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蕊被杜守故勒住脖子,呼吸困难,情势危急。
在杜守故看不到的角度,辛蕊手里露出一块她暗藏的玻璃片。
辛蕊咬着牙,暗暗地割绳子。
杜守故专注要将辛蕊勒死,没有注意。
杜守故变态地:“亲手送你上西天,真是我的荣幸啊,辛蕊博士。”
辛蕊几乎断气,无力地割着绳子,手也割破了。
总算,辛蕊在濒死的最后时刻割断了绳子。
辛蕊挣脱束缚,杜守故猝不及防,被她狠狠推开。
辛蕊对峙杜守故。杜守故这才发现她的手鲜血淋漓,极为诧异。
辛蕊:“我要送你下地狱!”
此时黑水的嘶吼声远远传来。杜守故吃惊回头。辛蕊带着一些疯狂,放声大笑。
辛蕊:“没错!它来了!我把它引来了!”
杜守故夺门而出。辛蕊留在原地不动,举着流血的手。
辛蕊:“逃啊,哈哈,你尽管逃!你逃不掉的!谁也逃不掉了!”
荒村老屋,只见余天浩、张福、李航、尤大海一行人走了出来,状态狼狈萎靡。
付、张打着手电,扶着尤大海。李航背着昏迷的方建。众人劫后余生,纷纷瘫倒在院子里。
张福虚弱望天:“黑水放过我们,跑到哪里去了呢……?”
地下基地走廊。守卫甲乙把守在一间房间的门口。房门紧闭。
光头男踱着步子,大摇大摆地前来,不怀好意地盯着门。
光头男:“她怎么样?”
守卫甲:“老实了不少。”
守卫乙:“刚挨过打。”
房间里。方芳蜷缩在地,脸上带伤,头发散乱。
方芳艰难地爬起身,一时间难以站立,只能坐在地上喘气。
方芳试探着触摸自己脸上被打的痕迹,很疼。
方芳听到门外光头男说话的声音。
光头男:“开锁,我要亲自招待她。”
随后就是钥匙开锁的声音。方芳听在耳里,害怕极了,坐在地上两手撑地,下意识地后退。
方芳无助地盯着那扇门,浑身发抖。
走廊。光头男用钥匙打开了锁,狞笑,正要开门。远处忽然传来一片喧哗嘈杂、夹杂着不少人的惨叫。
光头男和守卫甲乙惊疑不定。
光头男:“你们两个,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守卫甲乙不敢过去。光头男暴躁:“敢违抗命令,活腻了不成!”
守卫甲乙突然颤抖着、指住光头男的身后。
光头男一怔,慢慢回头……
房间里。绝望的方芳忽然听到门外三人清晰的惨叫,凄厉无比。
方芳一惊。
门外再无动静。方芳屏住呼吸,爬着靠近房门,仔细聆听。外面的确无声无息。
方芳慢慢打开门,发现门外空空荡荡,光头男和守卫甲乙三个大活人像是人间蒸发了。
走廊里安静得可怕。方芳挣扎着站起,脚步蹒跚,逃走。
荒村老屋。
尤大海情绪低落:“阿杰又被黑水抓走了,我们该去哪里找他?”
李航努力思考:“不要慌,大家先不要慌,咱们现在手头好几个任务,第一,老赖得送医院。”
李航又拿出录像带,塞给离他最近的张福:“第二,就是报警,阿杰的下落必须尽快交给警察处理。”
张福:“这是什么?”
李航:“这里面有黑水的证据。第一第二个任务就由你们三个去完成。”
李航示意付、游、张三人。
张福:“那你呢?”
李航看着昏迷的方建,语气坚定:“我要回地下工厂救他妹妹。”
张福:“你疯了吗!”
尤大海:“那么多黑衣人,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张福:“你回去就是以卵击石!”
李航:“我知道啊。”
尤大海着急:“知道你还要回去?”
李航:“换成是阿杰在地下工厂,你们会不会去“以卵击石”?”
