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沈蔚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看着沈易泽跺了跺脚，双眉一拧，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哥哥！”
“好了好了，那我便就问一个。”沈易泽平日里最经受不住沈蔚然这样的撒娇，只好举手投降：“就一个问题啊，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看在你这么说的份上，我便答应了。”沈蔚然娇俏一笑，似乎把这冬日的寒冷气息都给吹散了。
沈易泽点点头，郑重其事的问道：“我问你啊，你和十四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十四王爷！？”沈蔚然瞪大了眼睛，伸手戳了戳沈易泽的脸，无奈的笑道：“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然然，你不需要防备哥哥的。”沈易泽脸上的笑意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见他如此，沈蔚然不由得愣住了，沈易泽平日里很少会这样，一时间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沈易泽拉着她在回廊上坐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娘亲离开的早，原先你与魏姨娘走得近些哥哥都害怕她会图谋不轨，后来你用你的行动让哥哥明白了什么叫韬光养晦，府中的事你如何处理哥哥已经不担心了，可是……”
“可是哥哥担心的是你未来的选择。”沈易泽紧紧的盯着沈蔚然看，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沈家背后的力量很多人都在盯着，自然了，想要沈家的支持，无非是娶了你或是让我娶了某人。”
沈易泽还从未这般严肃的与沈蔚然讨论这个问题，看着他的样子，沈蔚然不禁低下了头。
“所以然然，在这期间，你的选择尤为重要。”沈易泽抬头望向远处，目光凌然：“你一而再的拒绝恪王到底是为什么哥哥不会强迫你去说，哥哥想要知道的是，你心里的天平是不是开始倾向于十四王爷了。”
心里的天平？
沈蔚然被问住了，自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经发誓要好好的保护好丞相府的人，可她不过是女流之辈，终归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在面见皇后的时候她才会说要给沈家、白家和裴家的三角关系寻找一个稳固的靠山，从一开始，谢瑾寒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并不经常见面，她也从未向他表明过任何意图，可每一次他的出现都能让她的心为之一紧，从他前来说亲的那一刻起，到他出手相助救下了她与碧桐音池，再到吟春楼的品茶，还有在听吟会上的合奏，明明都是不经意，明明都是偶然，却让她隐隐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在想什么？”见沈蔚然久久没有回话，沈易泽不由得轻声问道。
沈蔚然猛地抬头，眼底隐含着一抹疑惑：“哥哥，这个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
沈易泽淡淡一笑，其实她的没办法回答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然然，只要是你选择的，哥哥都会支持你，只是有一条你要记得，无论选择的是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
“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
“所以，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这话说的沈蔚然心里酸酸的，她不由得扭过头去移开了目光，不想让沈易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我知道哥哥，我不会出事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当然，我也会好好保护你们。
“好了，外头冷，快回去吧，这一日你着实累坏了。”沈易泽拍了拍她的肩膀，“哥哥送你回去。”
此时的遥春阁里。
忙完了沈蔚然及笄礼的事情之后，沈振轩便赶着过来了遥春阁，虽说魏姨娘这两个月犯了不少错，也让他确实有点失望，但眼下她肚子里有了沈家的骨血，那些错误都可以暂且抛之脑后，最重要的便是能够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
“老爷，您来了。”
沈振轩进屋的时候，魏姨娘正喝着冬雪端来的安胎药，见他过来，忙起身迎了上去：“妾身参见老爷。”
“你身子重，无须多礼了，冬雪，扶着姨娘坐下。”沈振轩摆摆手，在地龙前站了一会儿祛除了身上的寒气才挨着魏姨娘坐下了。
这几日一直在房里静养，魏姨娘的脸色比以前好转了很多，许是怀着孕的缘故，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柔和的气质，和往常全然不一样。
“这两日忙着然然的及笄礼没得空过来，最近睡得可好？吃的如何？”沈振轩问道。
魏姨娘微微一笑：“都好，老爷莫要担心了，只是妾身很是遗憾没能前去参加大小姐的及笄礼，本想着去莞亭苑求取大小姐的原谅的，可老祖宗有话让妾身不许出遥春阁，所以才耽搁在此了，巫蛊之术是妾身的错，妾身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诬陷大小姐，让老祖宗和老爷都难堪了，若不是因着肚子里这个孩子，妾身现在只想以死谢罪以求心中安宁。”
沈振轩叹了一口气，瞧着魏姨娘泪眼婆娑的神色多少有些动容，毕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又如何能够没有一点感情？
“好端端的莫要如此说话。”沈振轩伸手握住魏姨娘的说柔声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然然是识大体的人，自然不会与你怎样，老祖宗现下气也消了大半，你也无须担忧了，这件事往后谁也不许再提。”
“老爷……”魏姨娘蹙着眉柔情脉脉的看着沈振轩，“多谢老爷与老祖宗的原谅，切身日后定会痛改前非。”
“你只消好生将养着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就好了，莫要再乱想，时候不早了，你好生休息吧，易天那边我已经让易泽带他前去军中历练，你莫要担心。”
沈振轩走了，魏姨娘脸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就消失不见，冬雪已经准备好了适合孕妇用的花果茶，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徐徐的冒着热气，魏姨娘看了一眼，也不只是怎得，伸脚一下给踹到在地。
“姨娘这是怎的了？”冬雪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赶忙跪了下去。
“昨儿个问过大夫了，这孩子最多能够保住六个月，可现在我被禁足在这里，如何能够将孩子没有的事情推到沈蔚然身上去？”
冬雪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魏姨娘：“姨娘是否忘了，再有一个月，就是三月二的祈福节，咱们乃是丞相府的人，是要去郊外的铃音寺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