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晰宁腿都站麻了，那门前的雪都被百姓给盘成雪球扔到了侍卫长府里面去，可是他们依旧没人离开，人反倒越来越多了。
沐晰宁捶了捶自己的大腿，扶着墙甩了一下，“我腿都站麻了，再这么扔下去，那府里就被埋了。”
“埋了正好，省的出来祸害人。”零月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她性子的禁锢，她也跟着扔了。
沐晰宁扭头看了她一眼，眉毛一挑，转过身捏了捏零月的脸，“早知道给你买一篮子菜叶子了，你那手劲儿，说不准能扔到沐清漪院子里去。”
零月侧眸瞥了她一眼，想着或许也是可以的，反正院子也不大，找准方向应该是可行的。
见零月安静了下来，沐晰宁眯眸，“你该不会是想要真的动手吧，那老婆婆手里还有一筐烂鸡蛋，我去帮你要去啊。”
“主子！”零月小声喊住沐晰宁，摇了摇头，抬眸示意沐晰宁往上面看。
沐晰宁淡然地抬头看了过去，那院墙上出现了一个脑袋，仔细看去，是个不认识的小丫鬟，手脚灵活，左右瞧了瞧，看到沐晰宁之后点了下头，便消失在了院内。
可是院子里却没有出现慌乱的声音，沐晰宁猜测这应该就是小兰了，又来给肖芸传递消息了，可是这人刚走啊。
“找个地方等她出来。”刚才小兰看她那眼，看来是有话要跟她说了，沐晰宁拉着零月到了附近的茶楼，坐在了二楼靠窗户的位置，从那里正好可以看到侍卫长府的方向。
叫上了两盘点心一壶茶，沐晰宁往窗边一趴，看着侍卫长府的方向，“你说我上次给沐清漪那药，还不小心帮了那侍卫长一把啊。”
要是不给她药，说不定跟苗利一块进去的就有那个侍卫长了，肖芸也没办法拿沐清漪跟她作对了啊。
“侍卫长府现在更惨，百姓们的传言已经传到宫里了，王爷说皇上已经着人调查了，暗中灭了很多人了。”零月也盯着侍卫长府的方向。
本来有那些确凿的证据就能解决了侍卫长的，没想到那柳梦如竟然失踪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苗利的账簿也不见了。
“那不是还拿他没办法，只不过是后面有个大太监当干爹……”沐晰宁低垂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一拍桌子，抬指狠狠指了指侍卫长府的方向。
零月愣了一下，理解了沐晰宁的意思，立马起身，“主子在此处等着，属下这就喊人去调查一下。”
零月前脚刚离开，小兰就从后院的窗口跳了进来，单膝跪地给沐晰宁请安，“王妃。”
“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沐晰宁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这面具可还是牢固地贴在她脸上的，可没有露出破绽啊。
“王妃腰间的玉佩，属下在主子身边时看到过，只有主子有，旁人不会有的。”小兰恢复了一个暗卫应当有的淡定冰冷模样。
“那你的眼力够厉害的啊，这次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那肖芸可刚回府不久，难不成又想到什么办法了？”沐晰宁也不跟人啰嗦了。
“回王妃，肖芸决定抛弃沐清漪这颗棋子了。”小兰把肖芸所说所做全部告诉了沐晰宁。
肖芸回府之后深思熟虑了一番，再加上她在路上的时候听到的侍卫长府的那么多不好的流言，觉得沐清漪不仅对她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回过头害她。
所以她就让小兰把以前她与沐清漪交好的证据给销毁了，这样就算真的东窗事发了，她也能全身而退。
至于沐清漪，本来就是一个苟且偷生的人罢了，本来就只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低贱之人罢了，这么些年帮她在侍卫长府已经很抬举她了。
“这肖芸果然心狠手辣啊，往年沐清漪帮她的那些她一概都看不见了。”沐晰宁冷哼一声，“不过这样也好，看她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坐享渔翁之利。”
两个小女子罢了，有上头的当家压着，她们也翻不出什么巨浪来，况且肖芸的父亲官位可比那侍卫长要高很多，斗起来恐怕也只有沐清漪一个人承担后果。
“那你都销毁了？”沐晰宁看向小兰。
“是，肖芸这些年也只给过沐清漪钱和首饰，而且沐清漪并没有记到账上，肖芸也不会把自己的账簿拿出来给别人看，所以只有把那些首饰销毁了便可。”小兰解释道。
沐清漪考虑了一会儿，“那些首饰你还回去，交代沐清漪身边的丫鬟把首饰给典当了去，然后告诉沐清漪说肖芸让她离开京城。”
“是。”小兰起身，重回到埋藏首饰的地方，把东西挖了出来，按着沐晰宁所说交代给了沐清漪身边的小丫鬟。
小兰猜想沐晰宁应该是想让沐清漪和肖芸的矛盾激化，从而一箭双雕。
沐晰宁这边喊来了随身跟着的暗卫，让他们安排了人到城外没人的地方等着，等沐清漪去。
可是沐晰宁也不确定沐清漪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过去，毕竟她跟肖芸都已经成了那副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相信肖芸身边人的传话。
等零月回来，沐晰宁就带着人回府去了，下午暗卫传来消息说沐清漪偷偷出府了往城外的方向去了，沐晰宁立马把月貌放在床上跑了出去。
零月揽着沐晰宁跳上了树杈，在林子间穿梭，不多时就看到沐清漪来到了林子里，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
“夫人，这里阴森森的，肖芸小姐真的会派人送我们出去吗？”小丫鬟年纪小，被吓得不行。
“……”沐清漪没说话，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她抬手拿掉披风上的帽子，“我们走。”
沐晰宁把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立马有几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把沐清漪她们围在中间。
沐清漪惊慌地看着他们，抓紧了身上的披风，“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黑衣人是沐晰宁派人安排好的，从江湖上找的，给钱就办事，不顾用的却是肖芸的名头，既然她给了那么多钱，总得有点用处。
“嘿嘿，当然是有人让我们来陪夫人你玩玩啊，看看那白嫩的皮肤，看起来可不像是成婚之人啊，”为首的黑衣人舔了下唇。
沐清漪顿时感觉一阵恶寒，拉着小丫鬟往后退了几步，被围在后面的黑衣人推了一把，又站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