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冥自出去之后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有人给沐晰宁送了饭菜过来,她和苍耳吃了之后就在军营里瞎逛。
无影在训练那些士兵,一个个的都拿着长枪来回挥打,在冬日暖阳下显得颇有朝气。
沐晰宁站在一旁看着,早上的时候她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毕竟在这里穿着那衣服着实热了些。
沐晰宁就把外面的特殊材料的衣服给脱了,换上了顾玦冥的一件外衫。
只不过外衫有点大,苍耳早晨的时候用针线把衣服的下摆缝了起来,好让沐晰宁可以随意行动。
顾玦冥的衣服是黑色的,衣袖和衣摆处绣着竹叶,线路没于衣料中,不是特别明显。
沐晰宁一过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之后个个脸上都出现了莫名的笑意。
沐晰宁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啃着一个苹果看着那些人,“苍耳你说他们几时起来的?”
“寅时就有动静了,小姐那时候睡的正熟,被吵到之后只是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苍耳抿唇笑了一下,顾玦冥不在,她便跟着沐晰宁在一处,寅时被吵醒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向了沐晰宁。
结果她只是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烦躁地扯了被子盖在自己头上,又睡了过去。
不过幸亏是这个样子的,不然沐晰宁起床气一上来,怕是以后早上训练的事情都得被迫取消了。
虽然大冬天这么做挺好的,但是这毕竟是在军营里,可不能如此懒散。
“啊,那还挺好。”沐晰宁笑了一下,啃了一口苹果,“对了,他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然苍耳去问一下无影,他应该知道王爷去了哪里。”
沐晰宁立马抬手阻了苍耳的路,摇了摇头,“罢了,等着他回来就是了。”
总不能每时每刻都粘着他吧,况且现在这特殊时刻,不能用去打扰他的。
“我们回去吧。”沐晰宁看了一眼手里的果核,甩手将果核扔到了火堆里。
火焰被砸得晃动了一下,随后便有一些黑色的东西飘飘然飞到了半空。
她抬手扫了扫,看着那烟灰飞得到处都是。
“阿宁。”白无言的声音突然响起,沐晰宁回神,跑到他面前。
“师父,你觉得怎么样了?”沐晰宁拉起白无言的手给他诊脉。
“放心,有你和洛祁,怎么可能会有事呢。”白无言抬手揉了揉沐晰宁的脑袋,低眸看着她的肚子。
“你身子底不好,怀孕以后可得好好养着了,不能受凉知道吗?”
沐晰宁点点头,她本身就是怕冷的,尤其是嫁给顾玦冥以后,她就更受不得冷了。
“还有啊,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挑挑拣拣的了,该吃的都好好吃,不然身子怎么跟的上去。”
沐晰宁抱着白无言的胳膊,听到他的啰嗦很好,至少让她安心了很多。
“嫌我啰嗦了是不是。”白无言戳了戳沐晰宁的脑袋,“我说的这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的。”
“是,我都知道了啊。但是我怎么可能嫌弃师父啰嗦呢,可是有的人比你还要啰嗦的。”
就比如顾玦冥,她当初还没有嫁到王府的时候可是听说他是个高冷的人啊。
平时都是惜字如金的,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就几个字几个字地说。
可是现在呢,几个字几个字的话沐晰宁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了。
沐晰宁猜测,如果她要是做了什么事不小心伤到了自己,或者是快要伤害到自己了,顾玦冥肯定要啰嗦死她。
“怎么了,难不成王爷日日啰嗦?”白无言挑眉,虽然想不到顾玦冥啰嗦的样子,但是在沐晰宁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嘿嘿。”沐晰宁挠挠头,“那倒也不至于日日啰嗦了,只是跟以前的他不一样了,也跟我听说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白无言静静地看着沐晰宁,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问道,“你要去看一下他吗?”
“可是他不是去忙了吗,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沐晰宁撇撇嘴,趴在白无言胳膊上。
“王爷是将军,有时候出了事情需要想办法解决,这需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形式……”
“我知道啊,但是我也想跟他一块想办法,虽然我是个女子,但是你说过我跟聪明的。”
沐晰宁把白无言拉到了帐子里,然后把人按在了椅子上,开始用帐子里的药材给他煎药。
“但是你现在这个身子能做什么?之前在寒谷的时候我就怕你出事。”白无言白了她一眼。
“师父知道我被抓去过去了?”沐晰宁坐在一边看着药罐下的火苗。
“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你去找我之后我不就知道了,那么莽撞地就过去了,也不怕那个岑度做陷阱吗?”
沐晰宁耸肩,托腮看向白无言,“可是他没有布置陷阱啊,而且人都已经死了。”
沐晰宁总感觉这个岑度死的太轻松了,虽然当时的情况着实严重了些。
但是按照岑度的身手,不应该会是个站着等死的,更何况,他的阿纯还在等他呢。
“他真的这么轻易就能死了吗?”白无言看向沐晰宁,浅灰色的眸子里转动着什么东西。
沐晰宁低眸沉思,根据以前与岑度的相处,这个男人是个疯子,但是也很聪明。
阿顾和阿成的武功并不低,可是能把他们俩制成蛊人,肯定要废一番功夫。
“可是他确实是死了啊,我亲手用弓弩杀死的。”沐晰宁可以确定的就是岑度是被她射中了的。
而且那蛊人既然不受岑度的控制,在岑度倒下之后他们就会围上去分食了他。
“他就算死了,但是另外一个会制蛊的还在,他比岑度厉害。”白无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可是师父,你弟弟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还是什么愤世嫉俗的理由吗?
上一任皇帝做的还挺好的啊,百姓爱戴,军政清明,是难得的好君主。
白无言愣了一下,看着沐晰宁的时候眸子里满是复杂难言。
但是只一会儿他就想清楚了,毕竟那是上一辈人的事,沐晰宁自小就在山里,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