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娘扭过头去狠狠的看向沈蔚然,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盯着沈蔚然看了好一会儿,才悻悻收回目光,极不情愿的说道:“大小姐所言有理,那两位妹妹今日就好好主理晚宴的事儿,可莫要出了问题。”
她眼中一抹狠戾一闪而过,扭着水蛇腰气呼呼的走了,看着这场面,沈蔚然倒是乐呵的很,她不过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让魏姨娘如此气愤,看来前世果真是她太过软弱卑微了些。
“多谢大小姐出言相助,不然我们姐妹二人今日又少不了被她责骂。”张姨娘和白姨娘朝着沈蔚然拜下,脸上是一副感激的神色。
沈蔚然忙搀着两人起身,柔声说道:“两位姨娘言重了,你们与她身份一样,凭什么要受她的责骂?另外我想嘱咐两位姨娘一句话,今晚的晚宴可要万万小心,这暗中使绊子的人可不少呢。”
白姨娘与张姨娘对视一眼,忙不迭的点点头:“多谢大小姐提醒。”
“两位姨娘先去忙吧,我也要回房了。”沈蔚然起身伸了个懒腰,乐呵呵的走了。
瑾王府内。
书房里安静的很,景安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端着茶壶进来,几乎是大气也不敢出,斟了两杯茶放到正四目相对的两人面前,他便急速逃了出去。
谢瑾寒手中握着书卷,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与他对坐的男人一袭白色长衫,手中拿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把玩着,一头长发用一根白色丝带束起,面容清隽,与谢瑾寒比起来不诓多让。
此人乃是谢瑾寒的密友,也是江湖上所有情报收集处藏香阁的阁主,亦是大梁有名的神医圣手——江川。
传说江川有一套冰魄寒针,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经过他的手,便会很快痊愈,更有传言说,江川医人从不要医药费用,但他需要一条自己未曾听说过的消息,无论消息是什么,只要他觉得有用,便会立刻为人医治。
谢瑾寒冷着脸看他,男人也不恼,面上是淡淡的笑容,直到谢瑾寒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他才慢悠悠的开口:“今儿个可是除夕,十四王爷这幅尊容可丝毫不像是要过年的样子。”
谢瑾寒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书卷道:“你给本王的消息可否属实?”
“王爷把我江川当成什么人了?”男人往后一靠,懒洋洋的说道:“谢成恪暗中收兵买马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如今他与左丞相苏元勾结,你怎就起了疑心?”
“苏元唯利是图一心想让他的女儿日后成为后位上的人,王爷想必比我还要心知肚明,更何况眼下沈丞相的女儿在太后的寿宴上大放异彩,更是让苏元按捺不住了,眼下谢成恪可是最为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他自然会巴结上去。”江川继续说道。
谢瑾寒微眯的双眸在听到“沈丞相的女儿”之后忽然睁了开,盯着江川道:“谢成恪妄图让皇兄为他赐婚,可所选的人并非苏元之女。”
江川看了他一眼,摇头道:“苏元虽说位列左丞相,但背后的势力却单薄的很,而沈家……与皇后和淑贵妃都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后面有裴家和白家在支撑着,明面上三皇子与谢成恪走的很近,但个中缘由王爷可是比我还要清楚。”
“谢成恪与云贵妃母子二人一心想要拆散沈、裴、白三家的关系,自然是与沈家联姻才能最快的将这种三角关系瓦解,只可惜……”谢瑾寒忽然勾唇一笑,“本王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江川看着他,脸上隐隐有一丝暧昧的笑意浮现,他起身走到谢瑾寒身边,靠近他耳边轻声道:“难不成你瞧上了那丫头?”
谢瑾寒冷眸横对,伸手把江川推开,“本王没有龙阳之好,你最好离本王远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
“把我怎样?”
江川笑嘻嘻的,偏生又靠了上来,谢瑾寒无奈,一把将他拉到了面前,却不想景安忽然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一看眼前的情状,急忙捂住了眼睛。
“王爷,奴才进来的不是时候,还望王爷莫怪……”景安双手捂着眼睛,快步退了出去,却让房中的两人忽然尴尬了起来。
谢瑾寒的手还揪着江川的衣服没有松开,江川正斜倚在谢瑾寒的椅子上,两个人以一种奇异的姿态交织,在旁人看来确实有一点不太对劲儿。
江川拍了拍谢瑾寒的手,悠悠说道:“王爷若是再不放开您的手,只怕明日一早整个京都都会盛传当朝十四王爷竟然有龙阳之好。”
谢瑾寒急忙松手,狠狠瞪了江川一眼,起身随手拿起搭在衣架上的擦手巾擦了擦手:“景安,你进来。”
景安低着头走进来,悄悄的抬眼看了看,两人已经分开了,让他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王爷,可有吩咐?”
“送江大夫出府。”谢瑾寒冷冷说道。
“是,王爷。”景安不敢去看谢瑾寒,忙走到江川面前道:“江大夫请。”
出了书房的门,景安长出了一口气,一旁的江川见他这般,不禁轻笑道:“景安这是怎么了?”
“江大夫,恕奴才多嘴问上一句,王爷他……王爷他这么多年未曾娶妻,可否是因为江大夫?”景安踌躇着,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闻言,江川眉头一跳,回想起方才谢瑾寒那副跳脚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景安一看他的笑容,一张脸顿时耷拉了下来,难不成传说中十四王爷有龙阳之好的事情是真的?
江川兀自摇了摇头,扭头见景安的面色我不对,立时发觉他是会错了他那个笑容的含义,赶忙解释道:“景安,你莫要多想,你们王爷很正常,我也很正常。”
“江大夫,您别替王爷开脱了,只是咱们大梁虽说民风开放,可到底这龙阳之好还是不被接受的,真是苦了你们了。”景安叹了口气道。
江川无奈,“我说景安,你大可去问问你家王爷,我与他可没有半点关系,我可是正经的喜欢女人!”
“江大夫,您不要多费唇舌了,王爷今年已是二十有四,却还未娶亲,若不是因为有……有那个癖好,王爷又怎会不娶王妃回来呢?太后寿宴上太后娘娘可是亲自为王爷与沈家小姐说亲,却被他干脆的拒绝了,要不是因为这个癖好,像沈小姐那样有才的好姑娘有几个人不愿意?”景安碎碎念着。
江川只觉得头疼,他还真是越描越黑了,索性也不再说话,就听着景安一路上的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