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藏书阁的时候,秦轩去往了书院的后山。
根据看守藏书阁的那位老者所言,多年前曾看过永恒石板,并且发了疯的人,名叫玄离,如今就居住在这里。
书院的后山,是一个类似于杂役司的地方,名为杂事处,在这里的人,皆是一些没有正式弟子资格之人,在书院内以记名弟子的身份行走,但平日里的待遇和普通宗门里的杂役弟子也没有什么两样。
当秦轩来到杂事处,负责这里的外门长老,第一时间亲自来迎接。
在秦轩进入藏书阁修炼十日的那段时间里,书院内已经将某些消息透露出去,许多人都知道,伯海院长想让秦轩拜入李玄然长老的门下。
因此,书院之内的大多数人,对秦轩的态度,都不得不正式且敬重起来,毕竟,他可是将要拜入院长嫡系的人。
“秦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外门长老迎上前来,对秦轩拱手笑道:“我姓孙,秦公子叫我孙长老就好。”
“见过孙长老。”
秦轩点了点头,客气的回了一礼,道:“我来杂事处,是有件事情想问,多年前有位内门长老在藏书阁发了疯,如今可是居住在后山?”
“呃……”孙长老闻言一怔,顿时诧异的看了秦轩一眼,不知道秦轩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人,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的确有这事儿,那位发了疯的长老名叫玄离,就住在后山。”
“能否请孙长老带路?我想去拜访一下这位玄离长老。”
秦轩拱手说道。
“行倒是行,只是不知道秦公子去看他作甚?那位如今虽然还没被剥夺长老身份,但已经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莫非秦公子与他有旧?”
孙长老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道。
秦轩摇头,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应付了一句:“没什么,请孙长老带路吧。”
见秦轩不想说,孙长老也没再询问,生怕惹秦轩厌烦,明眼人都知道,能拜入李玄然长老门下,秦轩日后在天道书院内的地位,绝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以后说不准他能走到哪一步,岂能轻易得罪?
后山很大,入口处的大殿作为杂事处的办公地点,而后方的整座山,便是许多执事、弟子们的宿舍区域。
孙长老带着秦轩一路走来,经过了许多繁华热闹的地带,最终曲径通幽处,来到一处偏僻的所在,旁边隔得最近的邻居,也有好一段距离。
“这就是玄离长老的住处么?”
秦轩看着四周荒无人烟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皱眉,道:“他不是已经发疯了吗,如何能一个人独处?日常生活如何保证?”
孙长老笑呵呵的解释道:“秦公子有所不知,那位玄离长老虽然发了疯,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疯着,偶尔还是会清醒的,而杂事处这边,每天都会派弟子去照看,所以独居多年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秦轩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与永恒石板有交集的人,如果对方出了什么状况,那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说起来,这位玄离长老当年,也是个人杰啊,差一点便能拜入伯海院长的门下,只可惜最终棋差一招,输在了李玄然长老的手中……”
孙长老一边念叨着,一边带着秦轩走进小院,没什么顾忌的推门便往里面走,却发现院落内空无一人。
“人呢?”
秦轩问道。
孙长老也有些诧异,他虽然是杂事处的长老,但也不是具体到每件事都清楚,像玄离这号人的地位虽然高,但和其他的一些因伤残疾在后山修养的长老也没太大差别,很多年如一日,他自然就没怎么过多关注。
眼下见到人不见了,孙长老便忍不住有些急了,毕竟是一个内门长老的身份,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还真的担当不起。
于是,孙长老赶忙出门,去了杂事处,叫来这个月负责照看玄离长老的弟子来问话。
“人不见了吗?应该是去后山抓猴子去了。”
负责照顾玄离长老的是个个子矮小的记名弟子,笑着说道:“长老不必担心,那玄离长老白天的时候,经常会进山去戏弄猴子兔子什么的,到了天黑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经常出去?有这种事,你为何不上报?”
孙长老仍旧皱着眉头,不满的质问道。
那弟子满脸委屈:“我是这个月才开始照顾他的,玄离长老这事儿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还是其他的师兄师姐告诉我的呢,真要算起来,他这样估计得有好几年了,我也不知道最开始发现问题的那个师兄,为什么没上报给您呀。”
孙长老闻言,顿时沉默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也是两年前才来到杂事处的,如果玄离这个事持续了这么久的话,他没收到报告也正常。
这时,那弟子又连忙道:“长老,您真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玄离长老经常出山,每次都能安全回来的,毕竟那山里除了一些野兽之外,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妖兽,玄离长老应付得来。”
“行,我信你一次。”
李长老这才放心,挥挥手示意那弟子离开,然后又看向了秦轩,歉意的说道:“秦公子,实在是抱歉,我没弄清楚情况,害得你白跑一趟了。”
“无妨。”
秦轩摇了摇头,既然确认了,这玄离长老经常会出山,连续几年也没出过什么事情,那他就没有什么好着急得了,看了看还早的天色,便道:“那我明日早上再来,有劳孙长老了。”
“客气客气,请……”
孙长老笑呵呵的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送秦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