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际刚想说什么,零月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闭嘴。
什么时候这个无际话这么多了,之前分明跟个木头疙瘩一样,恨不得人敲一下,他那边才有个动静。
“主子,属下告退。”零月抬脚踹了一下无际的小腿,扯着人出了校场,“主子那意思是让我们回府保护王妃和小主子们。”
无际眨眨眼,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主子可以明说,这般遮遮掩掩的谁能明白。”
零月眸子一凛,抬手甩鞭,“啪”一声打在无际起的马屁股上,马匹受惊翘了脚,随后开始猛地奔腾,留下一路的烟尘。
“活该。”零月白了他一眼,随后骑马紧随其后。到了城门口,两人下了马,将马匹交给守城的人保管,两人从暗处悄悄咪咪回了王府。
沐晰宁盯着零月的脸在府里跟花容玩,突然一看到零月本尊,立马扔下花容扑了上去,用衣袖挡住了她的脸,“隔墙有眼,咱俩的脸不能同时出现。”
零月一愣,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做了面罩把自己的脸给挡上了,“主子,衣服我放在您房里了。”
那衣服的料子零月觉得很好,丢了又可惜了,所以就又给带了回来。
“没事,带回来正好,生的落人把柄。”沐晰宁用眼神示意零月那些黑衣人所在的位置,拉她起来的时候往她手里塞了一包痒痒粉。
本来她想用巴豆粉的,但是没办法让那几个人吃下去,所以思考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决定用痒痒粉,这东西曾经也用在沐柔语身上过,那效果可是让她看的开心。
零月点头,把痒痒粉收进手里,回到了房里,沐晰宁拿出另外的面皮让她戴上。
一个普通丫鬟的面皮,没有任何特点,放在人群里完全认不出来,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完全不会被人记住。
零月带着新作的面皮走出去的时候,躲在角落里的那两个黑衣人完全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
那些驾着马车驶向悬崖的黑衣人还不知道马车里已经空了,他们把马车停在悬崖边,然后就集体消失了。
天色渐晚,顾玦冥出现在王府门口,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侧手拿着腰间的剑柄,谨慎地盯着顾玦冥的方向。
顾玦冥把缰绳递给府里的下人,抬步走进,在门后转角处停下,抬眸盯着黑衣人在的地方,然后勾唇冷笑了一下,瞬间恢复了正常,继续往后院去。
那黑衣人来不及反应,顾玦冥已经没影了。
“你方才看到了吗?”高个子黑衣人怔怔地看着转角处。
“看错了吧,应当是看错了,他若是发现了我们,为什么不动手。”矮个子黑衣人自我安慰着。
“那就继续躲着。”高个子黑衣人深呼吸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随后继续开始监视。
按说派去劫车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悬崖了,之后会过来和他们汇合,都这个时候了,却还不见他们人来。
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他们两个还是不敢动,顾玦冥回来了,他不久就会发现沐晰宁不在府里,到时候肯定会叫着所有人去找她。
而他的大部分暗卫都被派去跟着沐晰宁了,就算能够召集到一部分人,也抵抗不过唐连衍,他们的主子的。
“不对啊。”矮个子黑衣人转头看向高个子黑衣人,“若是大部分暗卫都派去跟着沐晰宁了,他们那边应付得了吗?”
“应付不了。”高个子黑衣人抿唇,一脸的痛决,“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来报信,很可能被袭击了。”还很有可能全军覆没了。
可是他们趴在墙头等了半夜,看着府里人用晚膳,饭香味飘满院,诱得人口水直流,他们两个趴在墙头直吞口水。
又看着王府里的灯一盏盏熄灭,整个院子都陷入了黑暗,他们才觉得越发的不对劲了。
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外人传言中的宠妻狂魔在自己的王妃失踪之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符合寻常啊。
就算是暗卫将他们的人都消灭了,那总该把人送回来的吧,这沐晰宁也没有出现在王府里啊。
“你去看看,问一下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高个子黑衣人推了一下矮个子黑衣人。
矮个子黑衣人从墙头跳了下去,消失在黑暗里。
等到天都亮了,墙头上依旧只有一个人,另一个黑衣人也是一去不复返,高个子黑衣人顿时开始慌了,转身跳墙准备离开。
刚落到地上,周围瞬间围了一圈人,看着眼前一圈黑色的长靴,黑衣人刚准备起身,一个麻袋就套头上了,随后整个人就被抬起来又扔回到了院子里。
“哇,这什么呀。”麻袋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还有一根棍子戳来戳去的。
“别戳了,里面是人!”黑衣人怒极,抽出匕首划破麻袋从里面跳了出来。
“哦,是个人啊。”沐晰宁此刻依旧带着零月的面皮,手里拿的哪里是木棍,那分明是一个削尖了头的铜棍子。
黑衣人后退一步谨慎地盯着沐晰宁,举着匕首跟人对峙。
沐晰宁怕他咬毒自杀,于是递眼神给黑衣人身后的无际,无际点头,从墙头跳了下来,站在黑衣人身后,抬手就挥了一拳。
沐晰宁张着嘴刚想阻止,那黑衣人就倒地上不省人事了,再看无际,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沐晰宁笑。
“我是让你卸了他的下巴,没让你打晕他!”沐晰宁气的面皮都快要爆开了。
但是为了自己身体着想,她还是很快压下了喷薄而出的火气,蹲下来用铜棍拨出黑衣人牙缝里卡着的毒药。
“带到审讯室去吧,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沐晰宁站起来拍拍手,“哦,还有,注意别让他咬舌自尽了。”
沐晰宁回了房,撕下面皮坐下来猛灌了一壶水,顾玦冥从里面走出,披着一件黑色锦缎长袍,袍后用银线绣着一只老虎。
“阿宁,天色已晚,该去歇息了。”
沐晰宁转身抱住他,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人,“你看我的脸嘛,都红了,而且又痒又疼的。”
顾玦冥心疼地皱着眉,从袖口里拿出白无言给他的药,用手指剜出来一些均匀涂抹在沐晰宁脸颊泛红处。
清凉感逐渐压下了脸上的灼痛,沐晰宁舒服地眯眸,突然想起早起外出时胭脂店伙计的话,“柳家三小姐来京城了,就沐毅垣的那个夫人柳氏的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