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澍挑眉，饶有兴味的扯唇：“那这位温小姐呢？”
“温小姐去了霍宅。”戈肇说完，往霍南澈那边看了一眼。
司嘉澍眸光微闪，得出一个结论道：“也就是说温冉才是真正的药，而这个药现在抛弃了主人？”
“……”戈肇听完司嘉澍的这个比喻后明显感觉到不对，开口想反驳却发现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
医生给霍南澈已经检查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仪器。
“她不是药。”霍南澈忽地启唇道。
司嘉澍上前，不置可否。
对于霍南澈来说，温冉不是药，他也不是她的主人，她只是她自己而已。
他之所以戒药，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温冉的存在让他有了自然入睡的好转，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试试看自己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可能从此以后断掉药物。
一年。
时间并不多，霍南澈必须要找到办法，在一年后断掉所有的软肋。
“怎么样？”司嘉澍看向医生问。
医生直起身板，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沙哑道：“刚才听戈管家说霍总这两天的脑细胞活跃度偏高，加上霍总已经两天没有休息，造成的颅内压力较高，让脑部自行有了保护机制，压力过大的话很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大脑会自觉地启动这样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霍总看不见应该就是因为大脑的保护机制所导致的。”
“你直接告诉我，暂时失明还是永久性？”
司嘉澍对这些专业术语并不感兴趣，直截了当的切入主题。
“霍总、司少，请放心，这种保护机制只是暂时的，只要霍总接下来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够恢复视力。”
司嘉澍侧眸看向霍南澈，幽幽道：“除了好好休息之外，有什么其他办法？”
医生怔愣，唇半张，“啊？”
司嘉澍沉沉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医生快速反应，大脑迅速转动道：“有是有，就是可能需要外用药物来辅助，让颅内压力尽可能下降，脑细胞的活跃度降低到正常水平。就是外界药物的作用虽然快速便捷，但难免不会对霍总的身体造成损伤。”
“戈肇，带医生去开药。”司嘉澍听完后，吩咐道。
司嘉澍这么爽快答应倒不是不顾霍南澈的身体健康。
而且他很清楚，霍南澈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且不说他本人是个工作狂，就是他的严重睡眠障碍就已经成了这个条件的最大拦路虎。
戈肇带着医生离开书房。
司嘉澍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半靠着，坐姿慵懒。
“你这个失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你接下来工作怎么办？需要帮忙？”
“不用，我会让白祁把文件送到坞园。”
司嘉澍颔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都已经两点多了。
“你跟温冉，怎么回事？”
“……”
良久，司嘉澍都没有等到霍南澈的回答。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是要去霍宅那边吃饭的日子？”
“嗯。”
“你现在这样子打算怎么去？”司嘉澍道。
霍南澈闭上眼，默声不答。
司嘉澍道：“时间越来越短了啊，你应该也感觉得出来，有些人已经开始逐渐坐不住了。”
“我知道。”
“听说最近还闹出了点供货链的事情？这要不是老四说了一嘴，我还不知道他居然已经胆子大到在你面前抢东西了，完全看不出来以前那个怂样。”
“这件事情跟他关系不大。”
“……”
“是老爷子。”霍南澈淡声道，司嘉澍闻言，墨眸轻眯。
“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嘉澍问。
“一个警告。”
司嘉澍脑海一闪，顿时醒悟：“也是因为温冉？”
霍南澈没有说话，默认。
司嘉澍双手交叉枕着后脑勺，嘴角恣意上扬，狭长的眸凝聚着兴味，“没想到你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跟温冉有关系，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从拍卖会带回来的女人，可现在看来，倒成了你最大的软肋。”
“……”
“所以你才同意让温冉去霍宅？也是，如果不是你没办法确保她的安全，以你的性格绝不会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去。”
司嘉澍侧头看向霍南澈刀削似冷硬的侧脸，问：“如果你决定明天要回霍宅，且不说要不要瞒过老爷子他们，你要怎么让温冉察觉不出来你的异常？”
霍南澈沉眸。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过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只是可能会让你的心尖宝贝，对你更失望痛恨。”
司嘉澍站起身来，走到大班桌前，双手撑着桌沿，弯身，薄唇轻启。
“把韩双珺带上。”他道，“老大不在，我向来不讨老爷子喜欢，去了尴尬，老四这会儿忙着追媳妇更没时间，而且你看不见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顺理成章的给你打掩护。”
“可韩大小姐就不一样了。”
“她深得老爷子喜欢，去霍宅吃个饭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她也多少知道你的情况，万一明天出了什么事也方便给你打掩护，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司嘉澍直起身，双手插兜，“当然，你的心尖宝贝自然心思都会放在你和韩大小姐一同出现的事情上，不会注意到你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