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沉坐下调息,直到道心不在颤动之后,才放下心来,若是此时道心再出了问题,不用等到那时候,师兄现在就能斩了他。
泽上玄看着沈暮沉,突然想起来说道:“听说忘川楼能知天下事,你也许可以去问问他们,你在突破金丹时遇见了什么,忘川楼还有一个规定,若是有忘川楼答不上来的问题,可任选一件灵器带走,灵器就免了你们不缺,可是有一种灵药,只有忘川楼才有,你师兄最近正愁去何处找,你可以去试试。”
沈暮沉之后遇见江随流都是绕着走,可是江随流太忙了,没能察觉沈暮沉的不对。
直到江随流将修补金丹的灵药都找得差不多了,沈暮沉才去了江州,再次推门进去,不再见到风流倜傥的师兄,此时站在这里,他才想起江随流与他说的那句话。
“师弟,要乖哦。”
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沈暮沉想不明白,而那时,师兄似乎站在另外一个世界,看到他不陌生不惊讶,甚至还有空去逗弄自己。
那个江随流是谁呢?
带路人见沈暮沉一直在路上发呆,没有说明来意,随便带他进了一个房间,问他是为何事而来时,沈暮沉才回过神来:“听闻忘川楼知晓天下事,可知一个人在突破金丹时期遇见了什么导致金丹出现裂缝,甚至记忆缺失?”
引路那人一听就笑了:“我们忘川楼知晓的是天下已发生,真实之事,在突破金丹时期所出现的都是幻境之中的事情,忘川楼怎么会知晓,还望道友不要捉弄我们。”
沈暮沉先是愣住,扶额:“也是,近日心神不宁,有些糊涂,打扰了。”
沈暮沉出了房间,往下面走去,引路人见他一直心神不宁,以为他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心有不忍,于是多问了句:“道友,你叫什么名字?”
沈暮沉没回头:“一线天,沈暮沉。”
“唉,你就是沈暮沉?我们楼里有一份你让我们代为保管的东西。”引路人十分惊奇的叫住他。
沈暮沉转头看着那人:“我让你们代为保管的东西?”、
那人追了上来,连连点头:“当然,只是那件物品在楼主那,楼主云游在外,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且将传讯铃给我,若是楼主回来,我便通知你。”
沈暮沉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是我给你们的?”
那人点头:“当然,这件事忘川楼里所有人都知道,你肯定是第一次来吧,那东西寄放在楼里已经很久了,今日终于见到你本人,我们也着实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忘川楼可从来没有替人代为保管过任何东西,你是怎么认识我们楼主的?楼主他长什么样你知道吗?楼主他……”
沈暮沉取下传讯铃给他:“你用传讯符连一起。”等到他弄好了,取回传讯铃直接就走了,不给那人说话的机会。
回到一线天,江随流就在院子里拭剑,前面的石台上放着那把灵剑,泽上玄也坐在一侧,手上端着茶杯,眼神一直往剑上扫,嘴唇一直紧闭,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回来了。”江随流抬眼说了一句废话。
沈暮沉乖巧的站到江随流身后:“嗯,回来了。”
江随流将剑收了起来,对泽上玄抬了抬下巴:“你继续说。”
泽上玄不敢跟江随流比划,凑到沈暮沉身边冲他呜呜呜半天,沈暮沉才发现江随流居然给泽上玄禁了言,也一时间也看得出江随流洗澡门脾气也不好,抬手解了禁言术:“你惹师兄生气了?”
泽上玄小声道:“我哪敢。”
江随流看着他们二人:“刚刚你不是说这把剑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些什么,现在来说说。”
泽上玄一说起这个,眼睛就亮了:“这是传说中的问道剑啊,我一直以为就是个传说而已,没想到真的有这把剑,你们知道无间鬼修吗?”
江随流想起了某人:“倒是认识一位,无间鬼修怎么了?”
泽上玄一脸肉疼的坐回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剑:“我曾经见过一个鬼修,他有圣君的封神笔,我那时跟他抢培元果,没抢过,这把问道剑也是圣君的,应该是神器之类的,我也只是听过,上次有幸见封神笔,这次居然见到问道剑,恐怕这世间仅我一人。”
江随流从乾坤器中拿出一颗果子:“培元果需要抢吗?”
泽上玄眼睛刷的亮了:“培元果,你这是哪来的,方便卖于我吗?”
江随流将培元果递给他:“你继续说说圣君。”
泽上玄接过培元果爱不释手:“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封神笔,是事后气不过去忘川楼买了消息才知道,顺便还买了一点圣君的消息,不过更多的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付不起那个价钱。”
“说说看。”
泽上玄看了沈暮沉一眼,继而又看江随流:“我所知道的,不过这有这么一个人物而已,忘川楼只给了我一个说法,至于圣君这个人,一切不详,忘川楼只是说,他早已经殉道,只不过留下三件神器于世,每一件都是能抗衡天道,第一件封神笔,第二问道,第三件价格太高,不清楚。”
江随流点头,看向沈暮沉:“自己做一个命牌放到大殿去,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好歹有人知晓。”
支开了沈暮沉了,泽上玄才将手中的培元果放好:“你有事要跟我说。”
江随流指了指桌子上的剑:“你与忘川楼关系甚好?”
泽上玄笑问:“何以见得?”
“问题的酬劳。”
泽上玄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是打算将这把剑收为己用,但是苦于没办法,所以想去忘川楼问问。”
江随流也笑:“正是如此,所以就想问你,第三件神器是什么价格。”
泽上玄长叹一口气,愁眉苦短道:“其实散修虽然没什么宝贝,但是钱多啊,但是忘川楼开的价,却是世间无人可做到。”
“是什么。”
“捅破天道。”
四个字出口的时候,无端天边就传来一道惊雷,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两人就看着那道雷越来越近,近到一线天主峰之外,被结界吞噬得悄无声息。
“看样子,很麻烦。”江随流将桌子上的长剑收了回去。
“没准呢。”泽上玄起身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