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殷芜想要动手去抓他，但是又怕白无言“反杀”他，所以只能怒瞪着他。
白无言笑了一声，撑地站起来，弯眸走向殷芜，活动着手腕，殷芜吞了吞口水，站起来跑到别的地方，“你想干什么？”
白无言伸出手，吓得殷芜抬手抱住了脑袋，白无言笑了一下，双手手掌交叉高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然后躺到了床榻上。
殷芜见巴掌没落在头上，便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过去，见白无言躺在床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你！白无言你个无赖！”殷芜怒吼，外面守门的人愣了一下，转头对视了一眼。
“这，白大人是不是太生气了，所以这儿就有点毛病了？”一人指着自己的脑袋。
另一人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膀，“不知道，等王妃回来让王妃给白大人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商定了之后再不听里面的声音，而是专心专意守着门。
沐晰宁回了院子，见顾玦冥不在，又换上了昨日的装备，从小门溜了出去，这次没有带任何人，只她一个。
她来到街上，准备到茶馆里喝壶花茶在探听探听柳梦如和苗灵的事情，还没有茶馆门口，就被人拦住了，沐晰宁定睛看去，还是那昨日的小丫鬟。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那小丫鬟连头都不敢抬，只攥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等着沐晰宁的回答。
“那有劳姑娘带路了。”沐晰宁捏了捏嗓子变了男声，温柔而富有诗情画意般的美好。
小丫鬟点点头，迈着小碎步引着沐晰宁往茶馆二楼雅间去，沐晰宁上楼的过程中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人，他们似乎没有人知道苗灵在这里。
小丫鬟引着沐晰宁来到最里面的雅间，推开门示意沐晰宁进去，沐晰宁弯眸致谢，走了进去，那小丫鬟立马关上门。
沐晰宁抬眸看去，苗灵正坐在窗口的位置，扎着可爱的双螺髻，带着桃花铃铛的银簪，发髻上还带着两朵粉色的花。
“小姐这副样子真是可爱。”沐晰宁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这个苗灵的确是比沐柔语那副装模作样的温柔顺眼多了。
苗灵低头笑了一下，抬手请沐晰宁坐下，“公子请坐。”
“小姐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怪不得老人常说美人的一切都是美的。”沐晰宁坐下，看着苗灵笑。
苗灵一愣，拿起团扇挡着脸，“公子说笑了，灵儿只不过平凡之资，哪里配得上公子这种夸赞。”
“哎，怎么配不上，小姐这副样子真真是最出众的了，就算是当今圣上的妃子也比不上小姐你啊。”沐晰宁向前探了探身子，打开折扇遮脸凑近人小声说道。
苗灵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眸子里却是满满的警惕，“公子难不成还见过皇宫里的妃嫔吗？”
沐晰宁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将胳膊抵在桌子上撑着下巴，“之前跟着朋友进宫了一趟在后花园看到过一次。”
苗灵很显然依旧抱有怀疑的态度看着沐晰宁，“这般啊，听我的丫鬟说公子名为冷月啊，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啊。”
沐晰宁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晚上的时候就编好了一个身份，任凭她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我娘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年轻时被一恶霸看中，才有了在下，生下在下后，娘亲便去世了，所以在下也不知生身父母是何样子。”
苗灵似乎被她的故事惊讶到了，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沐晰宁看着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故意带过去一阵风。
“茉莉香粉？”苗灵动了动鼻子，突然抬眸看向沐晰宁，又探头闻了一下，“公子身为男子还要用香粉的吗？”
沐晰宁收回手笑了一下，“这不是听人说小姐你喜欢用，所以买来放着，今日出门出得急，把那香粉打翻了，再换衣服又怕晚了。”
“出门这么急做什么，公子有别的约了吗？”苗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面如白玉毫无瑕疵，脸颊如桃花泛着淡淡的粉，唇不点而红，笑时眸如弯月，墨色的眸子里像是沉着星辰大海，勾得人神魂颠倒。
“怎会有约，只是有预感会遇到小姐，所以想着早点出门等着，说不定能跟小姐多待一段时间。”
沐晰宁这段近似油嘴滑舌的腔调似乎让苗灵很是受用，但她还是很矜持地笑了一下。
“公子从哪里学的，油嘴滑舌的，在别的女子面前可不能这般，不然会挨打的。”苗灵伸出扇子拍了一下沐晰宁的手。
“怎么会是油嘴滑舌呢，这可是在下的真实想法，绝无半点掺假。”沐晰宁一脸严肃，“在下很快就要走了，只是想跟小姐多待些时间罢了。”
“走去何处。”苗灵转着手里的团扇，假装不经意之间问道。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沐晰宁低眸，拿出准备好的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推到人面前，“这个就给小姐留作纪念好了。”
沐晰宁站起准备离开，她得来个欲擒故纵，不能让苗灵直到冷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然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你要走了吗？”苗灵没有立马拿过玉佩，只是低眸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是，听闻小姐在挑选夫婿，在下这个游荡之人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有小姐这个朋友，在下欣喜万分。”不等苗灵说话，沐晰宁就抬步快速离开了。
小丫鬟跑进雅间，趴在桌子上看着玉佩，“小姐，这是他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吗？”
苗灵抬手拍了她一下，满目愁绪，“一个留念罢了，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玉佩，只是他作为朋友送的礼物而已。”
“怎么会呢，他那么打听小姐你的喜好不就是因为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不想跟你在一起呢。”小丫鬟不懂文人之间的情爱怎么就这么困难。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不能明着说出来吗，还要藏着掖着，看着都难受。
“有些事情啊，不如你想的那样简单，冷月无权无势，父亲母亲怎么可能会将我嫁给他，且不说为了哥哥的官途，就算是为了家里，我也只能嫁给那些宦官世家的公子。”
苗灵闭上眼睛，把玉佩紧紧攥在手里，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跟冷月私奔了，到那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