游、张语塞,他们感同身受,不再阻拦李航。
余天浩一直没说话,此时突然跳起来,冲进老屋。其他人都被吓到。
张福:“他这是怎么了……”
余天浩又冲出老屋,拿着自己扔在厢房里的书包。
余天浩急切地翻包,取出带来的一叠管线图,疯狂查找。其他人不明所以,纷纷拿着手电筒围拢,一起替余天浩照明。
余天浩快速翻看图纸,看一张扔一张,终于翻到他要找的那张。
余天浩问李航:“你亲眼看到,地下工厂有一个排污口?”
李航不解:“对,海里的红潮就是这样排放出来的。”
余天浩:“你们看!”指着管线图上的某个线路,“烟波岛这一侧,只有一条排污管道,地下工厂用的就是这条!看到没有?这条管道和这个村子也是通的!”
其他人恍然大悟。
尤大海颤声:“这么说来,阿杰,阿杰他很可能……”
李航:“真的就在地下工厂!”
张福:“我同意我同意!而且黑水是地下工厂诞生的,怪物回归诞生之地也是漫画里常见的套路。”
尤大海感激:“阿浩,真有你的!”
余天浩在危急时刻没有头脑发热,而是冷静思考,抓住了被其他人忽视的线索。他成长了。
尤大海对余天浩:“你和福仔赶紧去镇上报警吧。”
张福:“那你们?”
李航站到尤大海身边:“我们两个大人,就一起回去“以卵击石”。”
尤大海拄起拐,和李航往老屋里走去。
付、张望着他们的背影,有孤军出征的感觉。
李航回头提醒:“你们动作快点,老赖只剩一口气了。”
张福去到方建身边。余天浩却没动。
余天浩开口:“游叔叔!”
尤大海停步回头。
余天浩:“我要和你们一起去。”他阻止游、苏、张开口,继续,”我知道很危险,你们都要阻止我。可如果我不能亲手救出阿杰,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余天浩说得真挚感人,其他人听得都为之动容……
地下基地。方芳独自逃过走廊,灯光昏暗。
方芳发现四周环境一片狼藉,随处可见黑色的痕迹。黑衣人都不见了踪影。
方芳蹲下,发现黑色的痕迹是某种液体,摸在手上黏糊糊的,一闻,熟悉的味道。
方芳蹙眉,心想,又是赤潮的怪味,可是海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芳身后忽然一个黑影闪过。
方芳猛然回头,什么都没有。
方芳不由得想到了录像里的可怕东西。她当时不相信李航,连带也不相信录像的真实性。但此时她孤身一人,周遭气氛充满了未知的恐怖,光头男等人又在她眼皮底下离奇失踪。
方芳动摇了,难道那个东西是真的……?
方芳感到恐惧,加快脚步逃跑。
树林里。张福背着昏迷的方建,在树林里踉踉跄跄行走。方建趴在张福背上,像个发高烧的病人在说胡话,断断续续地叫着妹妹的名字。
张福鼓励:“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我们一到镇上就报警!”
张福身背重负,艰难地走着夜路,咬紧牙关不放弃。
张福一步一步地前进,同时还要安抚背上的病人。他也像个成熟可靠的大人了。
方建迷迷糊糊:“方芳……”
张福:“放心,方老师很快就能得救了!”
地下基地。方芳慌乱逃跑,跌跌撞撞,一路上在走廊滑了好几跤。
方芳路过实验室,吃惊地发现,门开着,灯亮着,辛蕊身穿白大褂,一个人在里面冷静地操作。
方芳冲进实验室大叫:“快跟我走!”
辛蕊回头见是方芳,很淡定地招呼一句:“方老师。”
辛蕊继续做自己的事。方芳又焦急又不解,跑到辛蕊面前。
辛蕊被割破的手随意包扎了一下,暂时没有出血。
方芳:“快走吧!这里出大事了!”
