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夫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医生检查得知，楚夫人的脑部受到了重创。
“真的很抱歉，林先生，我刚刚为楚夫人做了详细的脑部CT检查，她的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系各种原因造成的大脑皮质广泛性损伤，而皮质下功能尚保存或部分保存的一种特殊意识障碍状态。此种状态称‘植物状态’，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医生惋惜地对林肖说道。
林肖十分震惊。
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楚夫人竟然会伤得如此严重！
这样一来，即使徐贺的案子判了，楚夫人也得不到自己该有的惩罚。
因为她很有可能这辈子都只能维持这个植物人的状态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许佑那么幸运，能从植物人的状态里醒过来。
植物人苏醒的案例其实在医学比例中是极少数的一部分。
楚夫人变成了植物人，李佳尔自然有免不了被警察调查。
警察按照惯例来到医院给李佳尔录口供，林肖在一旁看着。
警察问道：“李佳尔，请你简述一边薛秀瑶女士发生意外的过程。”
李佳尔看了林肖一眼，道：“当时我刚从医院离开没多久，哦，我是来看林肖和苏清的，也就是这位先生和他的妻子。”
警察看向林肖，问道：“请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林肖点头。
警察继续对李佳尔进行询问：“然后呢？”
李佳尔道：“我从医院离开之后，就准备回家了。因为医院离我家挺近的，我便打算步行回去。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楚夫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从我身后一把就揪住了我的头发，拼命地想要拖拽我。医生刚刚给我做了检查，也能证明我的头皮确实有拉扯伤。”
李佳尔对警察出示自己方才检查的报告。
其中一个警察详细地确认李佳尔的病情，另外一位则继续问道：“当时薛秀瑶从你的身后拉扯你的头发，你做出怎么样的自卫动作？”
李佳尔想了好一会儿，说道：“我当时很惊慌，我哀求了她好久，求她松手放开我，可是她像是突然发什么神经病一样，就一直把我往后拖拽，口中还一直喊着‘林肖的人全都该死’！”
最后一句话，是李佳尔杜撰的。
楚夫人说的原话是关于自己为什么要哄骗楚悠然做坏事，李佳尔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让林肖知道，所以她便开始胡编乱造起来，谎称楚夫人之所以对她动手，纯粹是因为自己是“林肖的人”，所以才想杀了自己——
反正楚夫人现在是植物人一个了，她当时说了什么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李佳尔是什么都不怕了。
李佳尔此时作出一副很害怕很后悔的样子：“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倒她的，我真的只是想自保，想让她放开我才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可是她穿着高跟鞋，可能没站稳，就直接朝着长椅边上撞了下去……”
说到这里，李佳尔眼泪都流了出来。
事发当地是个监控死角，平时路人也少，当时根本没有人目睹案发经过。
警方那边也没有证据表明李佳尔的口供有虚假的部分，于是给李佳尔做完笔录之后，也只能暂时先放李佳尔离开了。
李佳尔脸上还挂着些许害怕的样子，她唯唯诺诺地对林肖开口道：“林肖，我还有些害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其实李佳尔想让林肖陪她回家，再之后便是让林肖留在她家再陪陪她。
只要一晚上过去了，到时候自己在苏清面前再无意间提起林肖在自己那里过了一夜，苏清肯定要因为这件事情和林肖闹别扭！
李佳尔想得很美好，可是林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上当呢。
林肖对一旁的江特助说道，“既然李小姐还有些害怕，那你就送李小姐回家吧。”
说完林肖对李佳尔说道：“抱歉了，李佳尔，我还要留在医院里陪苏清，没有时间送你，我先上去了。”
苏清的病房就在楼上，林肖的大长腿迈得很开，很快就消失在李佳尔的视线里。
江特助嘴角噙着八颗牙齿的完美笑容：“那我先送您回家吧，李小姐。”
李佳尔气在心头，可是也无可奈何。
只能坐着江特助开的车离开了医院。
林肖回到了苏清的病房，苏清立刻问道：“怎么样，楚夫人真的去找她了吗？”
林肖叹了口气，“嗯，可是楚夫人出了意外。”
“啊？什么意外啊？”
苏清有些吃惊。
而且看林肖的样子，似乎还挺严重的？
林肖如实说道：“楚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和李佳尔缠斗起来了，最后被李佳尔失手推倒摔在了地上，头磕碰到了一旁的长椅上。我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她的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
“植物人……”
苏清喃喃自语。
因为相类似的话，苏清曾经从另外一个医生嘴巴里听到过。
当时躺在病床上的是许佑。
林肖点头，“嗯，植物人。医生说因为楚夫人年纪也大了，身体机能也没有年轻人好，有很大几率醒不过来。”
苏清皱着眉，“那楚夫人为什么会和李佳尔缠斗，李佳尔怎么说？”
林肖嘴角冷笑，“她说楚夫人是因为痛恨我，连带痛恨我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她。”
苏清简直被气笑了。
“她在楚夫人眼里还算是你的人？”
要楚夫人真的这么认为，那她可能真的人老眼花了。
苏清根本不相信李佳尔的这副说辞。
“我才不信楚夫人是这么愚蠢的人呢再说了，楚夫人要报复，怎么着优先顺序也是我和妈妈吧，怎么轮也轮不到李佳尔她一个外人。”
苏清吐槽道。
毕竟李佳尔跟林肖关系那么远，两个人不过就是高中的同学而已。
林肖高中同学少说四五十个，怎么楚夫人想报复林肖还偏偏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