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痕眯了眯眸子,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那个让他一回忆起心就会抽痛的女人。
金陵国国王一身珠光宝气,有些微微的大肚子,瞧着赵子痕之后,便上前来,哈哈哈一笑道:“月照皇帝心有大志,到时候称霸天下可别忘记了咱们金陵国呀。”
赵子痕淡然如斯的说道:“势必不会忘记,如今月照国与你们金陵也算是联姻了,不是吗?”
“素日便听闻月照皇帝赵子痕容貌惊艳,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如果是让本国王来选的话,定然是选您了。”
赵子痕勾唇一笑,举杯道:“来,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赵子痕便叫了任杰来招呼金陵国国王,自己则是出了行宫。
赵子清按照惯例是需要骑着白马去月照城门口接金陵公主的。
赵子痕找了一个比较高的酒楼,点了个包间,开着窗户坐在窗户旁边可以看见赵子清迎亲的一切动作。
很快,赵子清便用白马驮着金陵国那位美丽到令人连呼吸都忘记了的女人。
金陵国的女性一般都穿得很少,非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会更添加一些性感和优雅。
尤其是公主。
月照国的百姓们都在夹道的两旁观看这一场盛世的成亲大典。
赵子痕不太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和金陵国国王在那互相陪着笑,委实不舒服。
这种时候自己孤身一个人坐在这里享受这一场盛世繁华的寂静,比起参与其中,他更想在一处舒适的地方观看,这才让他稍微的舒服一点。
围观的百姓们都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赞叹金陵公主长相如此美丽,赞叹赵子清王爷和金陵公主真是才子配佳人,赵子痕饮了一杯酒,随后看向人群,却瞧着在人群之中有一抹刺眼的红色尤为扎眼。
仅仅看着侧脸便觉得有些眼熟。
赵子痕放下酒杯,仔细一看,是…云游儿?
云游儿穿着一袭红色喜服,那喜服是最为普通的款式,也不如何出彩,但是那一抹如同骄阳似火的红色在人群之中如同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着。
这云游儿,不是说回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当然,只有在高楼上的赵子痕看得见云游儿。
在人群之中她早早的就被淹没了。
她尽管踮起脚尖看着赵子清牵着白马,身后带着金陵公主。
连旁边的百姓们都在低声欢呼,都在议论绝配的时候,站在人群之中的云游儿苍白的笑了笑。
连回头看那金陵公主的眼神有柔情千百种,连每个细微的微笑都那般满藏着爱意,现在的她才明白。
当时自己一厢情愿的追着马车追着赵子清赶来这月照国,完完全全大错特错了。
好像整个人被孤立了起来,四周的人们窃窃私议的声音渐渐的远离。
眼中只有牵着白马的赵子清。
一路跟随,行宫外面,袁建微微的说道:“今日是公主和王爷的大婚,所以今日皇上大摆宴席,所有月照国的人都可以来行宫外面的酒席吃酒。”
云游儿选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着众人其乐融融,不想看见这些人笑的如此开心的模样。
说书说了那么久,如今自己也变成了书中那痴情的傻子。
真是可笑至极。
一杯接着一杯,好像是眼泪滴进了酒杯里面,不然为什么这米酒为何如此的苦涩。
她实在是太过于平庸,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惊艳的容貌。
她哪里配得上他?
赵子清满脸的喜色,拥着佳人,慢慢的从行宫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云游儿已经喝的迷糊不清了。
此时此刻,她却想趁着酒劲儿上去钻入赵子清的怀抱之中。
可是他的胸膛再如何伟岸,也永远不可能是她的。
是,终究是错付了。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随后转身离开了酒席。
既错在相逢,又何必去祈求一个所谓的善终。
琴音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需要我去帮忙照顾一下云游儿吗?看她好像是喝醉了。”
赵子痕微微道:“不必,赵子清本就不是她的良人,现在该断便断了吧。”
琴音还想说什么赵子痕却转身离开了。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云游儿又唱起了那首歌。
偏想问,此情为何物。
很快,一名妇人拉住了云游儿,道:“新娘子你跑哪儿去,新郎那边已经等不及了,你怎么在这里,赶紧随我走。”
云游儿被这般拉着也没有说什么,随后,那妇人便把云游儿拉到了一处宅子。
那宅子看起来有些落魄,与云游儿成亲的那男子从宅子里面出来,瞧着云游儿脸上还未有退散的红晕,男子微微的问道:“你真的…要与我成亲吗?你与我相识不过才一两日,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上有一个残疾的娘,爹早已经逝去,我家境贫穷,甚至不能让你过上…吃香喝辣的日子…”
云游儿抬起醉眸,微淡然一笑,道:“永不…后悔。”
行宫的洞房花烛夜自然是美丽而又梦幻的,赵子清和公主坦诚相对,相拥在那软绵绵的床榻上。
赵子清的眸子里面满含着温柔和小心翼翼。
看着公主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似有深海,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住。
“成亲以后,本王暂时不会去金陵国,本王要留下来帮助子痕成就一番丰功伟绩。”
公主安萨曼眨巴眨巴着灵动的双眸,呼吸打在赵子清的脸,微微的舒服,她吐字如兰:“你留在那儿,本公主便留在哪儿。”
看着赵子清那俊美的容貌,安萨曼虽然觉得及不上赵子痕,但,赵子痕实在是太高傲了,语气也是带着威严和不可拒绝,她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嫁给了赵子清。
另一方面,云游儿的洞房花烛夜便没有那么华丽而唯美了。
家徒四壁,床榻有些硬,躺下还竟有些冰凉,云游儿只穿着肚兜,躺在床榻上,男人烧了个火盆在旁边,然后才上了床榻,憨笑道:“对不起,家里太穷了,睡得地方冰凉,这样会不会暖和一点…那个,我这么穷…还能娶到媳妇儿,我,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云游儿恍惚之中看着身上的男人,突然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带着颤音说道:“不管你是谁…我都跟定你了…”
是,她又看错了,看见了眼前的男人幻化成了赵子清。
旁边的蜡烛都只有一半截,看就是男人实在是太过于穷每次都节省着点。
窗外的喜字扭扭曲曲的。
云游儿低下头,这辈子,与赵子清,只能是相逢了。
哈,不过相逢。
第二日,赵子痕瞧着子清又是一个人用膳,便问道:“安萨曼呢?”
“皇上,人家新婚燕尔势必需要多睡一会儿的。”赵子清挑眉道。
旁边的袁建嘿嘿一笑,调侃:“子清王爷还是需要节制一点呀,以后日子多呢。”
琴音在旁边悠悠的说道:“王爷昨晚洞房花烛夜自然开心,嘛,毕竟人世间的三大喜事嘛,子清王爷占了一样,昨儿个,子清你的老熟人也成亲呢,人家都来喝了你的喜酒。”
听着琴音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赵子清奇怪的问道:“谁?谁来喝本王的喜酒?还是老熟人?是谁?”
赵子痕横了一眼琴音。
琴音立马识相的闭上嘴,饭桌气氛逐渐有些尴尬。
等到安萨曼,慵懒的出现在行宫大厅,瞧着赵子痕和子清,然后挤眉弄眼的打了个招呼的时候,气氛才微微的缓和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