辛蕊自嘲:“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出事了吗?我就是事情的罪魁祸首啊。”
方芳吃惊:“你,你……”
辛蕊举起一个试管,里面是淡蓝色的药剂:“我还差最后一点就调配好了。我闯的祸,我自己解决。”
辛蕊继续忙碌。
方芳听得一知半解,但她可以看出这个女孩状态不对,好像在一心求死。
方芳双手拉住辛蕊,认真地劝解:“小姑娘,我不管你是谁、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明白吗?你说你要为这一切负责,可是一个真正负责的人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你肯叫我一声老师,就要听老师的话!赶紧跑!”
辛蕊听了这话,情绪崩溃,抱着方芳哭了起来。
辛蕊边哭边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害的!我害死了姐姐,我还害死了余天浩……”
地下基地的铁门处。余天浩、李航、尤大海打着手电赶到,门依然开着。
三人借着手电的光查看门后的走廊,又长又深。
李航提醒:“注意,过了这道门,一路上到处都是守卫。”
尤大海对余天浩:“千万小心。”
余天浩点头:“走吧!”
三人心怀戒备地走过铁门,踏上走廊,提心吊胆地走了一段,沿途空无一人。
李航摸头:“奇怪,那些守卫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一个都没有了……?”
尤大海注意到地上有黑色痕迹:“你们看,黑水来过这里,往那个方向去了。”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意识到大事不好。
余天浩:“所以那些守卫都已经,都已经……”
苏、游两个大人沉重点头。
余天浩:“没有回头路了,只有找到黑水才能救出阿杰。”
余天浩果断地继续前进。
三人深入空荡荡的走廊。李航胆战心惊,担心方芳的安危。
李航东张西望:“黑水胃口好大,竟然把死光头那伙人全吃了。也不知道方芳有没有逃掉……”
杜守故的声音突然冷冷地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余天浩三人大惊。
杜守故带着几个幸存的黑衣人出现,这时候的杜守故已经负伤,行动不便,但依然要置余天浩等人于死地。
杜守故:“把他们杀掉!”
黑衣人们纷纷亮出明晃晃的匕首。余天浩三人手无寸铁,只有手电筒和尤大海的拐杖,敌我实力相差悬殊。
尤大海小声:“阿浩,你先跑。”
李航害怕,但依然挡在余天浩身前:“我们挡住他们!”
杜守故:“给我上!”
黑衣人们持刀逼近。尤大海示意余天浩快跑,余天浩不肯独自逃生。
余天浩对黑衣人们:“你们别这样!大家现在应该齐心协力对付黑水!”
黑衣人们被余天浩说动,止步不前。
杜守故丧心病狂:“你们犹豫什么!他们在厢房里就应该死掉了!不敢动手是吗?”
杜守故抢过一个手下的匕首:“我自己来!”
杜守故杀意满满,冲向余天浩等人。余天浩见对方一副杀红了眼的疯狂模样,也不知如何是好。
杜守故身边的一间房门突然打开。黑水出人意料地窜出,一口吞掉了杜守故。杜守故发出一声惊叫,就这样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现场瞬间大乱。无论正派反派,在场所有人一片恐慌,叫喊奔走,躲避黑水。
黑水吃掉杜守故,继续“捕食”。众人是四散乱跑的小鸡,黑水是老鹰。现场一通兵荒马乱,伴随着黑水的嘶吼。
李航脚下生风,拼命逃生,他一口气跑到走廊某处,才发现自己身边没人了。他和付、游跑散了。
李航气喘吁吁,正想回头去找同伴——
黑水的嘶吼声远远传来。
李航吓得慌不择路,继续逃命。
实验室里,辛蕊继续对方芳哭诉:“——姐姐反复提醒我污染的事,我一直不听,结果变异的赤潮里诞生了黑水!我不能再让它继续害人了!”
辛蕊情绪激动,示意方芳看实验室里的某个阀门:“只要把这个阀一打开,就能放药……”
方芳着急打断:“逃命要紧!”
辛蕊:“我不能走!我做好了消灭黑水的药剂,刚才全都在实验室里布置好了。只要黑水一来,我就把它关起来放药!”
方芳吃惊:“可你不是流着和黑水一样的血吗?关起门来放药,你自己也会死的!”
辛蕊:“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方芳:“不行,你这分明就是等死!”
