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的都是什么，难吃死了！”
还未走近，温冉和霍南澈就听见餐厅里传来方文春的呵斥声。
温冉眸光轻敛，看来昨晚方文春睡得挺好，一早说话的底气就这么足，可不想昨天那副要生要死随时可能晕过去的样子。
“我要吃素芳居的点心，你现在去买。”方文春没好气的命令道。
温老太太当年被温少良接到桐城，带她去吃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素芳居，桐城的素芳居每日限定糕点，如果不是一早去排长队还真的买不上。
因为限定的东西都招好奇心。
素芳居开了二十多年，口碑一向好，不断地有新的顾客，新老顾客混在一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排队，有时候甚至从凌晨四点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可即便如此，素芳居既没有开分店也没有增加每日的限量，让人真的是又恨又爱。
方文春每回来桐城都必定要去素芳居吃，温少良跟素芳居的老板有几分交情，回回都会帮他定好包厢，留一份。
可自从温少良出车祸成植物人后，温老太太就没再吃过。
这下回来，她又馋的不行。
“老夫人……平日里，这个点素芳居已经关店了啊。”文姐怯生生的说。
“关店？我管他们关不关店！我说了，我要吃他们家的糕点，你耳朵聋了不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看到素芳居的点心。”
“这……”文姐面露为难。
素芳居的老板极其孤傲，如果不是自己的朋友，哪怕是霍氏的千金小姐去了，那也是一样要排队的。
她一个女佣，又有什么能耐让已经卖光糕点的素芳居专门做一份让她带回去？
这不是给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温冉抬步走进餐厅，语速缓缓：“奶奶，早上好。”
方文春见她就没好脸色，怒瞪一眼文姐：“我让你去，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文姐头皮发麻，在方文春再三的催促呵斥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朝温冉和霍南澈打了声招呼便抬步要走。
“文姐，这一早你要去哪啊？”温冉明知故问，手攥住她的手腕，拦住。
“大小姐……”
方文春眉眼一横：“这早餐我吃不习惯，你也知道你爸爸身体好的时候总是会准备好素芳居的糕点给我，我现在想吃，我就让她出去给我买了，难道不行？”
温冉勾唇，乖巧道：“奶奶想吃素芳居的糕点，命下人去买当然是可以的。”
“那你拦她作甚！”
“我记得我昨天就说过，文姐是照顾我的，奶奶身边有一个秀姨，秀姨没准备好早餐给奶奶，当责怪她才是。不知道秀姨现在在什么地方？”
方文春话微梗塞，半晌才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良心不成？你秀姨一早就去医院看你爸爸了，更何况烟烟现在还在医院里，她当然要照顾。”
“照顾爸爸？”温冉眸光微寒。
这是又要作妖了？
方文春冷哼一声，没说话，瞪了一眼文姐，眼神示意她赶紧去素芳居。
文姐会意，对温冉说：“大小姐，夫——丛夫人不在，老夫人身子不好，要是不吃早餐难免会低血糖，我还是去素芳居看看吧。”
“文姐，辛苦你一件事。”温冉薄唇轻掀，声线平平，不温不火。
“大小姐？”
“既然奶奶吃不惯你做的早餐，那就把它撤了，至于素芳居……”温冉勾唇，看向方文春：“奶奶，您可以亲自去排队，文姐一个佣人哪有什么面子请得动素芳居，奶奶怎么说也是老顾客，您去，素芳居或许还能卖您面子不是？”
“温冉！”
“文姐，帮奶奶把早餐撤下去吧。”温冉权当没听见方文春气急败坏的唤声，“帮我们热一下早餐，南澈要吃了去上班。”
“……是。”文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方文春，应道。
文姐上前作势要将方文春的早餐拿走：“老夫人，那……我将您的早餐撤下去了。”
说着，她伸手正准备端起。
方文春声音僵硬，怒瞪：“不用了！”
温冉给霍南澈涂了一片面包，顺其自然地递给他，听见方文春的话，眼帘轻掀：“奶奶，您这是又想吃了？”
方文春咬着牙，喝了口粥。
她没回答温冉的话，温冉也无所谓，吩咐文姐不用收拾了，自己去解决早餐。
文姐低着头，应声离开。
霍南澈就着她的手把那片面包吃了下去，温冉这才给自己吃了半块，果酱染了唇，霍南澈沉声唤她：“冉冉。”
“嗯？”
霍南澈轻抬她的下颌，指腹摩擦她的唇，将果酱抹掉。
“想吃素芳居的糕点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