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晰宁抿唇,拼命憋着笑意,射到肩膀上总比射到其他地方好些了吧,万一到屁股上了,那坐都没法坐了,只能站着或者侧躺着了。
“别抱怨了,如果那人准头再厉害些,那时候扎的就不是你的肩膀了。”沐晰宁查看了一下顾瑜琰肩膀上的伤。
幸亏没有毒的,那个人看来也只是提醒一下他们,但是!这布条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这是提醒的是什么东西啊。
看着手里皱巴巴的布条,沐晰宁本来想让人把布条放在水中洗洗的,但是布条上的字迹都被血给冲掉了。
“酉时初去城东看一下,让人稍稍地去,这几天派人在四周巡视着。”顾玦冥低眸看着沐晰宁手里的布条,皱眉捏过扔给了别人,然后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手。
“小叔叔,你都不知道心疼我一下的,我都快被扎死了,硬生生剜掉了好些肉的。”顾瑜琰靠在床榻上动都动不了。
顾玦冥瞟了他一眼,“这不是没死。”不过是伤了一下,何必无病呻吟的,一个男子汉要忍得住疼痛的。
顾瑜琰吸了吸鼻子,咬着下嘴唇一脸的委屈,“我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还是我小叔叔呢。”
顾玦冥挑眉,满眼柔光地看着沐晰宁,用手背擦着沐晰宁的脸侧,“我还是阿宁的夫君呢,自然要把阿宁放在第一位。”
顾瑜琰呼吸一滞,肩膀上的伤都没感觉那么疼了,他的心脏很疼,他的小叔叔实在是太会伤人了。
他的心脏已经被虐的没有完好之处了,哭都哭不出来了。之前可没有见过顾玦冥这个样子过,怎么娶了沐晰宁之后就变了一个样子呢。
“你别乱动,伤口裂了还要重新包扎,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上药。”沐晰宁转头看向顾瑜琰,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了几根银针。
顾瑜琰往后退了退,洛祁也往后退了退,整个人都藏到了白无言身后,转头假装扣弄自己的指甲。
“不,小婶婶你还是不要动手了,你好好休息,万一累着可就不好了。”要是累着沐晰宁了,到时候顾玦冥可是要来找他的麻烦的。
顾钰站在沐晰宁身后抽泣了几声,哭着看着顾瑜琰靠在床榻边,眼泪从眼睛里不住地往下流。
沐晰宁听到声音,将人拉到身边,“好了,别哭了,你看他不是好好的,还能打趣我呢。”
顾钰点点头,猛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皱眉看着顾瑜琰肩膀上的伤口,“嗯,我看到了。”
沐晰宁揉揉顾钰的脑袋,松开了顾钰的手,在屋子四周转了一圈,房梁上是不能藏人的,她又转到窗口。
看到靠近门边的窗户纸上有一个破掉的窟窿,而且破掉的纹路是朝里面的,而旁边的窗户架子上有被划破的痕迹。
沐晰宁单手捏着下巴,从打开窗户探身往窗口下看,地上有一根短箭,沐晰宁伸手拿过,从上面摘下来一个布条。
“这个,来看看。”沐晰宁看着布条上的字,眉头逐渐紧起来。
顾玦冥走过去,站在沐晰宁身后,她手里的布条上写着:小心身边人,酉初,城东黑衣二人。
“这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有人在那里做什么坏事,然后被人提前知道了?”沐晰宁把布条递给后面的人,在窗口撑着往外面看。
看那短箭来的方向,应该是那人趴在那边的墙上射的,还有可能从墙上掉下去过,那,那个人的武功应该不太好。
“让人去看看那墙上有没有东西。”老宫人看向沐晰宁指的那面墙,然后立马派人过去查看。
沐晰宁缓步走过去,站在墙下看着侍卫在墙头上仔仔细细地翻找,找了好一会儿终于从瓦缝中找到了一块破布。
可那破布是寻常可见得黑色布料,只要几文钱就可以买到的,根本就没办法找到到底是谁的。
“王妃娘娘,这里有一个脚印。”一个侍卫灰头土脸地从墙上探出头来,往下方指了指。
沐晰宁勾唇,转头看向顾玦冥,顾玦冥上前,将人抱起来从墙头翻了过去,果然在墙根发现了两个脚印。
一个在墙上,呈现一种下滑的趋势,一个在地上,是一个深深的坑,看起来是从上面掉下来才形成的。
“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轻功应该不错,就是体力不行。”沐晰宁捏着自己的下巴,歪头看着地上的脚印。
指尖到手腕的距离,看起来比成年男子的脚小,但是不排除是成年男子,毕竟有的成年男子个子也不高。
也可能是个孩子,会点武功,准头不好,轻功也不好。
“成年男子的体力终归比一个孩子的体力要好,而且这脚印坑并不深,应该是个孩子。”顾玦冥抬头看着墙头,瓦片被刮了一道,瓦片上有一滴血并且滴在了白墙上。
但是血流的不多,而且还在靠近红色瓦片的地方,所以并不明显。
“那孩子的手应该受伤了。”顾玦冥指着瓦片下的一滴血,“伤的不重,查一下宫里有谁受伤了,带过来。”
顾玦冥让人搬了椅子放在院子里,并且让人守着那个脚印坑,还把顾瑜琰也给抬了出来。
毕竟他是皇上,有些话还是他来说比较方便。
闹了半晌,才终于把手上有了新伤的人都带来了,然后又一个一个带去对了脚印。
可是对的上脚印又对不上手上的上,都对的上的又没办法对的上武功,排除下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看来不是皇宫里的人。”沐晰宁躺在顾玦冥身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开口小声嘟囔着。
“嗯,先让人加强巡查。”顾玦冥扶着人的身子,转头看向顾瑜琰,“你最近也小心一些,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被伤害的。”
顾瑜琰可是亲自被他训练出来的,这次失手只能说明他懈怠了,看来以后要抓紧训练他了。
顾瑜琰轻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别的地方,完了完了,他这次真的是拔了狮子的胡子了。
顾玦冥这个人就是个魔鬼,但凡察觉到有人的能力减弱了,肯定会再下一次狠手,至少以双倍的程度重新训练回来。
“啊,我肩膀疼,啊好疼啊,我要死了。”顾瑜琰往椅子上一坐,抱着自己的肩膀左右翻滚。
“哎呦呦,我不行了,快来人啊,把我带到寝殿里去,我要好好休息,哎呦呦。”顾瑜琰闭着眼睛不敢看顾玦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