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证据确凿,苗利和王公子被关进了大牢里,柳梦如带着苗灵哭唧唧地去了王府找沐晰宁。
“王妃啊,您就看在您父亲的面子上帮民妇求求情吧,民妇不能没有丈夫啊。”柳梦如跪在青石板上。
沐晰宁坐在主座上看着,事不关己地吃着点心,坐的累了,侧身靠在了椅子扶手上,腰间的玉佩敲到木头上,咚的一声响。
苗灵抬头看去,正好与沐晰宁对上眼神,余光中有东西闪过,有点眼熟,等她垂眸去看,沐晰宁腰间只剩下一块玉佩。
“你找我有何用,女子哪里有参与政事的,你莫不是想要害我,让皇帝治罪于我吗?”沐晰宁抬眸看向柳梦如,手抓着什么东西藏在了衣服里。
“民妇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民妇只是求求王妃跟王爷求求情啊,放了民妇的夫君吧。”柳梦如咬着下唇,抽泣了几声。
苗灵总觉得余光中看到的那个东西很舒服,但是看不到具体是什么,垂手碰到了腰间的玉佩,苗灵突然想到了冷月。
“灵儿,灵儿你快跟王妃求情啊,你可不能像你的兄长一样啊。”柳梦如扯了扯苗灵的裙子,按着她的头就往地上砸。
沐晰宁坐直身子伸出脚,苗灵的额头正好撞在她的鞋上,“自古以来女子都不可进入朝堂,参与政事,你夫君本就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你如此这般,本妃也无法。”
柳梦如泄气了一般坐在了地上开始号啕大哭,“王妃你可不能不管啊,按辈分来说我也是你的姨娘啊。”
苗灵抬头看沐晰宁不悦,立马伸手扯了扯柳梦如的衣服,示意她别再多言,可柳梦如不管,依旧哭喊着。
哭声之惨烈让下人们都忍不住驻足观看,沐晰宁看向苗灵,“看你是个识相的,你应该明白把本王妃生气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苗灵立马点头,拉着柳梦如的衣服,“娘,这件事本就是父亲做错了,王妃就算想帮也帮不了。”更何况,柳梦如之前那么伤害她的女儿,就更没可能了。
“怎么就不能,谁都知道王妃受宠得很,连摄政王都惯着她了,怎么就不能把你父亲放出来了?她就是故意的,她在报复我!”
柳梦如此刻就像是一个疯婆子,年轻时学的礼节全都不见了。
苗灵被叫喊得头疼,“这个结果不还是你和父亲种的因吗,若是你们不想着走这条路……”
“啪!”还能等苗灵说完话,柳梦如就一个巴掌打到了她的脸上,苗灵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向柳梦如。
“你父亲挣钱都是为了谁?若不是我和你父亲,你跟你哥哥现在能活成什么样子?”柳梦如捏着苗灵的肩膀,力气之大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沐晰宁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的闹剧,苗灵白嫩嫩的脸颊上瞬间起了五道红痕。
“……”苗灵深吸一口气,起身行礼走了出去,不管身后的柳梦如是如何地喊她,她也没有回头。
“我帮不了你,只是看官府如何判罪了,被抓住的人只有你夫君还有那个王公子。”沐晰宁叹了口气,看着她。
柳梦如正哭的上头,听到沐晰宁这么说,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还少了侍卫长,“少了人啊……”
“我听说你夫君这几日一直在找什么人的,只是那人却没有动静,也不出门见面。”沐晰宁手指缠着腰间的绸缎。
柳梦如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转身没有任何表示离开了。
“主子,她这人好生没礼貌啊,还贵族出身的大小姐呢,无良看着还不如我们这些做丫鬟的。”无良不满,这人说来就来,还逼着沐晰宁救人。
她难道都不知道他的夫君做了什么吗,身为她的女儿也真是可怜,说真话还要被打。
“情急失态能理解的,况且没了她的夫君,她还怎么拿着钱堆积路呢。”从商之人不受人待见,他们挣再多的钱在别人看来也是最低级的。
“你就知道说好话。”无良努了努嘴,不满地哼了一声。
柳梦如回去之后,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都没再来闹过,听人说是苗灵的哥哥苗景从外面回来,把人给劝说住了。
沐晰宁也懒得去理她,想着也是因为苗利没有被判死罪,苗灵和苗景又是个懂事的,把规矩都跟她说了。
“肖芸这些天有动作吗?”不久前顾玦冥拿出一本奇怪的名单给她看了一眼,那里面都是些贪污重大的大臣或小官。
还跟她说肖芸的贴身丫鬟是他埋下的细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让人去通知那个人配合一下。
“没有,听说就一直府里待着,女红练琴什么的,倒是没有再去派人跟沐清漪说什么。”
沐晰宁笑了一下,“沐清漪现在不可能理会她的,那个孩子掉了之后她就想明白了,虽然不会明目张胆跟她对着干,但是也决定不会听她摆布。”
再不行的话,她就再过去掺一脚,沐清漪吃着她的续命丸,而且还在设法让自己地位提高。
“那她岂不是还要感谢那个王公子了,若不是他,沐清漪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吧。”无良调笑道。
“或许吧,不过沐清漪现在只会想杀了他。”沐晰宁耸肩,无奈笑了一声。
也是她活该,那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棋子,就这样没了是那孩子的幸事啊。
沐晰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冷,她心里认为沐清漪是不配做母亲的。
“那还不是那王公子活该啊,这下不仅钱没挣到,还把人陷入大牢里去了,这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无良眨着眼睛看向沐晰宁。
“不错啊,看来近段日子有跟零月习字了啊。”沐晰宁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零月,对着人挤眉弄眼了一阵。
零月不理她,转身走出去跳上了房顶看着,她越来越觉得沐晰宁有些不怀好意了,每次都会故意调侃她。
沐晰宁见人走了,可惜地叹了口气,“唉,真是根木头,简直比无影还要是个木头。”
“主子你就饶了零月吧,前些日子还说不会再逗弄她了的。”无良轻轻拍了一下沐晰宁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