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阿利达他们走出大约一半的距离,派去刺探顾玦冥消息的人就骑着马回来了。
地面上覆盖着白雪,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马背上的人才得空下来。
一手握拳,一手覆在拳面,置于头顶,单膝跪地,“报,顾玦冥军队离寒谷之地还有三十公里。”
阿利达拉紧缰绳,将马匹调转了个方向,“怎么会这么快的?狼牙,这如何办?”
狼牙低眸思考了片刻,“我们距离寒谷四十公里左右,快马加鞭赶在他们之前到寒谷。”
现在回去的话一切准备都白费了,要等到下一次的话,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可是四十里不是小事情,比之顾玦冥他们可是差了十公里!”阿利达带兵打仗次数多,十公里虽然不是太长,但是也绝对不短。
如果顾玦冥先到了,肯定会根据寒谷的地形,狠狠坑他们一次。
顾玦冥那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现在他们又抓了沐晰宁,顾玦冥怒气更甚。
“快马加鞭会赶得上,别废话了。”狼牙拉紧缰绳,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都给我跟上。”
阿利达皱眉,举起手里的长枪用力地挥了一下,然后甩鞭抽了马臀。
不到半日,他们一行人便到了寒谷之地,通往谷底的路上没有任何脚印或者马蹄印。
阿利达拉停胯下马匹,立身探看了许久,倒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探子可有来报?”按说顾玦冥应该会比他们早到的,才三十里而已。
就算是发觉了他们的计划,应该也会将计就计吧,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人影。
“探子还没有回来,他们应该还没有到。”一个士兵回答。
狼牙不语,盯着白的刺眼的寒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久,探子来报,说顾玦冥他们走了半道之后转了方向,绕了另外的路。
阿利达看向狼牙,“怎么会,这条路是最近的距离,而且比之其他路,这条路更安全一些。”
再说了,无论怎么绕,他们最终还是会出现在寒谷附近的,何必费那么多力气。
“阿利达,这里的地形你比较熟悉,带一队人去看一下顾玦冥他们走的路。”
狼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却想不出来原因。
她也不是没怀疑过这里有内奸的事,她也暗地里找人调查过。
但是无论是她的人还是阿利达和岑度的人,每一个都是跟了他们很长时间的。
沐晰宁的人被下了蛊毒,这段时间根本没办法见光,而苍耳是确确实实没了记忆的。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还有谁能够能去怀疑。
“肯定会费些时间,你们注意点。”阿利达带了一队人马绕了寒谷而去。
寒谷顶部雪堆微微抖动,狼牙扯着缰绳,让马匹后退了些许。
“原地休息,注意警戒。”一声令下,众人在寒谷进口处找了地方休憩。
阿利达带着一对人马从山谷侧面绕行,在一处险峰谷入口找到了凌乱的马蹄印。
看样子,那一行人是进了险峰谷,在那里面全是险峰,尤其是下了雪,就更分不清路了。
险峰谷之所以被称为险峰谷,是因为就算在没有下雪的时候,一般人也很难从谷里出去。
那里面有很多猛兽生存,山峰陡峭,一步错可能就没有生存的可能了。
可是顾玦冥不应该这么鲁莽的,就算是救妻心切,也不该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王子,听之前的老将军说,先王与顾玦冥从来没有在这个区域打过仗,所以这里的地形,顾玦冥很可能是不熟悉的。”
一跟随阿利达父亲征战了一些时间的士兵走到阿利达身侧小声道。
阿利达挑眉,看着白皑皑的谷地,“你的意思是,顾玦冥根本不知道险峰谷的情况?”
“是,先王当时怕坑了自己人。从来没有来过险峰谷进行战斗。”
那人十分确定,他还记得这里曾经折过他父亲的一队亲信呢。
就因为那件事,他父亲被他爷爷罚跪了一夜,第二天,膝盖都是肿的。
“先前的探子呢?”那脚印只有进谷的,没有出谷的,顾玦冥既然不知道这个险峰谷,应该不会绕道而行。
“回王爷,属下在。”探子单膝跪在阿利达身侧,等着阿利达的命令。
“你带一些人绕过去,看看出口处有没有什么异常。”
要是那里没有人的话,那顾玦冥他们就里死不远了。
“是!”探子起身,翻身上马,带了一小队人马从谷上方绕了过去。
“你,去寒谷找狼牙他们,跟他们汇报一下。”阿利达随手指了个人。
在寒谷境界,岑度在寒谷附近绕了一圈又一圈,除了自己人,没有一点别的动静。
“你们都说顾玦冥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我来看也就那样。”他敲着折扇。
狼牙看了他一眼,坐在一边闭眸养神,“顾玦冥的厉害,你见识过就知道了。”
说实话,顾玦冥这么简单就出事了,她还真的不相信。
且不说那个人是个精明至顶的人,有沐晰宁在,他也不可能轻易让自己死。
更何况,要是他真的这么笨,那战神的称号岂不是打脸了。
岑度嗤笑一声,伸手扫了扫岩石上的白雪,双指揉了揉,将雪粒化成了水。
“那谁又知道呢,说不定顾玦冥为了沐晰宁就变了傻子呢。
俗话不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更何况沐晰宁这个美人呢。”
岑度一副浪荡子的样子,说话轻飘飘的,一副纨绔子弟般吊儿郎当的样子。
狼牙点点头,轻笑一声,“岑先生说的对,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岑度脸色一变,冷哼一声。
狼牙看了他一眼,转眸看向寒谷之内,谷内一片雪白,刺的人眼疼。
在他们的营地,沐晰宁正躺在床榻上无所事事地晃着脚丫子。
本来她想去冰室附近看看白老头的,但是刚一出帐子,她就被人跟上了。
而且就算她再换一身衣服,换一个样子,那人还是跟上她了。
无可奈何,沐晰宁只好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