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素日来和任杰这样口不择言习惯了,所以也没怎么去察觉到任杰的不开心。
任杰拂袖,声音有些愠怒,道:“有家眷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难道皇上因为我没有家眷而不让我进去么?”
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脸色冷的很。
李成吃了瘪,奇怪的回过头对着李子柒说道:“这任杰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吃了炸药了?”
李子柒走上前来,笑道:“夫君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刚就瞧着这任大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你还说这种话刺激他。”
李成挠了挠脑袋,“这不是因为和任杰素日来调皮惯了么,算了,若他真的在意,一会儿完了以后道个歉便是了。”
两人入场的时候,差不多,御花园的位置快要坐满了,大家都在等待皇上和那位楼兰的君主过来。
这位置也是非常有缘分了,赵子清正好坐在了任杰的斜上面一点,所以任杰的对面恰好是云游儿。
对于云游儿来说,也是有些尴尬的,不想看见什么就来什么,她已经尽量和任杰保持距离了,没想到,还正好尴尬的对上了。
任杰也没有想到,而且,好死不死的,旁边还坐着李成那个冤家。
瞧着任杰低头,李成在旁边微微的说道:“那个,刚刚我说话多有得罪,你不要记恨我啊。”
任杰还是低着头没说话,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不,不应该是说不开心,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在李成的记忆里面,任杰心高气傲,而且不服输,素日里面心胸宽广好说话。
如今这个样子,想必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话说这个刺激不会来源于自己吧?
想了想,李成又把姿态放的更低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以前你老说,这个天堑国里面最聪明的是你,我老不服,现在我决定了,把这天堑国第一聪明的称号让给你,这下你总开心了吧?”
瞧着任杰还是没动静,李成心里暗暗的想着,这厮之前一直和自己争,连这个名号都给他了,他还不开心的话,那问题就不能用严重来形容了,正思付着再想想办法说点什么。
任杰突然带着笑意的问道:“你真的认输了?”
李成点了点头,“只要你不要跟我置气的话,我就不跟你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天堑第一的大才子,我排名第二,好吧?”
任杰这才抬起头来满眼笑意的模样道:“哼,你记着,从今日开始我就是天堑第一大才子,而你,当我小弟,做第二把。”
李成瞧着这任杰一扫阴霾,颇有些设计的意思,他立马带着笑和无语,道:“你竟然诓我,这戏台还没有搭好你竟戏瘾大发?你这招玩的贼溜啊!”
任杰还想说话来着,赵子痕以及司正卿两人一起到了。
赵子痕伸手让司正卿坐下。
司正卿倒也给面子,便在赵子痕示意的地方坐下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楼兰君主司正卿前几日还是那种桀骜不驯,冥顽不灵的模样,如今两个人相处和睦,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赵子痕坐在正中央,左右两边是皇后和太后。
两人的下面则是身份地位比较底一点的薛夏,赵王妃安萨曼之内的。
赵子痕瞧了一眼坐下来的众人,威严道:“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设宴,今日宴请大家必须到场的原因就是因为今日是天堑的好日子。”
旁边司正卿也面无表情的接话道:“没错,也是楼兰的好日子。”
随后,四正勤把手中的协议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上签下了,所有所有,不平等的条款,签字的时候,司正卿尽量控制自己的手不发抖,也忽略了心中那跳动的热血,最后,他终于还是拿好了笔,写下了最后那一笔画,自此,楼兰终于正式完结了。
赵子痕接过司正卿手中的协议,看了一眼,勾唇一笑道:“这位从现在起就是天堑的新代王,代朕管理地处楼兰处的新天堑,来,朕代表天堑,给代王敬一杯。”
说罢旁边的小德子便给赵子痕倒满了酒。
司正卿眼底明明什么都没有,此时此刻也由不得自己,只能强颜欢笑的举起酒杯,对饮。
喝下去的,似不是那酣畅淋漓的美酒,而是楼兰国那些死在前线的鲜血。
看起来司正卿喝的咕咚咕咚的,可能是因为眼泪流到了酒水里面,所以这酒显的格外的苦涩。
一饮而尽以后,司正卿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能听起来是激动,但是实际上是悲哀。
“既然皇上都敬我了,我也得回敬皇上一口不是?”司正卿倒满了酒,笑着敬向赵子痕。
大家错愕的发现司正卿不再自称“孤王”了,而是自称“我”了,对于一个曾经是帝王的司正卿来说,这无疑是再向赵子痕妥协。
赵子痕勾起唇角,也痛快的和司正卿干了一杯。
是的,这一场宴会的主场是司正卿和赵子痕,这些人不过只是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欢迎代王加入我们天堑的大家族。”李成也趁机举起酒杯。
以李成为首的队伍,大家都举起杯子,纷纷向着新代王敬酒。
任杰站起来,在人群纷纷之中看了一眼云游儿,没想到云游儿也正好看向这边,两个人的目光相对,都微微的底下了头。
席间,云游儿想去上厕所。
刚走没几步,被随后赶来的赵子清给拉住了手。
赵子清满眼的不悦道:“刚刚你在喝酒的时候一只在盯着任杰看,你是什么意思?”
就那么几眼罢了,一只以为赵子清的目光应该时时刻刻放在那安萨曼的身上才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注意到了,她冷冷的笑道:“怎么了,王爷觉得我这双眸子随便看人不行吗?这眸子长来不就是看人的么,我看谁又有什么问题?”
赵子清原本只是想跟过来质问一下,没想到这云游儿嘴跟塞了炮弹一样,一出口就这么伤人。
“你现在是本王的侧妃,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你自己不知?还是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说本王娶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