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押了差不多三天的样子,半夜,赵子痕来到天牢。
看了一眼左边的李成,然后又走到了另外一边宁妃那边。
开了门,赵子痕站进去,看着宁妃,微微的说道:“你早就知道应该是这个结果了,对不对?”
宁水镜察觉到赵子痕的来访,勾唇一笑,“是的,李成李大人是皇上用来治理天下的左膀右臂,皇上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不爱的女人而让李成去死,而我,不过只是皇宫里面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所以皇上不存在忍痛割爱。”
赵子痕欣赏的看着宁水镜,登基这么久以来,几乎没有怎么正儿八经的打量起后宫的这些女人。
宁水镜模样生的倒是好看,不过不是那种很出彩的,需要细细琢磨才会觉得让人眼前一亮。
“你还有什么心愿,朕可以帮你完成。”
宁水镜低下头,说道:“我想,我若是被皇上处死的话,皇上必定会把我们宁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我知道,我们宁家虽然没有触及到皇上的权势,但是皇上想要巩固朝纲必定不会让我宁家这种分支势力存活太久,所以想请求皇上,赐死了我以后,给我的家人留一条活路。”
赵子痕摸着自己大指姆的碧玉扳指,颇有兴趣的说道:“哦?你凭什么觉得朕能答应你这个条件呢,你既也说了,只要你一死,朕就会把你们宁家连根拔起,这些你都知道,凭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朕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吧?”
“如果我向皇上说一些比较有用的消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赵子痕摸了摸下巴,笑道:“那就看你提供的消息是否能为朕所用了?”
宁水镜突然站起身来,抿唇一笑道:“皇上可曾记得皇贵妃娘娘?”
赵子痕的眸子一凛,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一般,声音突然寒了几度:“你最好能说一个让朕满意的消息。”
宁水镜道:“当初皇后并没有真的怀孕,我宁家有人在太医院,所以,知道当时皇后不过是身有胀气而已,皇后宫寒是不能受孕的,所以当时皇贵妃娘娘纵然刺了皇后一刀,皇后的肚子里面也不可能会滑胎之内的,都不存在,请问怎么滑胎呢?”
赵子痕的呼吸有些急促,大脑突然就好像不听使唤了,不可置信的扼住了宁水镜的喉咙,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皇贵妃已经死了,你可知道你指认皇后的可是什么罪?”
宁水镜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欺君之罪,而且,皇上,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还会胡说么?而且据我所知,皇上那天晚上破天荒留宿在琴音的寝宫里面,不过只是因为当时皇后给皇上下了一味药,这味药如果没说错的话,正是一春香,那一味药的药效是晚上使用者会加大“情意”以至于不受控制,如同中了合。欢散一样,皇上应该知道合。欢散是什么东西吧?”
赵子痕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若是真的中了那什么一春香的毒,朕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皇上,那一春香的毒中毒者第二日会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才叫一春香,本生没有毒,所以不会留下后遗症,如果皇上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赵子清赵王爷的王妃,安萨曼,那毒就是安萨曼那边才有的特别的毒。”
赵子痕从大牢里面出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虞清绝委屈求全的模样,以及哭泣的模样,如同在大脑里面炸开了一般。
他紧紧抿住下唇,不,不行。
哑巴天生歹毒,害了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些众人皆知的。
而且,哑巴已经死了,这一起都已经盖棺定论了,他是天子,不应该被宁水镜几句话就扰乱了心态。
是的,没错,她不过只是想保住宁家的根,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罢了,她说出来的话,都不足为信。
从天牢里面出来,赵子痕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寝宫里面。
他现在真的不敢去把安萨曼叫过来。
他真的不敢叫。
他怕从安萨曼口中得知的真相就是宁水镜说出口的真相。
他怕当时是自己误会了虞清绝,误会了小哑巴,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以后怎么办?
他无法承受失去虞清绝的痛苦…
第二日,赵子痕还是忍不住,叫来了安萨曼。
安萨曼被赵子痕传唤,有些奇怪。
推门而入,瞧着昔日那个无上荣光,站在高处向下看的英俊男人,此时此刻如同被人折断了翅膀,一身疲惫,以往那深邃的眸子,看起来尽显疲惫之色。
安萨曼啧啧道:“皇上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一声便是了,而且,今日的皇上看起来,好像,是一只没有吃饱虫子的鸟儿。”
赵子痕嘴唇有些苍白,微微的说道:“你坐。”
安萨曼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盈盈的看着赵子痕。
这赵子痕真的是俊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俊俏,即便是现在无精打采看起来好像没休息好的病态,还是之前那般神采奕奕恍如天人一般的模样,都是帅。
咳,了一下,打破尴尬的氛围。
“皇后…是否之前在你那拿过东西?”
安萨曼虽然奇怪为何皇上会突然这般问,但是还是不敢质疑的回答道:“好像没有。”
赵子痕眯着眸子,提起来的心,渐渐放下。
果然,那宁妃…
“不对,我想起来了,之前皇后好像问我拿了一种药…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赵子痕的心立刻又被提起来,他害怕安萨曼说出来的那种药名叫一春香。
果然,安萨曼想了想,最后还是微微的说道:“那药叫一春香…当时皇后找我拿的时候,说是想增加一下您和她之间的夫妻感情,所以我就把一春香给她了,皇上,怎么了?”
赵子痕征了征,随后苦笑了一番。
毫无征兆的,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安萨曼惊呼一声,立马跑出去叫人。
很快,御医来安顿好了赵子痕,然后把了把脉,看着昏迷的赵子痕,御医对着身后的皇后和太后说道:“根据微臣刚刚把脉的结果,皇上是因为气急攻心,还有之前皇上就因为皇上遭受过了重大的打击,身子还没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所以皇上现在不能动怒,也不能生气,感情波折不能太大,否则会很伤身,气是最伤身的。”
屏退了太医以后,太后叹了口气道:“皇上昨儿个看起来不是还好好的么,今儿个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琴音奇怪的说道:“太后应该还不知道那宁妃的事情吧?说是那宁妃勾搭李大人不成被皇上发现了,现在两个人都羁押在了天牢,皇上定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所生气的。”
太后怒道:“还有这等事情?”
“本宫也是听说的,目前还不确定,皇上应该把这件事情给封锁了,而且那太傅的儿子傅星辰逃婚,以及宁妃的事情让皇上头疼,皇上早些年本就身子有所亏损,如今又被这些琐事给气到了…太后,您别生气了,现在这里由本宫来照顾皇上便是了。”
太后扶了扶额,随后站起来,转身离开。
琴音担心的帮赵子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以及帮赵子痕盖好被子,然后握住了赵子痕的手。
半夜三更,赵子痕的手动了一下,琴音立刻察觉到了,然后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着赵子痕。
“皇上…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