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墨寒,以前是个乞丐,现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至于宋宁,我已经五年没见过他了。
血脉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里藏着一把剑,当族长大叔把那把剑拿出来的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变戏法骗我。
当然,当我摸到那把剑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我能感觉得到,我就是那把剑。
墨家所有人都有这样一把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开启血脉之后,我的一生都与这把剑同生共死。
于是我的人生多了一些羁绊,真想给宋宁看看的剑,要是他在就好了。
我想要离开墨家,不是去找宋宁哦,只是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都被送到宗门,年纪小一些因为这里太无聊的关系,捣蛋得很。
我回来墨家五年多,天天都听着这群小孩被大人罚得嗷嗷直哭,躺一天满血复活后,又开始闯祸,但这也是我仅有的乐趣了。
我说我要走,族长没有阻拦,只是再三告诫我不能过得太差,说出去有损我墨家的面子,那当然,现在爷好歹是修士了,怎么回事会砸了墨家的招牌,对于我的修为,本人十分满意。
于是我就出了山,带着一大堆族长给我塞的好东西。
外面的世界依然热闹,歌舞好像从来都没有歇过,但不知怎么的,也许是眼界有所变化了,我总感觉这个世界变了。
当然,一开始我是十分兴奋的,但只玩了十天就觉得很没劲,外面的世界也变得好无聊,于是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宋宁。
毕竟宋宁是个很有趣的人,而且……长得还挺好看的。
也许是我们之间天然着有些命定的缘分,或者是他故意的。
在刚刚想念他的下一秒,我就看见他站在酒楼之下,在我发现他的那一秒,他也抬头看向我。
见了鬼了。
那是我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宋宁冲我笑了笑,就进了酒楼,容我冷静一下,我感觉他是冲我来的,一瞬间我就想要跳窗而逃,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直到他坐到我面前,我都没有移动一下脚步。
“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宋宁问我话呢,说得他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爷高兴。”你管我什么时候出来。
宋宁又笑了一下,表情看起来很无奈:“那走吧。”
他一起身我立马就跟上了,这种反应速度我都恨不得打断我的脚:“去哪?”
“我听打到了林家在何处,我们去林家。”
肯定又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道消息,我表示唾弃,但是人呢还是要跟上的。
但是这次他去的地方更加奇怪,我们辗转到了云州,但那个地方实在是凶恶,层出不穷的妖兽,与到处食人的陷阱,有的地方还使用不了灵气,我耐着性子跟在他身后找了三年、
这三年里,我们就如同普通人一般,灵气还时灵时不灵的。在这深山之中,我们过得跟个野人没什么区别。
“宋宁,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林家人?”
宋宁抬头看了看天:“你不必陪我去寻,把传讯铃留下,日后有事看在我曾照顾你五年的份上,来帮个忙就行了。”
我是很想走,但是这双脚实在走不动道:“我想要知道原因。”
“要报仇。”
“报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的先祖为什么会死,我的家人为什么会死,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宋宁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没看我,盯着上方的天空看。
真不知道那一片蓝天白云有什么好看的,能看出个花来吗?
我想了想:“听族长说如果不开血脉的话,我们家的人都活不久,我爷爷算是高寿了,应该欣慰的,至于其他人,我一辈子都未曾见过,与我有什么关系。”
“真好。”
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风云色变,不断有乌云汇集,像是末日就要到来。
“可惜我是在一个很和平的家族里长大,爹娘恩爱,族内没有纷争,大家都很低调,满足于平常的生活,就算偶尔有族兄叛逆想要出去,但没过几年都会回来,大家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宋宁,要下雨了,我们去避一避。”
“所以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能接受家族在一夜之间颠覆,不能接受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就全部死去,所以我就有必然要做的事情。”
“要下雨了,我们先找地方找避一避,等雨停了我们再出来。”
“你走吧,我避无可避。”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天上要下雨了,我只能去拉他,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我怎么都想不到。
他又不是什么飞升渡劫的修为,怎么这雷尽是往他身上劈,宋宁的修为怎么会这么弱?他的脸怎么会变透明了?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我不敢想,连忙提剑替他挡雷劫,这雷劫来势汹汹,以我的修为只挡了两三下就彻底在他身上昏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宋宁还没醒,我甚至都快要看不清他脸颊的轮廓,看起来就只有一套衣服,其他的地方已经透明到我都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地上烧焦的土。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幸好,还没有彻底消散。
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体中的灵力几乎已经耗空,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花时间没办法走出去,我翻遍了自己的储物袋找出所有能用的丹药全部给他喂了下去。
然后打坐恢复灵气,每天都这么打坐,然后背着他一步步往外面走。
这片山脉是真的是邪门,我们想要往里面走,走了三年都没找到个头,当我想要往外面走的时候,只花了三个月,就已经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我带着他直接回了墨家,但是墨家的人依旧是对他手足无措,只能跟我之前一样,每日都用灵气温养着。
他的身体被我们每日温养着,逐渐了看出了效果,至少身体不再是透明的样子,也恢复了血色,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从来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连孩童的吵闹声都避着这个院子走,我却从未觉得这里无聊过,毕竟守着宋宁也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我其实也很忙的。
但是族长大叔一见我就叹气,活脱脱像是我们两人都要命不久矣的样子,这就奇了怪了,这不事情都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吗?他怎么还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挑了个机会,我特地去问了问他。
族长大叔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表情都扭曲了:“你这么天天守在他床前,不就是喜欢他,但他又一天天的不醒过来,我担心你做傻事。”
这话就有些天方夜谭了,我喜欢他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叔,我不喜欢他。”
族长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我:“你不喜欢他?他这么躺在床上,你的眉头都皱得快要变成老头了,你多久没照镜子了?看看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还跟我说不喜欢,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啊。”
“瞎不瞎我是不知道,但是眼瘸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