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事儿吧,有人当了出头鸟就好办多了,浑水摸鱼,可是这些散修的拿手好戏。
长右身体刚刚恢复,妖力只有五成,他把所有的妖力都用来给离生当保护罩了,自己却在一群虎视眈眈的人里东窜西跳的,刚开始,逃生之路还算胜利,到了后面,加入战斗的人越来越多,长右就开始吃力了,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离生往旁边一看,就看见长右背后的血都快把那一层薄薄的衣衫给渗透了。
本来想着,给长右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现在……连小虾米都敢在她面前找死了,那就别怪她。
那些散修看长右就快撑不住了,心里一松,旁边的这个姑娘自始至终都没动手,怕不是为了夺掩息丹受了伤,还在休养吧,不然以她的嚣张性子,能让他们达成这样还不还手?
这些人还在乐呵,下一瞬就看见他们以为还在休养的姑娘弯了一下嘴角,你别说,这姑娘长得不勾人,可那股子清纯劲儿,也够让他们心动的,有几个贼心顿生的散修,趁着局势混乱,慢慢地朝离生地方向挪了过去,没走两步,离生的背后突然弹出两条极细地丝线,猝不及防地缠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往她的方向一拽——
长右嘴角也溢出了鲜血,他刚想说让离生先走,却发现怀里一心守护的人不见了——离生显然已经神采奕奕地加入了战斗,他的身体外面多了一层白色的光圈,离生见他看过来,也对他笑了笑,用口型说道:“我保护你。”
这怔愣只是一瞬间,有个贼眉鼠眼的青年拿了把剑,趁乱就朝长右那边摸了过去,那姑娘是个硬茬,这人可不是……看起来,那个白衣服地姑娘还挺在乎他,把他控在手上,没准能逼她把掩息丹交出来……
不得不说,他这算盘打得很精,离生耳听四面,眼观八方,早就发现了他,还没近长右的身,就被离生甩出来的线切成了两半。
长右的动作迟缓了很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快撑不住了,围在他那边的人越来越多,离生也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成办法。
她一边打,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瓶子,干脆地往地上一砸,那些散修耳边就响起狂燥又响亮的乐声,在耳边里边隆隆直响,长右也被这乐声给干扰了,一个踉跄就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想要把这声音隔绝出去……
离生一把拎起几乎昏迷的长右,直接给他带到了管涔山的出口处。
他们俩已经没法躲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些人都对掩息丹虎视眈眈,她好歹是个神仙,就算这些人居心不轨,她也不能一个个都杀了……太残暴了,她不是这种人。
要不今天就带他出去吧……
离生刚冒出这个想法,在管涔山的结界处就冒出了一个人影。
这人一身红衣飘飘,后面跟着一个黑色的瘦弱身影。
这么明显的组合,一看就是元遥和东流。
偏偏元遥还顶着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对她笑,像是完全没发现这个点出现在荒山野岭的他,有多可怕。
东流有些不高兴,他的脸出现在光亮下时,离生还以为是哪个从冥界跑出来的小鬼。
虽然有点对不起长右,但他实在是有点重,对于离生这细胳膊细腿的,一直提着还是挺累的,他现在完全晕了过去,离生就给他放在了一个树墩上,这个树墩看着结实,应该能撑得住。
元遥方才也听见了客栈里惨绝人寰的叫声,那些人还真是不经打,再看看离生,连喘都没有喘一下,看来,那些散修还不够给她塞牙缝的。
刚才跑得匆忙,连头发都给她弄乱了,元遥看着现在还有闲情逸致弄头发的离生,低低地笑出声,“流云姑娘,这么晚怎么还来这儿了?”
我这么晚在这儿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还在这儿惺惺作态。
心里这么想,离生面上却装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她也不去摆弄发尾了,仿佛刚才的动作只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均元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知道了我们身上掩息丹的消息,联合起来要把我和弟弟赶尽杀绝。”
她看着长右的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啊,活像个命途多舛的苦命姐姐。
孤身拖着一个半死不活地弟弟不说,如今还要被人追杀,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这些人,未免太过分了。
她一边说,一边溢出哽咽,一时间,连元遥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东流还在元遥耳边煽风,“主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不能……”
元遥扇子一开,就挡住了东流那张喋喋不休地嘴巴,他看向正慈爱地抚摸着长右的离生,出声道:“既然流云姑娘处境如此艰难,不如就由我来护送二位离开吧。”
地面上传来哒哒的声响,听起来应该是刚才那些人追过来了。
元遥伸手把离生带到他身前,然后让东流扶着昏迷的长右,离生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动的手,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暖暖的怀抱里,一个晃神,就到了管涔山的外面。
外面……真的是外面,元遥把他们两个带出来了。
与此同时,那些散修正好追到了他们方才呆过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为首那个大汉骂了声娘……
元遥望着与他紧贴的离生,心里的甜蜜一点一点地冒出来……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离生从东流手里接过长右,对元遥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却被元遥叫住:“流云姑娘,令弟受了很重的伤,不如我带他去一个地方治好伤再走吧。”
离生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却像碰到什么似的又退了回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丝线从她袖中窜出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元遥和东流裹得结结实实。
东流张嘴想说话,却被离生甩过去的眼神刀子给吓得闭嘴了。
离生又变了个棺材出来,把长右给放了进去,这一连串的动作把东流看得目瞪口呆。
元遥就一直看着离生笑,一点也没有做为俘虏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