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柔公主一脸羞赧,沈蔚然不由得轻笑,谢瑾寒的动作倒是快的很,想来太后娘娘既然这么说,那便是有要赐婚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沈蔚然正如此想着,太后便悠悠的开了口:“云柔啊,方才皇祖母与你父皇母妃商议,都觉得沈将军是个好孩子,这段时日-你与他相处我们也都看在眼里,现在皇祖母就问问你,若是皇祖母做主将你许给沈将军,你是否愿意?”
听到这话,云柔公主下意识抬头,她根本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么说,一时间呆愣的盯着上座的几个人,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蔚然见状轻轻推了推她,小声道:“公主快表态啊,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再没有了。”
被沈蔚然这么一提醒,云柔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忙点点头道:“皇祖母,云柔愿意……”
话这样一出口,云柔公主立时低下了头,脸上的红晕如彤云朵朵绽放,仿佛被晚霞染上了绯色,只让人觉得格外的可爱。
见她这个样子,梁帝与太后等人都轻声笑了起来,作为梁帝最为疼爱的女儿,云柔公主向来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如今她亲口应下了赐婚,足以证明她是的确是真真的喜欢沈易泽的。
“说起来皇祖母倒是不舍得你,但如今瞧着你这样子,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即便是咱们的公主也不例外。”太后笑着说道。
一旁的皇后连连点头:“母后说的是。”
“贤妃啊,哀家今日就做了这个主给云柔赐婚,你可有什么意见?”太后问道。
贤妃温柔一笑,轻声说道:“有太后娘娘为云柔操持,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能有什么意见呢?臣妾现在是怕云柔当真要嫁入沈府的话,这以后该是沈府的老夫人操心了。”
“说的不错。”太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连连点头道:“既是你没有意见,皇帝,这赐婚的旨意你看……”
太后的话还未说完,梁帝便立即会意,笑着道:“母后放心,朕即刻让人去拟旨。”
两个时辰后,宫中颁下恩旨:左丞相沈振轩之女,长平郡主沈蔚然,册瑾王正妃,敕封一品诰命夫人,于九月择吉日完婚。
另一道恩旨也随着这道旨意一同颁下:左丞相沈振轩之子,平南将军沈易泽敕封平南侯,于九月择吉日与贤妃之女云柔公主完婚。
两道圣旨同时颁下,丞相府一时间风光无两,可谓是羡煞旁人。
时至傍晚,接完了圣旨,沈蔚然与沈易泽正有说有笑的走着,陈清菱却突然冷不丁的从一旁走了出来。
“表哥,表姐。”
她看起来脸色很差,往常神采飞扬的脸上此时笼罩着一层深深的晦暗,沈蔚然不由得皱眉,见她状态不对,赶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明日便要出阁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闻言,陈清菱扯出一个笑意来,摇了摇头道:“清菱没事,清菱只是来祝福表哥和表姐的。”
“多谢你的祝福。”沈易泽冷着一张脸看她,眼中更是一盘冰冷:“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花轿便会前来接你,你还是回去好生休息休息,大喜的日子,怎么也要有新娘子的风采,若是被有心人瞧了去,只怕要说是丞相府虐待你了。”
陈清菱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死死咬着嘴唇,她也不愿意变成这个样子,也想风风光光的出嫁,可她那是个什么身份?说出去只会让人贻笑大方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平和:“多谢表哥关心,清菱嫁入恪王府不过是个侍妾的位份,又怎么算的上是新娘子?”
“莫要妄自菲薄。”沈蔚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纵使位份不高,但你也是从丞相府出去的人,只要你不胡作非为,恪王府的人想要为难你也总会有所顾虑,不会轻易对你做什么的,好了,你快回去吧,明个还要起大早呢。”
陈清菱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出来,不知是在嘲笑命运还是在嘲笑自己,良久她才点头道:“表哥表姐,那清菱就先走了。”
她从两人面前缓缓走过,带起一阵微风,沈蔚然转身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见她这般,沈易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从一开始便就注定了最后的结果。”
沈蔚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拧着眉道:“是啊,若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存那些心思,爹爹一定会为她寻个合适的人家,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或许对于她来说,这也算是好事吧,能够嫁入王府,不管怎么说她的心愿也了了一半,只是位份上的问题而已,若是她足够聪明,能够抓住谢成恪的心,往后总还是会有翻身的机会的。”沈易泽说道。
沈蔚然没再说话,她太过了解陈清菱了,也太过了解谢成恪,所以她几乎能够断定,陈清菱入了恪王府之后,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好了,你也不要总是想别人的事情了,再有一个月就是你与瑾王的婚期,这不圣旨才刚下来,祖母便开始张罗起来你的嫁妆了。”沈易泽道。
沈蔚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哥哥,祖母张罗的可不全是我的嫁妆,还有你的聘礼呢,嫁女儿的并不麻烦,只是这要娶媳妇的才麻烦,这三书六礼可都是要好生准备的,最近可是有你忙的了。”
沈易泽笑着挠了挠头:“这些我倒是不懂。”
“没关系,祖母都会安排好的。”沈蔚然盈盈一笑道:“算一算,等婚期一过,白姨娘那边估计也能生了,哥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说。”
“说便是,怎么还吞吞-吐吐的不像你。”
“我是想若是白姨娘能够顺利诞下两个弟弟的话,是不是咱们可以问问爹爹的意思,将白姨娘扶正。”沈蔚然道。
“你说什么?”沈易泽眉头一皱,没太理解沈蔚然的用意。
沈蔚然叹了口气道:“哥哥,自从娘亲离世到现在,爹爹还未续弦,可爹爹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几岁,正是壮年,每每出去都没有个夫人跟在身边,且白姨娘与咱们也算有些亲缘关系,所以也算是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