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言就这么撑着脑袋睡过去了,辫子上扎着一个很大的红色双耳结,就像是三四岁的小孩子扯的红头绳一样。
沐晰宁从一侧下去,把床榻上折的严严整整的被子抖开,披在了白无言身上。
不过呢,这被子有点太硬实了,没有软毛的披风披着舒服。
“小姐,你确定这么做好吗,若是白医师醒过来生气了怎么办。”苍耳有些心虚。
这个医师看起来像仙人一般,听说好看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的。
沐晰宁摆摆手,倒了杯茶自己喝,“哎呀,没事的,白老头生气了哄哄就好了啊。”
他这个人挺好哄的,只要给点甜食点心之类的,或者给他想要的东西就好了。
就是目前不知道白无言想要什么东西,所以还是先去把甜食什么的准备好再说。
转念一想,沐晰宁立马拉着苍耳往营地做饭的地方去了,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是多么引人注目。
做饭的地方依旧是个帐子,用泥巴石头之类的做了一个简易的灶台,一块木板就是切菜的地方了。
帐子里的人一看到有女子,眼睛都冒绿光了,但是看到沐晰宁身上的衣服之后,立马就怂了。
他们听说王爷回来的时候把王妃救出来了,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是什么样子的,只听人说美的像天仙。
沐晰宁在帐子里转了半圈都没有看到有东西,那些厨子的眼睛就跟着她转了半圈。
“王妃,请问您找什么?”一个胖胖的男子往前走了一步,“您叫我阿丁就好。”
这里面,不对,这天底下有谁能这么坦然地穿着顾玦冥的衣服来回奔波的。
虽然说顾玦冥现在不在,但是他的那些暗卫不是吃素的,只要没有允许,连顾玦冥的帐子都接近不了。
除了那个被顾玦冥宠上天的王妃敢这么做,这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沐晰宁抱着宽大的衣袖,转身看向在帐子角落里站着的厨子们,“那什么,你们有没有面粉什么的,可以做些甜口的东西。”
沐晰宁本来想做些点心吃的,但是进来一圈,她连面粉都没有发现,看来点心是做不成了的。
不过她刚才看到了些水果和蜂蜜,应该可以煮些糜烂的甜粥来喝,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
阿丁想了一会儿,从角落里扯出一小袋面粉,“回王妃,就只剩下这么些了。”
沐晰宁拧眉,托腮看着地上的面粉,“那还有大米吗?”大米混着面疙瘩也好吃,田大娘给她做过。
阿丁有从角落里拎出半袋大米,“有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王妃您需要的那种。”
沐晰宁扯开袋子看了一下,这大米里似乎混着别的东西,她伸手摸了一下,立马了然,让苍耳从一旁拿了一个小碗。
“里面掺了杂粮,这挺好吃的啊。”沐晰宁舀了一碗米粮,“我做些吃的你们先试试,可以的话之后做给受伤的人吃。”
在这里药材很珍贵,吃的也很珍贵,受了重伤的士兵很多时候都只能等死了,而受了轻伤的士兵有不愿意用药,说怕浪费。
可是有时候表面上看着人好了,但是内里已经被掏空了,完全不能上战场。
“难不成饭也可以治病?”角落里的几个厨子开始窃窃私语,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要是饭可以治病的话,那世人都不需要去看病了,直接吃饭不就好了。
阿丁咳了一声,转身瞪了那几个人一眼,面前这个小小的人可是王妃,是王爷捧在手心里的人。
谁敢忤逆王爷的权威,那不是纯属活够了,想去阴间走一趟吗。
沐晰宁挑了挑眉,把米洗了洗,“膳食只要搭配得对了,有时候也可以治病的。”
但是这里条件简陋,有好多食材根本就没有,但索性还有些药材可以用。
把米倒进锅里之后,沐晰宁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放的是补血气的药。
“暂时没有更好的药材了,只能用这些先做个药膳了,虽然也称不得药膳……”沐晰宁拧眉,站在一边等着。
等到米粒煮开之后,她就把手里的药丸放了进去,白色的粥立马变了颜色。
沐晰宁盛出米粥,在锅里又倒了一些水,苍耳则是站在一边调面糊。
阿丁站在一边看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米粥是米粥,面疙瘩是面疙瘩,这两者掺在一块……
说实话他还真没有吃过,面比米还要难得,一般老百姓家中很少有这种白面。
在阿丁愣神期间,沐晰宁已经搅出了一锅面疙瘩,还往里面放了好些蜂蜜。
“阿丁,把这些米粥也倒进去搅和搅和,然后就可以分出去吃了。”
沐晰宁靠在苍耳身上,揉了揉腰,果然啊,怀孕了之后各方面都不方便。
以前她看着别的孕妇怀孕不仅吐的要死要活的,连睡觉都睡不好,而且还会四肢浮肿。
她现在虽然还没有四肢浮肿,但是孕吐和腰酸背痛却早就出现了。
阿丁闷声,把米粥倒进锅里,拿着大勺子搅了搅,随后站一侧看着沐晰宁。
“看着我做什么,盛出去给那些伤员吃啊。”沐晰宁拿出碗盛了一点,小心翼翼喝了一口。
怎么说呢,虽然没想象中的那么甜,但是也不是特别难喝不是,如果有干果一类的就更好了。
沐晰宁如实想着,将碗里的粥都喝了,“你们要不也尝尝?不满意的话可以加一些东西。”
她事先盛出了一碗递给了苍耳,那一碗是要给白老头的,等粥稍微凉了之后,还要再加些蜂蜜进去。
阿丁犹豫了一下,沐晰宁刚才喝粥的时候看样子好像没那么难喝……
沐晰宁的目光随着阿丁的动作动,看着他把粥喝到嘴里,沐晰宁眨了眨眼,“怎么样,还可以吗?”
阿丁皱眉,看了一眼沐晰宁,嘴里的粥带着淡淡的中药味,还有一点蜂蜜的味道。
虽然不难喝,但是这绝对说不上好喝,阿丁都快要风中凌乱了。
他做厨子那么长时间了,第一次喝到这种让他没有办法评价的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