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妖界,正上演着珠萝期待无比的修罗场。
“元遥,我劝你,离她远一点。”
东流一回来,就看见的这个场景。
长右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周身都是不容靠近的气场。
元遥一袭红衣坐在他对面,一点不惧,“长右,你还没有资格来教我做事。”
长右历劫回来,眉目之间倒是多了点不容忽视的坚定,“她既是我的情劫,就说明我们的红线是绑在一起的,就算现在情劫已破,我依然可以与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长右,你还真有自信啊,她堂堂天界的司命星君,能看得上你这个灾星,痴心妄想!”元遥冷哼道。
东流默默地站到了元遥身后,没说话。
“她看不看得上我,也不用你操心。”长右冷淡道。
“暂且不论,你和她还有没有可能,就算她真的接受了你又如何,”他看住了长右,“若是你死了,我依然有机会。”
长右的手指一点一点攥紧。
这个人,太嚣张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太嚣张了?”元遥上前一步,在长右耳边低低道:“我嚣张,你也没办法不是?”
转眼就到了三天之后,向来冷冷清清的天界终于热闹了起来,这一次,天门大开,受邀之人,不仅有天界的,还有妖界和冥界的。
这就叫众人心里打起了鼓。
天帝这是什么意思?
妖界,冥界和天界向来水火不容,怎么司命星君的洗尘宴还邀请了别界的人。
难道说,真是下凡历情劫历出感情来了?
可是啊,谁又敢在天帝面前提这茬,这纯粹就是找死。
没准儿,这个洗尘宴,就是为了离生殿下找回面子的。
他们都听说了,离生殿下在凡间之时,对长右那叫一个死缠烂打,无论如何就是不撒手,上演了一处女追男的大戏,众人虽然没亲眼见到,可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倒是比凡间的话本还要好看了。
又有人说,司命星君回来之后,就毅然决然地服下了忘尘水,要忘却与长右的一切。
这又牵出了一场你爱我我不爱你地虐心大戏,后续已经被一些多情的人补的差不多了,就是离生在这一次情劫中伤透了心,一回来就决定断情绝爱,再不碰情爱之事,又有人插嘴说,是因为在凡间历劫的时候,离生殿下求而不得,在最后大婚的时候捅了长右一刀,这才结束了这段虐恋。
众人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后面就越传越离谱,还说离生和长右之间本来就有过节,离生故意在历劫之时公报私仇,可又有人提出疑问了,两人历劫之时,早就忘却了前尘往事,怎么还会有公报私仇一说呢,分明就是大家以讹传讹。
“知道是以讹传讹,聊得还挺高兴。”
大家说得正在兴头上,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聚在一起的人一窝蜂地散了开来,往后一看,那蒙着面纱,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可不就是离生吗!
完了完了,当着正主的面嚼舌根,他们肯定完了!
离生殿下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关键人家背后有天帝罩着,谁敢惹啊。
离生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些话了,但她也没功夫一个个管,爱说就说,之前还有传言说她受天帝器重,是因为和天帝有一腿呢。
她不也照样过来了。
有一腿?老娘有的腿多着呢,说出来吓死你们!
心里这么想,离生面上却把那股子骄傲高冷的架子给做足了,众人看她只是瞥了一眼,道:“怎么,事儿都做完了,这么空?”
“没有,没有。”
一边说,一边弯着身子全退下去了。
只有一个没长眼睛的偏偏往上凑,“哟,这不是离生殿下吗,从凡间历劫回来,怎么还胖了一圈呢?”
来人是天界有名的陆离仙子,她比离生晚上来几年,这几年一直卯着劲要在司命的方面超过离生,她现在的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叫——司命实习生。
这个“实习生”的名头,还是珠萝建议天帝推广的,毕竟,这两年升上来的神仙,是一届不如一届了,而且人浮于事,就多了很多无用的人,天帝一想,这个称号,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要是新上来的神仙没有职位,就给她一个实习生的名头,反正照样都是天界的人,还省了想职位名字的心思。
天帝觉得,这个称号,解决了他的一个心头大患,那几天别提有多高兴了。
所以,这位陆离仙子就一直非常记恨离生,整天都在祈祷着离生早日陨落,否则,有她在一天,哪有她这个“实习生”的出头之日。
她明里暗里都和天帝提过这个问题,但是天帝每次都会敷衍过去。
那里面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我只认离生这一个司命星君”,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这给陆离气的。
她飞升之前,一直是天之娇女,是被人仰望的存在,怎么能任由这么一个没爹没娘的人骑在她的头上,这简直是对她的一个侮辱。
她特地派人去打听过离生飞升之前的事情,结果才发现,现在堂堂的司命星君,不过就是个街头乞丐出身。
听起来,这个故事还是很狗血的,她娘是个青楼女子,本想为一个有权有势的公子生了孩子,她就可以脱离苦海,却没想到,这个公子的正妻专横跋扈,根本不容许别的女人怀上她丈夫的孩子,谁知这个正妻还没动手,她娘就喝药想流掉她,结果因为离生命大,喝了好几碗堕胎药愣是没掉,但她娘却觉得这是个祸害,她反正也养不起,才生下来就把她扔了,仍回到青楼里去做她的花魁了。
后来,离生被街边的一个乞丐捡到了,那个乞丐不忍心看着她流落街头,就靠着他每天乞讨来的那些东西把离生给养大了,等离生稍微懂事了点,她就成了小乞丐。
她这一生,一直在做好事,后来功德圆满,终于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