方芳想拖辛蕊走。辛蕊生无可恋,不肯走。两人纠缠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两人一愣,见李航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逃进了实验室。
方芳顿时忘了辛蕊,一动不动地注视李航。
李航乍见方芳,惊喜交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方芳心情激荡,破口大骂:“你脑子有病啊!你来干什么!黑水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啊?!”
方芳一边质问、一边冲到李航面前,对他连连捶打。
李航抱住方芳:“不光黑水,那些黑衣人没一个是我能控制的!”
方芳不再打人,嘴上仍然凶巴巴的:“那你还回来!你想找死吗?啊?!”
李航:“找死就找死吧。你在这里,我当然要回来。”
方芳流下眼泪。李航的“找死”行为让她很感动。两人紧紧拥抱。
李航:“我不骗你,我爸的事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方芳:“我相信你。”两人解除了误会。
李航放开方芳:“我们快走,余天浩他们有危险……”
辛蕊激动打断:“你说什么?余天浩还活着?!”
地下基地的走廊。余天浩搀扶着腿脚不便的尤大海一起逃,尤大海拐杖丢了。
黑水的嘶吼声远远传来。
尤大海:“阿浩,你一个人跑得快,别管我了!”
余天浩拒绝独自逃生:“我们去那里躲一躲!”
余天浩扶着尤大海躲到走廊一角。黑水的嘶吼声由远及近。
付、游一起缩在躲藏之处,大气不敢出,看着黑水“路过”。
黑水过去,没有发现二人。
付、游均觉欣慰,以为躲过了——
黑水突然“察觉”到什么,急速“折返”!付、游大惊失色,两人不得不跑出躲藏之处,在走廊里夺命狂逃。黑水大声嘶吼,紧紧“追赶”。
余天浩搀扶着尤大海,逃到走廊尽头,无路可走。两人尝试两边房间的门,都打不开。
两人背靠墙壁。黑水追来,在他们面前出现。
黑水显出狰狞的全身,朝两人逼近。两人浑身发抖,知道大限将至。
尤大海爆发勇气,突然挣脱余天浩,独自冲向黑水,打算和它拼命。
尤大海怒吼:“把阿杰还给我!”
余天浩第一时间没能拉住,只能惊呼:“游叔叔!”
黑水动作迅猛,一个生扑,眼看就要干掉尤大海。
千钧一发的时候,黑水忽然停止了“攻击”,“回头”。
余天浩和尤大海同时惊见,走廊另一头出现了辛蕊,她举着一只满是鲜血的手。简单的包扎已经取下。
辛蕊对黑水大喊:“这边!”
黑水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随时准备朝辛蕊扑过去。
趁着黑水将动未动的短暂间隙,余天浩和辛蕊在走廊两头隔空相望,四目相对,眼神复杂。
几秒的时间,却像诉说了一生那么长。
黑水启动!它扑向辛蕊的方向,辛蕊引着它,跑得无影无踪,离开了走廊。
尤大海回过神来,很是吃惊:“她,她为什么要救我们?”
余天浩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答不上来。
走廊那一头又出现了方芳、李航。二人心急火燎地跑向付、游。
李航:“喂!都没事吧!”
方芳见到付、游就着急告诉他们:“你们,你们误会辛蕊了!她在厢房说那些杀人的狠话是有原因的……”
辛蕊独自引着黑水,一路跑回实验室。
辛蕊先冲进屋去,她的身影消失了。黑水跟着追进屋去。
屋里没人。黑水“困惑”,“张望”。
其实辛蕊一进屋就埋伏在门后,此时她慢慢地现身,准备关门。
黑水猛然“转身”,“发现”了辛蕊。辛蕊和黑水正面对峙。
辛蕊露出“得逞”的笑容,笑中带着一点狠:“你完了。”
余天浩这边。方芳讲完,余天浩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大海:“原来是这样。她是想让黑衣人放过我们,才不得不那么说的。我们全都错怪了她。”
李航:“她现在引着黑水跑哪儿去了?”
