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咬着指甲看着沐晰宁，喊来一个下人，让她端着茶水去给沐晰宁。
那小丫鬟跟在肖芸身后，“王妃累了吧，喝口茶水休息一下吧，这可是今年新上的龙井。”肖芸示意丫鬟上前。
裙下却默默伸出了脚，小丫鬟被绊了一下，手里的茶水冲着沐晰宁就过去了，无良伸手挡住，把茶杯打了回去，滚烫的热水烫的她手通红。
沐晰宁皱眉，抽出帕子擦掉无良手上的茶叶，冷笑，“原来肖小姐并不是真心要请本妃来赏花的。”
肖芸立马一副担忧的表情，“对不起，王妃请恕罪，芸儿真的只是想请王妃来赏花的。”说罢，抬手甩了那小丫鬟一巴掌。
小丫鬟被打懵了，呆愣地坐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跪在沐晰宁面前，“王妃恕罪，王妃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是不小心的啊。”
“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杖责三十。”肖芸拉开小丫鬟，还抬脚踹了一下。
沐晰宁在一旁看着，也不开口阻止，直到下人把小丫鬟拉下去，肖芸转过身看着无良，“哎呦呦，芸儿这就让人喊大夫过来给姑娘瞧瞧。”
沐晰宁低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提起脚尖踢了踢，碎瓷片在地上晃了晃，尖利的一面正对着肖芸。
“没伤着本妃倒是让肖小姐失望了吧，这杯茶若是倒在本妃身上，怕是肖小姐会把本妃拉到那没人的屋子里吧。”沐晰宁已经显露出了杀意。
肖芸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所有人都已经围了过来，默默看着她们。
“不，怎么会，芸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肖芸捂着脸就要哭，余光里看到了人群里的沐清漪。
肖芸转头看着她，走过去扯着人的胳膊把她扯到了沐晰宁面前，“王妃，她可以给芸儿做主的，芸儿真的一直在想着如何给王妃赔罪的。”
沐清漪给沐晰宁行礼，“见过王妃，王妃，草民可以给肖小姐作证，这些日子肖小姐寝食难安，跑遍全城就为了给肖小姐买点心。”
沐晰宁皱眉看着沐清漪，她相比几年前边的更加妩媚成熟，眉眼间已然没了孩童的童真之感，整个人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王妃还记得清漪吧，当初王妃对清漪的“恩情”，清漪可是终身难忘的，一直想着要如何办法王妃您。”沐清漪笑着，在人看来温润柔和。
可在沐晰宁看来，她的笑容里淬了毒药，就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是不是赔罪只有你们知道。”沐晰宁冷笑一声，“沐清漪，本妃记得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沐清漪笑了一下，“是不该的，这不得多写王妃您的帮助嘛。”沐清漪从宫里出来之后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做妾。
原本她也不情愿的，可是那老头子权势大，即使是做妾，她也能做很多事，比如在贵妇圈子里露脸。
沐晰宁自那年把沐清漪扔到皇宫之后，倒是没再问过，想来应该也不会罚的很重。
“既然你说是本妃帮了你，为何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来感谢一下？”沐晰宁给无良上药。
“一直想着去呢，可是一直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王妃。之前是清漪不懂事，给王妃添了很多麻烦啊。”
沐晰宁闭眸，深呼吸喘了口气，“那就是沐小姐你的事了，本妃可出不了主意。”
沐清漪被噎了一下，转眸笑了一下，“是了，王妃说的对。只是不知王妃身边的苍耳姐姐去了何处，这位又是……”
无良愣了一下，她自在沐晰宁身边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苍耳的下人，而且她的名字也是沐晰宁起的，说是因为她的腿脚不适，所以起这个名字压一下。
“本妃的侍女去了何处与你何干，这么在意本妃身边的人，莫不是有什么居心吧。”沐晰宁拍了一下无良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了，沐晰宁逐渐心烦，拉着无良就要走。
肖芸走出拦住了她的去路，“王妃莫急，无良的伤还需要看看，在芸儿这里伤的，芸儿得负责啊，王妃这么急着走，莫不是不想让阿良姑娘看伤吗？”
这是陷害不成，要来挑拨离间了，无良是她几年前买下来的，因着苍耳筋脉受损，所以她让人把她带去休养了。
无良腿脚有伤，是自小带的，而且因为伤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苍耳临走前不知道跟她交代了些什么，沐晰宁总觉得无良的行为习惯越来越像苍耳。
无良这个名字是她为了纪念小时候的阿良取的。
“多谢肖小姐担心，阿良并不需要看大夫。”无良向前拉开肖芸的手，把沐晰宁护在身后。
“我们王爷还在等着王妃回去，各位请自便。”无良在沐晰宁身侧护着她，看她样子那般凶悍，那些个没武功的小姐也不敢上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肖芸瞪了沐清漪一眼，喊她来是为了让她恶心沐晰宁的，这下竟然把人给气走了。
沐清漪咬着牙，身子踉跄了一下，她已经是强撑着精神了，每次看到沐晰宁的时候，她都不自觉软了双腿。
“你怕什么，有我在她能杀了你还是怎么样！”肖芸愤恨地把沐晰宁刚才看的彩色秋菊掐断，揉碎了扔到了路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沐清漪抬眸看了她一眼，手指搅着帕子，“她是敢的，她这个人从来不会有顾忌。”
连亲生父亲都能下手的人能有什么顾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她的练手罢了，就更没有顾忌了。
“这次让她来已经不容易了，下次再想让她一个人出来那更是不可能了。”肖芸握拳，一脚踢倒了花盆，里面的花散了一地。
“你说你，做了人家的妾也不知道想办法让他把心耙在你身上，这肚子这么长时间没个动静。”肖芸转头瞪着沐清漪。
“在想办法了，府里的大夫人太过剽悍，若是做的过头了，她指定会把我发卖了。”沐清漪再受宠也只不过是一个妾，每次侍寝了之后就会被灌下不能生子的中药。
“那你就不能让她没那闲心管你的事，她不是有孩子，他们若是病了，她哪里还管的着你。”肖芸冷笑一声。
沐清漪低眸，这个法子她又不是没试过，可她根本没办法接近那些孩子，而且那糟老头子又是个好色的，前几日又纳了房小妾，她就更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