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扯嘴角，喉咙莫名的干涩，心跳咚咚作响，“南溪小姐……你、你是不是——”
“行了行了！我就是打个电话问你，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让你盯着，不是让你成天跟我说她吃了喝了撒了！”
“……”听霍南溪的语气，李晓长长的吁一口浊气。
“暂时还没有，不过南溪小姐放心，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我一定会及时告诉你的。”
“既然这样，那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不用给我汇报了，要什么异常的再给我发信息，成天就那来来回回的几句话，我看到都烦。”
李晓一听，眼睛微亮，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还可惜自己赚不到钱了，但经过温冉那次语气轻柔却不失力道的威胁后，她越发感觉到不安，现在霍南溪说不用跟她随时汇报，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也免了她随时踩雷。
想到这里，李晓回过神来，朝着温冉那边走，想看看她手上的书是什么的心思便也戛然断掉。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轻抿薄唇。
“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温冉忽地出声，看向李晓，“是南溪小姐那边露馅了？”
“没有没有。”李晓摇头，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恰恰相反，南溪小姐说最近可以不用跟她汇报你的行踪了。”
听到这个，温冉睫羽轻动，并没有什么反应。
李晓见她从容不迫的神情，不禁感叹。
她细细的打量温冉的五官和表情，第一百次承认温冉长得好看漂亮，而且眉宇之间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美强惨的感觉。而且温冉好像总是很能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轻易外泄。
李晓有时候在想，如果换做是她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做？可能她转头就跟霍南澈告状，哭哭啼啼的像个废人吧？
反正她做不到像温冉这样。
李晓忽然明白为什么温冉会吸引裴博舟和霍南澈了，这样的女人，看上去美，经历似乎有点惨，至少霍南溪小姐就想着法子准备给温冉小鞋穿，但内心却强大的让人意外，谁会不喜欢？
“温冉，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南溪小姐的这个决定？”
“一个人，如果千篇一律的答案听多了，也就乏味了。”温冉道，“所以不奇怪。”
李晓拧眉，“那你就不担心南溪小姐会起疑吗？她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觉得她有些不满意了。如果她怀疑起来的话——”
“所以我没打算让你一直跟她只汇报这些。”
“你是想到要我说什么了吗？”
温冉颔首，却没有急着说，道：“不着急这几天，到时候了我会告诉你的。”
李晓颔首，见她依旧沉迷于手上的书，忍不住问出口：“温冉，这些书都这么旧了，你从哪里淘来的？而且看上去应该不难买，完全可以在书店里买新的，这些……感觉翻两下就该散架了。”
温冉合上书，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旧书比较有韵味。”
李晓撇了撇嘴，道：“行吧，我是不理解这些门道的。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倒是像是铁了心要做设计师？”
“……嗯。”
“真好，要是当初我像你一样有胆量就好了。”
闻言，温冉星眸微亮多了几分兴趣，“你以前想做什么？”
“想做很多啊，比如旅游，比如好好上完大学，比如有自己的小房子。”李晓道，“不过这些现在看起来都有些想多了。”
“你现在的工资不低，还有外快可以赚，旅游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房子的话，以你小财迷的性格，应该怎么也存了首付的钱？”
“没有。”李晓苦笑。
温冉见她神情忽然暗淡下来，“是家里有什么事？”
“我妈有尿毒症，我刚考上大学的时候检查出来的，刚开始家里还能撑得起，但后来肾透析的次数越来越多，加上弟弟上学，也就撑不住了。”
“……”
李晓深呼吸，扬笑，在眼前挥了挥手把眼泪逼了回去，“害，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搞得我多可怜一样。”
温冉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比你要好过一点，起码莫管家和南溪小姐对我还挺好的。”李晓道。
“嗯……”
周身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默起来，李晓抿了抿唇，眼珠转了两圈，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两边，肩膀微耸，“那个、温冉，监视你的事情，虽然你好像不怎么在意，现在也没有什么发生，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你道个歉。”
“……”
“上次你晕倒，多少有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把你拽去主厅——”
“跟你没关系，不用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温冉打断她的自责。
“那……”李晓深呼吸，忽地直起身子，眨了两下眼睛，“我可以跟你当朋友吗？”
温冉有些愣住，与她的视线相对，李晓眼底的希冀一览无遗。
她以为李晓经过那一次之后，有意识的警惕和躲避，她跟李晓就成不了朋友。如今忽地听到李晓提出来“朋友”两个字，温冉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