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等这次送过信再把它吃了的,既然都已经死了,那就提早吃了吧,反正早晚都要入腹的。”
沐晰宁抿了口茶水,将杯子放在一边,“其实洛祁你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对吧。”
洛祁愣了一下,垂眸看着一旁的火炉,里面燃着的木炭泛着橙红色的火光,乍一看不像是着火的样子。
“苍耳离开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她的筋脉尽断,就算得到了蛊,她一个人也应当完成不了的。”
沐晰宁把从苍耳屋子里找到的小瓷瓶放在桌子上,洛祁微笑着看着沐晰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祁想了想,又道,“不过呢,你没去看她那几日,她派人去找过我,说让我帮她扎一下穴道刺激伤口恢复。
我还以为是你的命令,便跟着人去了。到了之后,她让我把针放在那个瓶子里泡了一下。
那里面的东西若是蛊的话,怕是一种没有见过的液体蛊毒。”
洛祁自己也委屈得厉害,他明明是去帮助人的,怎么又怀疑他了。
虽然他是顾玦冥从战场上捡回来的,身份背景都不知道,但是他真的没有二心,再说了,他也没有理由去害人啊。
沐晰宁垂眸,“我没有怀疑你,要说起来,王爷和你的交情还是更深一些的。”沐晰宁轻叹一声。
能够让苍耳自行服用蛊毒的人会是谁呢,而且苍耳这么听那个人的话,莫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个人手里……
“对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最近如何了?”洛祁指了指沐晰宁的肚子,其实他想摸摸看,但是怕摸出问题。
“还好,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有我情绪稳定一些,他也就没动静。”沐晰宁伸手在炉火上暖了一下。
“王妃娘娘,门口有人想见你。”无影敲了敲门。
原本顾玦冥和沐晰宁是让无影休息几天的,但是他就躺了一夜就又起来了,还说他自己没事,沐晰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让他进来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她才不要走出去呢。
而且她对雪有种抗拒,那种白花花的视觉感总是让她想起来被绑着的那一夜,浑身就会发冷,不停地颤抖。
“是。”无影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又逐渐接近,最后门被推开,无影和无际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沐晰宁撑着头瞟了那人一眼,立马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那里待着救人的吗?”
那人看着沐晰宁皱了皱眉,抖掉了身上飘落的雪花,“主子,我们怀疑无良姑娘真的,可能还活着的。”
沐晰宁看着人,摆手让无影和无际松开了人,然后踢了和板凳让人坐下。
“苍耳曾经写信告诉我们无良被害的时候,但是我们在蛮族看的了和无良很像的身影,回信给苍耳姑娘之后,她就说让我们仔细调查。
前几日我们才确定了那个人的真面目,然后写信告诉了苍耳姑娘。没想到,苍耳姑娘没过几天就消失了。”
沐晰宁拧眉,“这么说苍耳之前都是在给你们写信了?”
看着那人点头,沐晰宁只想骂人,站起来转了几圈之后,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领子,“苍耳手受伤了你知不知道,她筋脉尽断啊!”
“什,什么!”那人惊讶地看着沐晰宁,“苍耳姑娘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啊!”
刚开始苍耳给他们的信上字是歪歪扭扭的,他们还以为是苍耳故意这样的,变没有多想,没想到竟然……
“苍耳什么时候怀疑无良的?”沐晰宁闭了闭眸子,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为什么会怀疑苍耳,她明明一直都在保护她啊!
“大约是苍耳给我们写信的时候,主子你应当猜的到。”那人抬眸看着沐晰宁。
沐晰宁看着房梁回戏,苍耳受伤是一个月之前,那个时候就一直有信鸽在王府抢上空了。
只是,为什么苍耳和阁里的暗卫交流要用别的符号呢……
沐晰宁坐直了身子,垂眸看着圆鼓鼓的肚子,苍耳可是说了要当她孩子的干娘呢,她不能就这么不见了。
“可知道苍耳说了她要去何处吗?”沐晰宁看着那个暗卫。
那暗卫想了一会儿,把一封信从怀里掏出来交给了沐晰宁,“这是苍耳给主子您的,不久前收到的。”
“不久前是多久之前,怎么不拦着她的?”沐晰宁接过信,焦急地撕开信封,打开信看。
“来送信的不是苍耳,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送过信人就不见了。”
沐晰宁看着信上苍耳写得类似于诀别的字迹,冷笑了几声,“这就想摆脱我了,休想!
你快马加鞭回去,让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去找苍耳,注意,是暗中出动。还有,苍耳也有可能去了岑度和阿利达的营地。”
红衣阁的人都被带到了那里,为了救人,苍耳也可能会去那里的。
“是,主子。”那人站起来,“可是神秘人如果真的是无良姑娘该怎么办?”
“发现了人就先抓起来,如果不听话就打断了手脚!”沐晰宁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下去。
待人都出去,暖阁里只剩下洛祁和沐晰宁两人的时候,洛祁开口,“你这个人太多疑,连你身边的人都怀疑了。”
沐晰宁瘫在软榻上,“怕了,怪我胆子太小,错怪了苍耳……”
她也不想怀疑人的,可是苍耳实在是恢复得太快了些,让人不得不多想一些。
“……”洛祁没话可说,他原本还等着沐晰宁回击他呢,措辞都准备好了,结果沐晰宁一句话给他哽住了。
“可是她说了会永远在我身后的,会等着我的我的孩子出生,还会一直陪着我的。”沐晰宁闭上了眼睛。
“苍耳可知道你是怀疑她吗?”洛祁看向沐晰宁,抬手把火炉里的炭火动了动,火炉底部的木炭立马燃了起来。
“应当是知道的,苍耳很聪明的。”沐晰宁睁开眸子,呆愣地看着房顶上的某处。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啊,成亲之后脑子似乎傻了许多,这么明显的不对劲竟然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