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疼,阿朗,救救我。”蓉儿抓住边朗的手,哭腔都出来了。
沐晰宁也能理解蓉儿现在的感受,毕竟她都快要流血而亡了,她身边的人还在纠结别的。
要是放在她身上,她就动手先把人掐死,然后把孩子生了。
站在沐晰宁身后的无际一直在看着沐晰宁,在他看到沐晰宁脸上貌似一种恶意的笑容时,突然一阵恶寒。
估计王妃又有什么奇特的想法了,他现在好希望王爷在。
起码在王妃花样作死的时候,他不会害怕……
“快,快去找别的大夫,快点!”边朗抓着蓉儿的手,拿帕子给她擦汗。
房间里的下人立马跑了出去。
沐晰宁就坐在一边看着,等着暗卫带来那个老婆子的消息。
“啊,好疼,阿郎,我好疼啊。”蓉儿脸色苍白,眸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沐晰宁轻叹一声站了起来,走到床榻边打开了白胡子大夫的药箱。
白胡子大夫敢怒不敢言,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沐晰宁撇了他一眼,拿出里面的银针在那白胡子老头面前晃了晃。
“那什么少主,你让开。”沐晰宁看着边朗,拿干净的帕子擦了擦银针。
无际立马上前打开了火折子,沐晰宁捏着银针一角在火上过了几遍。
边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沐晰宁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问就直接让开了。
不仅是蓉儿,就叫沐晰宁都愣住了,刚才不是还对她恶意满满的吗……
边朗似乎看出来了沐晰宁的疑问,轻声道,“方才失礼,请王妃恕罪。”
沐晰宁挑了挑眉没说话,抬手在蓉儿胳膊上探了探脉搏。
然后找了个穴道把银针扎了下去,转身吩咐人,“煮些参汤来。”
这个蓉儿也是够拼命的,虽然说八月份也可以生产,但是你等到自然生产不是更好。
不过也是,她都告诉沐晰宁这孩子不是边朗的了,怎么还会让它活下来呢。
沐晰宁转身看着床榻上的蓉儿,“你们都出去吧,在这里我不好动手。”
蓉儿用的东西倒是让她十分好奇,她检查了那么多次,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就像是到了一个特定的时间,她肚子里的孩子开始有了动作。
等到屋子里的人都走了之后,沐晰宁俯身看着蓉儿。
眸子里黑漆漆的,像是一个无底的洞穴,但同时又能探查所有秘密。
蓉儿虽然腹部疼痛,但是方才沐晰宁在她穴道上扎了一下,疼痛竟然缓解不少。
她转眸避开沐晰宁的眼睛,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说。
沐晰宁也不急,直起身子揉了揉酸疼的腰,也不再问话,而是把手放在了蓉儿肚子上。
里面动静几乎已经没有了,沐晰宁拧眉,推了推蓉儿的肚子。
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不停地哆嗦,沐晰宁这才停了手。
“这孩子你不生下来,你也活不了,你用了什么我暂且不过问,你若是跟着那人一块设计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沐晰宁眸子一沉,声音都冷了不少,在这暖呼呼的屋子里,蓉儿却感觉处在冰窖。
将人僵持了一会儿,沐晰宁突然开口,声音刚才那样冰冷,但是却有了一丝丝温度。
“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可以不问你,这孩子你若不生,我立马去和少主说。”
沐晰宁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你身边那个婆子怕是已经跑了。”
沐晰宁低声笑了一下,说不清有什么情绪,但是却让蓉儿的心脏猛地一颤。
她是已经被抛弃了?
不,不对,她或许早就成了一枚弃子,那个人也只是在推着她去死。
只是孩子……她真的不能生下来,这个孩子不是边朗的……
“这孩子……”
在沐晰宁抬步要走的时候,蓉儿开口了,“这孩子我不知道是谁的……”
沐晰宁垂眸,对于孩子的亲生父亲,她并没有兴趣。
蓉儿看着帐顶,眸子里一片死气,“我原来是一戏子,后来被一蒙面人带走,拿了全家人性命要挟……”
沐晰宁转身坐在椅子上,听到一半突然打断了蓉儿的话。
“你说,你何时来这里的?”
蓉儿愣了一下,开口道,“一年。”
沐晰宁托腮想了一会儿,一年前她还不知道顾玦冥呢,更别说惹到那两个了。
所以这蓉儿身后的人要对付的应该不止有她,还有别人。
“那人是谁,有何特征?”沐晰宁心里盘算着,将她知道的人来回翻腾。
蓉儿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每次见我都带着面具,而且声音也经过处理了。”
沐晰宁抿唇,看着蓉儿越来越白的脸色,暂时把所有事放到了一边。
“我之前跟你说过,孩子你必须要生下来。”沐晰宁正色道。
蓉儿摇了摇头,她不要,这个孩子是那个人给的,她不要生下来!
沐晰宁抬手甩了她一巴掌,力道大到她手掌发麻。
“这个孩子的由来你自己都不清楚,还在这儿胡闹什么!”
蓉儿立马安静了下来,整个人被卸了力气。
自从她有孩子了之后,边朗对她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她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但是她对边朗有了感情。
她不想当棋子了,她想逃离那个人的掌控,所以在给那人传递消息的时候,她故意传了很多假的。
后来,那人怀疑了,便安排了个婆子跟着她,监视她的一切。
腹部的逐渐隆起让她有些害怕,她曾经想过打掉。
但是都被阻止了,无可奈何,她只能把孩子留下。
可是越到临盆时期,她心里就越慌张。
边朗对她是很好,可是这个好太假,让她有种只要孩子出来,她就会死的错觉。
可是她不想死,她想就在边朗身边,即使只是一个下人。
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在她成为弃子的时候,她的家人怕是已经没了。
沐晰宁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如死灰的蓉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走到榻边重新给她扎了几针。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或者说那人做了什么,你现在不生也得生。”沐晰宁走到门口,让人准备生产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