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那要多谢肖公子了。”沐晰宁脸上一副了然的模样在二人之间打转,随后默默拿开了手,靠在马车上,“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帮你们。”
“那便多谢王妃了。”肖荆处境不善,能有人帮忙对他来说可是很大的支撑,更何况是沐晰宁这样一位人物。
沐晰宁轻叹一声,扶着自己的腰揉了揉,“世间的爱只有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罢了,肖公子你说对吗?”
肖荆脸上的笑意凝固了,抬眸看着沐晰宁不语,风潇抬手拉住肖荆的袖子,往前走了几步,“王妃说的对。”
肖家的事情闹了那么大,大多数人都认为是肖荆不满肖父挑选的夫人赌气出走的。可真实情况却完全相反,肖荆就是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出走。
沐晰宁歪头看着风潇,皮肤白嫩,唇红齿白,鼻根高挺,身材体量也是那么匀称,还有那手,白皙水嫩地将要掐出水一般。
沐晰宁的眼神太过露骨,将风潇看的心口发悸,念在人的身份,强忍住了想退后的想法。
“王妃,马匹已到,请上马车。”肖荆往两人中间一站,整个人像是一堵墙一样挡住了沐晰宁如狼似虎的目光。
他的人就算是不可能会被拐跑,但是也不能让人这么打量啊,那眼神都快要穿透人的身子了,而且他的风潇都脸红了。
“啊,好,好。”沐晰宁眨了眨眼,笑着上了马车,趴在窗口的位置看着他们两个人,此刻风潇也不好意思跟肖荆一匹马了,回头冲沐晰宁笑了一下就走向了另外一匹马。
肖荆皱眉,伸手把人拉到身边,“不会骑马逞什么能。”沐晰宁脸上的笑意更甚,跟着肖荆的话开口。
“骑马不安全的,风公子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女子知道马蹄的威力吗?”事实上她就是想让风潇跟肖荆一匹马的,这两个人样貌那么相配,多好看。
“可……”风潇的声音慢慢小了,整个人都被肖荆挡着,沐晰宁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的口型。
“没事的,不会在意的。”肖荆声音是沐晰宁这段时间里听到过的最温柔的一次,都给了他面前的人啊。
沐晰宁放下了窗帘,原来是因为有她看着,所以风潇才不好意思跟肖荆一匹马的啊,那她可不能毁了人的好事。
马车悠悠转转很快到了肖荆和风潇住的地方,他们两个在半山腰的林子中盖了一座房子,山清水秀倒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你们就不准备回去了?”左右天色都太晚了,沐晰宁折腾了那么久竟然更加清醒了。
“暂时避避风头,时间长了那些人应当不会再逼迫了。”肖荆先下马,然后将风潇从马背上抱下来。
风潇抿着唇,脸颊粉红,看了一眼肖荆就跑进了木屋里,点燃了里面的蜡烛,烛光光顿时驱散了黑暗。
“……”两人顿时没了话聊,安静得都能听到林子里蛐蛐蝈蝈的叫声。
“请进来休息一下吧。”风潇备好了茶和点心等着他们两个人进来,可等了半日都没有听到动静,出去一看,两个人一句话没有站在院子里喂虫子。
沐晰宁笑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还在马车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花容,肖荆走上前去把孩子抱在怀里,站在沐晰宁身侧,跟着人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用具很是简单,房间分为三间,最大的是堂屋,另外两间是他们两个人的屋子,只是到底怎么睡得,就不一定了。
“王妃跟京城里的那些小姐都不一样呢。”风潇本想倒茶给沐晰宁喝,想起人怀有身孕,便将茶水换成了热水。
“如何不一样了?”沐晰宁撑着脑袋,手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同样会撒娇无理取闹,同样是窝里横的。
在顾玦冥面前,她简直无理取闹到了一种境界,甚至比在白无言面前更过分,可是顾玦冥就那么宠着,让她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想来恃宠而骄四个字用在她身上可是再贴切不过了,可是就因为顾玦冥的宠溺,她倒是没觉得自己那么做有错。
“男女授受不亲,平常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会这么……”风潇本来想说肆意的,想了一会儿决定换一个词,“放心地跟着两个男人走呢。”
沐晰宁转过头看着风潇,“你们会害我吗?”风潇摇摇头。“那我为什么要防范你们,再者说,你们我都是认识的,自然放得下心。”
风潇竟然觉得这话颇有道理,想要反驳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这边顾玦冥一行人到了方才马车停放的地方,可是已经没有人了,连马车都不在了,地上是一片凌乱的脚印。
白无言从马背上跳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瓷瓶,手指点过瓶口的粉末捻了捻,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这是我给花容的糖粉瓶。”
顾玦冥拧眉,低头看着地上的车轮印,有深有浅,还有两个看着比较大些的脚印,应该是男子的,旁边比较小的应该就是沐晰宁的了。
除了他们三人的马蹄印,另外一串较为齐整的可能就是马车的印记了。
顾玦冥确定了马蹄所去的方向,立马扯了缰绳调转马头,白无言闻声立马上马跟上,手里攥着那个小瓷瓶。
在他跟着顾玦冥出来之前,殷芜塞给了他一个瓶子,说若是有人欺负沐晰宁,就把瓶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扔到那人身上去。
他觉得那瓶子里可能是毒药蛊虫一类的,因为着急也没有多想,拿了瓶子之后就立马跑出来了,现在想来,那个瓶子好像有点奇怪。
白无言把糖粉瓶放进衣襟里,手指捏着殷芜给他的瓶子拿了出来,低头看了一下,那瓶身呈灰白色,拇指粗细,看着像是一节骨头。
骨头?白无言皱眉,将那小瓶子握在手里,震惊着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可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会不停地翻涌而出,侵略着他所有的想法。
“应该不可能……”殷芜那个人那么怕疼,怎么可能会从自己身上取骨头出来,更何况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啊。
“什么不可能?”洛祁在马背上都快把内脏颠出来了,正想找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啊,无事。”白无言摇了摇头,一只手抱紧了洛祁的腰,加速跟上顾玦冥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