凑正一个完整的动画。“我们曾经在一座废弃的酒店里面,有人在那间酒店里面相继被伤害,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密道,密道里面还有一件上锁的房间!”
夏轻舟的眼神里面闪烁着点点光芒,双手扮住黄磊的肩膀,“然后呢,那间上锁的房间里面有什么?”
黄磊再次感到疑惑,“为什么你不在?”又再次看着沈崇:“你都在那间房间里面,为什么夏轻舟你不在?”。
沈崇看着夏轻舟,有一些事情他从没去追问过。即使是带着怀疑,但是自己也想全心全意的对夏轻舟。因为从这个男孩的眼睛里面,能看到曾经丢失的自己。
“沈崇没告诉过你吗?那只是一间单纯的书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不对,在那间书房里面存放了好多二十年前那起凶杀案的报纸!”沈崇打断黄磊的话。
黄磊笑了笑,再次站到黄正义的办公室前面。推开那个密码锁滑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叮咚’的一声,门锁开了。
黄磊盯这这扇开了一条小缝的防盗门,心里面顿时百感交集。
其实天底下的父亲大抵相同,碍于颜面,那些肉麻的又带有些矫情的话,从自己的嘴里面很难说出来。带着自己的厚望,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成为人中龙凤。然而,恰恰是在这无声的期盼当中,有什么会让我们离亲情越来越远。
黄磊的眼眶有些湿润,为刚才自己站在门外的犹豫而感到万分的愧疚,为自己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父亲而感到自责。
轻轻的推开门,屋子里面是非常中式的装潢,纯实木的桌子,在桌子的前沿摆着黄正义局长的立牌。沙发前面摆放整齐的茶具,还有办公桌旁边的立柜,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收纳的井井有条。
这屋子里面的一切似乎都在跟他们讲述黄正义的性格。
夏轻舟紧随着沈崇走进来,何雯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也跟着走进来。几个人刚刚走进局长的办公室,警察局的门口洛丹带着真正的何雯刚刚闪身迈进门口。
洛丹将何雯藏在一楼,小声的说着:“一会儿我们……”
而此时正在三楼的沈崇一行人,也看见了立柜里面那关于二十年前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