方芳:“她刚才说要把黑水关起来再下药,可能还是回实验室去了……”
方芳话音未落,余天浩突然拔腿就跑。其他人阻止不及。
所有人惊呼:“阿浩!!”
余天浩跑到实验室门口,看到辛蕊在里面、正要用力地将门关上。
余天浩大叫:“不要!”
两人四目对视,视线紧锁。余天浩冲过去。于此同时辛蕊关门。
余天浩冲到门口,还是晚了一步,实验室的厚重大门牢牢地关上了。
余天浩拼命砸门:“辛蕊!开门!”
实验室里。辛蕊打开那个阀门,一些白色的药剂喷撒到地上。黑水害怕药剂,痛苦“扭动”。
走廊。余天浩焦急大叫:“你出来吧!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实验室里。辛蕊受药剂影响,也明显变得虚弱。她背靠着门,流下了眼泪。
辛蕊:“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阿杰是因为我,才会被黑水抓走的。都是我不好。”
走廊里。余天浩急得要哭:“不是这样的!你没害人,你也是受害者!”
实验室里。辛蕊脸色苍白,惨然一笑:“你真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这样安慰我。可是我自己,我不能这样骗自己。”
辛蕊强打精神走到桌子边,拿了那个淡蓝色液体的试管:“我在实验室布置了外用的药剂,已经起作用了。还有这支内用的药剂,我必须带着药亲自进入黑水,才能摧毁它。余天浩你放心,我一定把阿杰还给你!”
走廊。余天浩焦急:“刚才方老师说,你和黑水是同类啊!这样你不也就死了吗?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实验室里。辛蕊靠着门,握紧试管,像握紧一件武器。
辛蕊坚定地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今天不能在这里彻底消灭黑水,哪怕让它逃走一滴!等它缓过来,它一定会回来大搞破坏。整个烟波镇,不,整个烟波岛,整片大海,都会被污染!很多很多的人会生病,他们都是无辜的、善良的人——”
说着说着,辛蕊回想起这几天,自己在小镇上经历的种种——
初相识的趣事。辛蕊在余天浩家吃糖糕,吃余天浩藏起来的爆竹。
朦胧的感情萌芽。辛蕊做噩梦,余天浩上来安慰,给Walkman。
第一次认识友情。辛蕊拿着Walkman在楼顶,听余天浩说朋友的意义。两人一人一个耳塞看大海。
一起办正事,一起胡闹。付、张带辛蕊混进学校看显微镜,忽悠老师。图书馆查资料,辛蕊展示学霸能力,付、张不敢造次。
共同抗敌,交情发生了质的飞跃。辛蕊拿着椅子救余天浩,在大排档帮他打架,勇斗小混混。
明确交朋友。从游家回家路上,余天浩第一次对辛蕊说,你也是我的朋友。
信任和守护。海潮街后续,辛蕊怕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想走。余天浩坚决不肯,说辛蕊不可能是坏人,他要保护她。
友情的升华。出发石头村前一晚,余天浩和辛蕊交流心意,说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亲情的升华。辛蕊第一次孝敬长辈,给奶奶捶肩。奶奶又惊又喜。
说到就一定要做到的保证。余天浩倒掉盐茶,叮嘱辛蕊,保证不要让奶奶伤心。
想到这些,辛蕊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辛蕊露出温柔的笑容,对门外的余天浩说:“答应我,好好照顾奶奶,保证不要让奶奶伤心。你能对我保证吗,阿浩?”
这是辛蕊第一次叫余天浩“阿浩”。她失忆期间不懂事,只会叫他“喂”“哎”。恢复记忆后,都是冷冰冰的“余天浩”。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使用如此亲昵的称呼。
走廊。余天浩听到“阿浩”,一怔,随即哭出声:“我保证,小糖糕。”
接着,门里传来黑水的剧烈嘶吼声和辛蕊的惨叫声。
余天浩在门外痛哭流涕,整个人贴着门瘫坐在地。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第九天】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到来了。
“砰!”实验室的门从外面被砸开。
余天浩、方芳、李航、尤大海纷纷冲入,只见实验室里面布满了黑水的残留粘液,遍地狼藉。
地上躺着尤晓杰,尤大海抱住儿子。
李航:“黑水把阿杰吐出来了呀!”见黑水和辛蕊都消失不见了,又问,“她,她真的和黑水同归于尽了……?”
