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人了,我娘虽然的确是放了高利贷,但是,她毕竟也是我赵王府的人,如今我赵王府的人被关押在总督那边,你觉得合适吗?而且,家丑不可外扬,到时候琴音自会让王爷处置娘亲,不需要王妃插手,何况,总督那边都说了可以放人,想来是王妃阻止,才使得娘被关押,你这不是针对我么?”
虞清绝眉头皱的更深,不想和这琴音废话,她看了一眼管家,管家迅速摸出了几张单子,丢到了琴音的面前。
琴音生气的拿起单子。
一看上面熟悉的签名和自己的字,顿时。
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这个单子想必侧妃应该不会陌生吧,说起来,琴娘会去放高利贷,间接的来说还是侧妃您一手造成的,如今王妃帮您处理了这件棘手的事情,侧妃娘娘应该感恩载德才是,对了,侧妃娘娘不知道么,当时,总督的手下来问王爷这件事情如何处置的时候,王爷直接说的是处死,如今倒是王妃保了琴娘一命呢。”
虞清绝居高临下的看着呆滞的琴音。
这个女人是真的愚蠢,愚孝并没有什么用,即便是她不出手,按照琴娘这种作死的速度,到时候神仙也难救,当然,倘若有朝一日,那琴娘真的因为犯了什么大错而死的话,全都是因为有这种女儿一手纵容。
管家说完继续说道:“您不是不知道这王府的银子都是王妃保管吧,您去找账房拿银子的时候,说的是经过王妃同意了吧?王妃这件事情都还未曾和你计较。”
琴音突然撕烂了手中的单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又如何,我是这府内的侧妃,倘若不是王妃有皇后撑腰,如今陪伴在赵王爷身边的是我琴音,而不是这个该死的哑巴,天底下人都知道这哑巴该死,夺人所爱,如今还欺压于我,呵,罢了,你们都是狗眼看人低。”
琴音把手中的碎单子扬向了天空,随后转身离开了侧殿。
管家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虞清绝。
虞清绝眼中有不明的情绪再闪动。
是,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只要主动嫁给男人,只要主动取悦男人从来都是下贱的。
她不知道当初这具身子为何要死皮赖脸的嫁给赵子痕。
但是,即便是死皮赖脸的嫁给赵子痕,人家长得这般好看,就亏了你赵子痕吗?
如今还要被天下人诟病,觉得她下贱,可笑,夺人所爱。
管家声安慰道:“王妃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这件事情恐怕也瞒不住王爷,虽然,奴才没有说,但是侧妃擅自挪用王府的银子这件事情,定然会被其他人传出去的。”
虞清绝挥了挥手,管家自觉的转身退下。
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不舒服。
这个琴音就如同一条驯化不了的狼一般,无论她做什么,她总觉得是在针对她。
至于什么什么夺人所爱,谁说爱情是先来后到,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喜欢你的人,不管你来的多晚都会等你。
而不喜欢你的人,你来的多早都没用。
她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
“怎么了,还在为了侧妃的事情而烦心?”
虞清绝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赵子痕来了。
瞧着虞清绝没反应,赵子痕解下自己的披风放置在一旁,说道:“本王已经知道琴音擅自挪用府内银子的事情了,就说那个朱明玉哪里来的钱放高利贷,原来是有琴音暗中相助。”
虞清绝无奈的比划:“不是琴音暗中相助,琴音定然也不知道那朱明玉拿钱是去高利贷的。”
赵子痕皱眉道:“你还在帮她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在这府内是个摆设?你们的一举一动,本王都了如指掌,不过,这件事情你善后善后的非常不错,本王本就厌烦那贪得无厌的朱明玉,如今这番惩戒下来,起码保证她近几个月内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虞清绝正想比划,赵子痕却坐在床榻上,一脸疲惫的说道:“本王觉得很是劳累,脚也不舒服,你给本王揉揉?”
还没来得及拒绝,这厮直接把脚放在了虞清绝的身上。
没办法,虞清绝只好帮赵子痕按摩起来。
“你脚这些日子看起来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么?你还哼哼什么?”虞清绝无奈的比划。
“谁说好了?没看见本王还喊疼吗?你不要一副苦大仇恨的模样,还有,你那一身一寸金早点给本王丢了,免得本王到时候问罪于你。”
问罪?虞清绝有些无语,自己有什么罪过需要被问罪?
看出了虞清绝的疑惑,赵子痕冷冷的说道:“那一寸金是从东宫出来的东西,你穿着本王始终觉得不舒服,不管是不是那齐大学士送你的,还是太子殿下转赠,本王都不想看见,你还要让本王再说一次吗?”
虞清绝咬了咬下唇,迟迟没给反应。
半晌,才终于点了点头。
的确,这是赵子尘送的,她不能要。
而且赵子尘本来就对她有意思,她要是穿着那一寸金到处晃悠,那赵子尘怕是会以为她对他也有意思。
…
从偏殿出来以后,琴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想做个好人?人性本善,可是,可是这个小哑巴实在是欺人太甚。
全京城都知道朱明玉是她的娘,而如今,那总督每日还要派人架着她出去游街。
嘴上说着是小惩大诫,实际上这分明就是侮辱。
这哑巴如此侮辱她,她绝对不会就这边简单的善罢甘休的,绝对不会!
放置在角落的那个小瓶子又一次进入了琴音的眸子里面。
这瓶子里面装的就好像是她的心魔一般,她想让那小哑巴死,做梦都想,却不想自己由此而变成杀人凶手。
既不肯接受那个最阴暗的自己,也不想如此被小哑巴欺压到头上。
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躺在床榻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面全是那小哑巴凶神恶煞的模样。
睡到半夜,猛然惊醒。
她琴音不能被那哑巴这般随意欺负,她一定要报仇。
既然那小哑巴是自己和太子妃都仇恨的目标,那么她就算杀了那哑巴也顶多算是替天行道。
算不得她痛下杀手,不是吗?
深夜的赵王府没有一个人,无论从管家到奴才,都已经入睡了。
偶尔能听见夜虫唧唧的声音。
琴音拿着那毒药,不知道为何,心里跟手居然都在发抖。
嘛,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所以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
都有?
琴音的目标是把毒药滴到那小哑巴素日用的碗和勺子上面。
小哑巴用膳都自己特定的碗和勺子,总说什么要分开放,什么放在一起不卫生。
这下倒是让她有些方便下毒了。
在厨房里面找到了小哑巴的碗和勺子。
琴音犹豫了一番,想着自己正在受苦的娘亲,一咬牙一跺脚,便把手中的毒药滴到了那碗和勺子上面。
有些慌乱的收拾了一番之后,才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想着这毒药留在房间里面,倒时候出了什么事端,查到这里的话,想来她逃不了干系。
想了想,便在后院挖了个坑,把瓶子放下去给埋了。
如果到时候要搜查起来什么的话,也找不到什么物证了。
原本做了坏事应该心有余悸才对,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琴音这一晚上睡得很舒服。
几乎是一个梦都没有做过。
第二日便会看见那小哑巴暴毙而死,她不由得连睡觉都带着微笑。
大清早的赵子痕便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