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达他们被困在了险峰谷,退路是没有选择了,他们除了进谷,就只剩往谷顶去了。
可是派往谷顶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是回来的,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玦冥,是你们搞得鬼对吧,快给老子滚出来,有本事一对一和我打一架啊!”
阿利达被这种莫名的威胁整的心神不安,他是要统一中原的人,而不是等着找死的。
他最讨厌威胁,尤其讨厌被别人威胁。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从谷内传来的呼呼的风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哭一般。
“出来,别给老子装神弄鬼,我可不信这世间有鬼怪之说!”阿利达胯下的马受了惊,在原地来回转动。
突然,从峰顶落下来了一个东西,阿利达他们愣了一下,等了一会儿之后才让人上前去看。
“王子,是阿猛大哥!”那小士兵把尸体翻了个面,露出了尸体的脸。
阿利达下马,在尸体前蹲下,伸手放在尸体脖颈处。
尸体上还有温度,而且皮肤还有弹性,如果不探脉搏,根本看不出人是死的。
阿利达掀开阿猛的衣服,他身上没有一丝伤口,也没有被冻伤的痕迹。
军医在狼牙那里没有跟过来,单凭他们这些不会医术的人,怎么都找不出死亡的原因。
“会不会是巫术?”人群中飘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
“对啊,巫术可以杀人与无形之中,要不然就是妖术!”
“阿猛大哥身上没有一点伤口,而且也没有被冻死,那只能是被夺了魂魄啊。”
阿利达听的头疼,“闭嘴,什么巫术妖术的,都是人为的罢了。”
就像是那条神鱼一般,也只不过是在他们精心喂养下才慢慢长大的。
而吃人这回事,也只不过是他们在那人身上涂了那鱼最喜欢吃的东西的味道罢了。
所以再怎么样,这世道多得是还都是人做出来的,装神弄鬼而已。
“都给我安安静静地带着,总会找出破绽的,狼牙那边发现我们不回去,也会知道情况不对,会来救我们的。”
阿利达把阿猛身上的衣服穿好,站起身双臂交叉放在胸口,弯腰行礼。
所有人也都跟着阿利达做了这个动作,这是对英雄的尊重之意。
峰顶,一个白色身形飘飘忽站立在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下面的人。
在寒谷外,狼牙半日不见阿利达传消息,立马派了人过去勘察,但是派过去的人却都没有回来。
“他们肯定出事了,你再派人过去也是无功而返,或者根本返回不了。”
岑度打开折扇,一手托在扇底,一手手指抵着扇骨,来回摩擦。
“你不说我也知道,用得着你在这里多嘴?”狼牙侧眸看向他。
岑度撇撇嘴,合上手里的折扇,“是用不着我,你们不就是看不起我吗,那还留着我做什么。
不就是我会练蛊毒,能给你们提供这方面的便利吗。”
岑度嗤笑一声,冷冷地看着狼牙,“哦,我忘记了,你们还有一个人也会一点蛊毒制练之术对吧。”
“闭嘴,你们族里要是能成事,何必费那么多时间精力。”狼牙瞪了他一眼。
岑度挑眉,淡淡地扫了一眼身后的人,“我族之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阿利达听你的,我可不会听你的。”
狼牙不想再跟他逞口舌之辩,扯了缰绳调转马头往险峰谷去。
后面的人跟着,只留下了岑度的人还在原地,岑度不动,他们也不会动。
看着人离开,岑度笑了笑,挥扇慢慢跟在狼牙队伍的后面。
他是不会让自己的人去送死的,阿利达那个莽夫,自己去送死不行,还非得拉上别人。
狼牙一行人到险峰谷外的时候,被巨大的土墙挡住了去路。
“回去吧,阿利达既然没有出去,就表示这里没有绕路之行的。”岑度缓缓向前,抬扇挡着阳光。
这土墙在阳光下是反光的,上面还有一层透明的东西,肯定是结了冰的。
虽然他不知道是谁把冻着的土挖出来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阿利达肯定被瓮中捉鳖了。
“……”狼牙这次并没有反驳,调转了马头往营地的方向去。
岑度轻笑,带着人也跟着走了,走之前瞟到了峰顶的白影,可当他再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他没有多想,只当是阳光下雪的反光造成的。
阿利达一行人在谷外待了半天时间,虽然不冷,但是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了。
“喂,你想杀就杀,能不能别这么折磨人!”有人坚持不住,对着谷内开始大喊。
阿利达被吓了一跳,一箭射了过去,箭头擦过那人的脸颊,插进雪里。
“没出息,就这点时间就坚持不住了吗,没用的东西!”
“王子,我们不怕死,但是这样折磨人实属不是人的举动啊。”对于他们来说,要么死在战场,要么就放了他们。
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他们,真的比要命还要难受,这是折磨人心的啊。
“王子,不然我们从险峰谷走过去,出口处有人说过是一片平原的。”有人提议。
可是很快就被另外的人否决了,“且不说那边他们有没有埋伏,就险峰谷我们都不一定走的过去啊。
谷里有什么东西谁能知道,这里自古以来就是禁地,先王更是禁止我们来此。”
阿利达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双手扶在额上,瞪圆了眼睛看着雪面。
他们怎么还不来呢,只要在外面把土墙推开一条通道,把这条沟填上就好了啊。
就算岑度不愿意来,狼牙应该回来的啊,这可是他们两个商量出来的计谋啊。
阿利达越想越不安,那个狼牙对沐晰宁和顾玦冥恨意那么深,说不定只是为了利用他呢。
对于他说的要统一中原的事情,狼牙是完完全全没有这方面的心。
“王子,峰顶有人!”有人喊了一声。
阿利达抬头看去,峰顶巨石一旁果然站着一个白影。
在阳光和白雪的印衬下看的不是很真切,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