方芳打李航一下,示意别说了。
余天浩跪地不起。
荒村。一辆警车呼啸赶到,停在老屋门外。李柏和两个民警跳下车,看见余天浩等人互相搀扶着从老屋里走出来。
张福也下了车,迎接余天浩等人。
李柏则带着两个民警冲入老屋……
尾声:
清晨的小镇,一派安静祥和的气息。
游家。家里干净整洁,没有了酒瓶。
尤大海做清洁,用抹布擦桌抹凳,认真操持家务的模样,不再是醉醺醺的样子。
尤大海的抹布擦过家里的收音机,广播正在播送新闻。
播音员:最近广受关注的排污企业利通集团,因涉嫌污染我省海域,已经被有关部门查处,造成的赤潮污染也已经消失。相关责任人赵某已经被拘捕归案……
张福背着书包前来,站在游家楼下,对楼上叫:“阿杰,好了没有?”
尤晓杰从自己房间跑出来,背着书包,和尤大海告别。
尤晓杰:“爸,我上学去了。”
尤大海:“路上小心。”
尤晓杰:“知道了。”
尤晓杰出门。一切都是平淡、正常的日常。
游、张背着书包进入付家,见余天浩正和奶奶吃早饭。
尤晓杰打招呼:“奶奶早。”
奶奶招呼游、张入座:“阿杰和福仔来啦,一起吃。”
张福:“奶奶不忙,我们吃过啦。”
奶奶:“吃过也再吃一块糖糕吧,好吃。”
奶奶拿起桌上的糖糕塞给游、张。游、张接过,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余天浩。
余天浩沉默不语。
奶奶絮絮叨叨:“我刚刚还在和阿浩说,小糖糕被她家里人带回去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也不来个信?怪想她的……”
余天浩打断:“奶奶,我吃饱了。”
余天浩背起书包。游、张交换眼神,都不知该说什么。
余天浩临走时对奶奶说:“不用担心小糖糕,她以后一定会回来看我们的。”
游、张跟上余天浩:“走了,奶奶再见!”
奶奶:“放学早点回来啊。”
余天浩三人出门,走出院子,余天浩情绪低落。
尤晓杰担心:“浩哥……”
张福劝余天浩:“你别这样,振作一点吧!”
余天浩想了想:“你们先去学校,我随后就到。”
余天浩独自离去。
尤晓杰:“喂,你一个人要去哪里啊?”
余天浩没有回答,走远。
游、张目送、纷纷摇头,对余天浩无可奈何。
张福无奈地大叫:“别迟到啊,不然方老师又要罚你了!”
镇上的理发厅。李航理发。方建在一旁唠叨,手持一本黄历。
方建:“看这里看这里,下个月五号,宜嫁娶,和我妹的生辰八字也不冲。”
李航懒得看:“结个婚还讲究这个,你不如把星座血型一起算上得了。”
方建:“这可是我妹的终身大事,当然要讲究。我说,嫁妆就免了吧?”
李航嘲笑:“不愧是“老赖”,本色不改。”
方建振振有词:“这是惩罚,谁叫你老爸做坏人的帮凶。”
李航反驳:“我爸赚点外快,运点东西,他也不知道会那么严重。”
方建:“你也承认严重啊?我一条命都险些搭进去,你家于情于理都不该再要嫁妆了。”
李航还欲还嘴,理发师把持他的脑袋:“别动别动。”
方建颇为得意,拍拍李航的肩:“这才像话嘛妹夫。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李航翻个白眼:“黑水都不爱吃你,一定是因为你这人实在太讨厌了……”
余天浩独自站在码头,从书包里拿出Walkman,戴上耳机,歌声响起。
阳光晴好,海面波光粼粼。余天浩遥望大海,思绪万千,回想他和辛蕊的故事……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长发的女生,和心迪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