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晰宁转过头看着无际,“你怎么就知道没有毒,既然是偷袭,那就是要命的。”
无际一哽,愣了一会儿后才道,“王爷身子不怕毒,寻常的毒伤不到王爷半分。”
沐晰宁把银针扒出来,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银针的针头确实没有发给的迹象。
“可你也说了,寻常的毒伤不到王爷。”沐晰宁把银针擦了擦,放回到了针包里。
“你既然知道王爷的身子,那偷袭的人就不知道了吗,他们还会用这种手段对付王爷吗?”
沐晰宁拿了止血药撒在顾玦冥的伤口上,药粉刺激得顾玦冥身子微微颤抖。
“对了,快去找些大夫来,就说王爷受了重伤,需要奇人来救命。”沐晰宁刚才突然就想通了。
无影这个人可是最忠主的,刚才她要给顾玦冥清理伤口的时候,无影竟然要先给顾玦冥清洗一下。
要知道,如果是致命的伤,别说清洗了,移动一下可能都会要命的。
无影身为一个暗卫,是不可能不知道犯这个样子的错误的。
而且顾玦冥虽然身上的血很多,但是经过清洗之后,却不见有多少伤口。
不过,顾玦冥倒是真的昏迷了的,这个倒不用多担心,看无影的反应,应当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对了,对了,把洛祁也喊过来,凭他的名气,一定会让人信服的。”沐晰宁把顾玦冥身上的伤全部包扎了一遍。
他身上新换的里衣又一次被血染红,沐晰宁干脆拿剪子把他的衣服给剪了。
无际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了,得了沐晰宁的命令之后就往在跑了。
他要去找无影商量一下,沐晰宁好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了,看来要重新设定了。
沐晰宁坐在一旁看着榻上昏迷的顾玦冥,倒了一杯茶递到自己嘴边。
她正好可以趁机跟沐毅烜撇清关系,沐毅烜那个人那么怕死,如果顾玦冥遇袭受了重伤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他应当会迫不及待地跟她撇清关系吧,毕竟叫顾玦冥都惹不起的人,他肯定也不敢惹。
等过一段时间,她就去添把火去,让沐毅烜尽快下定这个决心。
无际很快就把洛祁喊过来了,洛祁睡眼惺忪地站在屋子中间,打了个哈欠。
沐晰宁走过去拉住人的胳膊,“洛祁,你快看看王爷,她被人偷袭,受了重伤啊。”
洛祁的瞌睡立马就没有了,他被无际拎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听到无际的话。
这下子一点瞌睡都没有了,洛祁走到榻边,看着被扒了上衣,上身缠满绷带的顾玦冥。
“他是哪里受了伤,怎么缠的这么严密?”
“是我缠的,我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你觉得呢?”沐晰宁看着洛祁。
洛祁愣了一下,拿起顾玦冥的手给他把脉,发现他除了有点受伤没有其他的严重点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沐晰宁,把顾玦冥的手放到了一边,“这位没事啊,养养就好了啊。”
沐晰宁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泪眼婆娑”地威胁着他,“王爷伤的很重,需要很长时间的治疗对不对?”
洛祁看了一眼无际,又看向一脸威胁意味的沐晰宁,“是,你说什么都对,听你的。”
无际无奈扶额,完蛋了,王妃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了的,现在竟然还在威胁洛祁配合她……
王爷现在可是实实在在地昏迷过去了的,要是等王爷醒过来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会生气的。
沐晰宁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无际,“你看,还不快去找大夫,贴告示,王爷可不能有事。”
无际点点头,转身要出去,却正好跟无影撞了个正着。
“你做什么去?”无影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也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就像没有受伤一样。
“王妃说王爷不行了,要去找告示,贴个大夫……”无际嘴巴都瓢了。
无影嘴角抽了抽,拍了一下无际的脑袋,“去吧,贴告示,找大夫。”
顾玦冥被偷袭,受了重伤的事情就这么传了出去,与沐晰宁是神女的传言并驾齐驱。
甚至还有人说沐晰宁是神女的传言是假的,如若她真的是神女,顾玦冥怎么会突然受了重伤。
连皇帝都给惊动了,朝都不上了就跑到王府去看人,最后还是红着眼眶出来了。
这些可都是百姓有目共睹的,这消息甚至都传到了蛮族和其他的国家去了。
沐晰宁去沐家找沐毅烜帮忙都被拒之门外了,还亲自写了一封断绝关系的书信给她。
说是已经调查清楚沐晰宁的身份,沐晰宁不是沐家亲生的女儿,不能纳入族谱。
有人看到沐晰宁瘦了不止一圈,眼窝都深了好多,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不行。
外面的人都在可怜沐晰宁,有的甚至在偷偷地笑话她。
却没有人想到,被她们可怜笑话的人现在正在大门紧闭的院子中大吃大喝。
就连苍耳都不知道沐晰宁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一去沐晰宁的院子,就被人拦在外面了。
这不,在她第三次来的时候,又被拦在了外面,“苍耳姑娘,王妃娘娘谁都不见。”
苍耳坐在轮椅上,生气地看着门口拦她的人,“给我让开,王妃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不陪着出了事怎么办!”
“可是……”门口守门的人也很为难,沐晰宁亲自下令了不让人过去的。
“让苍耳进来吧。”沐晰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沐晰宁靠在门框上,双目无神地看着门口。
苍耳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鬟,那小丫鬟立马把她推到了院子里。
沐晰宁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轮椅,就让小丫鬟下去了,把苍耳推到了廊下。
沐晰宁坐在栏杆上,瘦弱的身子靠着柱子,一脸憔悴,嘴巴上都起了白皮。
苍耳皱眉,看着沐晰宁愈加瘦弱的身子和已经有了迹象的肚子,“你这个样子像什么!”
沐晰宁转眸看着她,“什么啊,我怎么了?”
苍耳把腿上盖着的毯子扔了过去,“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