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是什么意思?我跟在王爷身边那么多年了,竟然还被怀疑?”洛祁拧眉,不悦甚至是十分生气地看向白无言。
白无言抿唇,抬手拍拍身侧人的肩膀,“女人嘛,总是那么无理取闹,莫要生气了,最近新开了酒馆,要去尝尝吗?”
他都好久没喝过酒了,而且殷芜那家伙应该也挺想念的吧,都已经那么长时间没去看他了。
“好,你付钱。”洛祁眯眸舔唇,一副我不管,就要你付钱的无赖样子。
白无言白了他一眼,点头,拉着人往外面去,到门口却被门房拦住。
“做什么,又没有宵禁,你再挡着我试试。”洛祁平日里仗着顾玦冥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但是他也没有太过分的地方,府里的人也见怪不怪。
“洛医师,宫里都传出使者遇刺了,您还是安生一点待在府里的好,万一受了伤可怎么得了。”不会武功不说,还害怕蛇。
其实门房也不是看不起洛祁,只是怕他如果真的出事了,会被怪罪。
洛祁冷哼一声,转头看着房顶上的一道黑影,那影子僵在原处,“有暗卫跟着,如何受伤得了,还是说你想跟他们比试比试。”
白无言知道洛祁现在心情十分不爽,便开口协调,“我们出去喝酒而已,不会有人做什么的,再说了这京城里谁敢动王爷的贵客。”
门房也找不出有什么不对,只好由着他们去了,每一个人注意到房顶上的黑影消失了。
两人来到酒楼,立马就有小二跑出来,热情地迎客,“二位客官,楼上雅间请。”看白无言和洛祁穿着不凡,小二立马就把人请到了二楼。
白无言抿唇,看着小二的背影,不得不说,这也太会看人了,这小二有前途。
酒过三巡,洛祁喝的满脸通红,连眼睛都是红的,趴在桌子上呜呜哭的厉害,边哭边说,“她怎么能这样呢,践踏我的自尊。”
白无言叹口气,“她没有,小丫头人说话的确不好听,但是说实在的,你是实在很像那番国使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人。”
白无言眯眸思考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子的。他远远地看到过番国使者,当时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现在想来,肯定有联系。
洛祁抬头看着他,满脸的怨怼,再加上脸上泪痕斑驳,白无言倒是狠不下心去说什么,只能满脸赔笑,“我不说了。”
洛祁吸了吸鼻涕,往后一倒,躺在垫子上睡了过去。
白无言起身看了一眼,把人扶起来放在了一旁休息的软榻上,还特意嘱咐人看好,这才带着两坛子酒去那城外。
城外的东山上有一座竹屋,白无言来到山上敲了敲竹屋的门,片刻便从里面走出一个人,眼睛上缠着白布,头发也变成了白色。
白无言拧眉,待在门口半晌没了动作,殷芜动了动耳朵,轻笑一声,,“怎么还不进来,待在门口做什么。”
“你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来看殷芜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银色的,而且眼睛也没事的。
殷芜摇了摇头,抬手覆在眼睛上,“没什么,休息休息就好了。”
白无言抿唇,拿着酒进屋,打量着竹屋的角落,方才他明明听到了另外的动静。
殷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撞在了一把椅子上,带出刺耳的响声。
白无言垂眸,拉着殷芜的胳膊把人领到了椅子前,“给你带了酒,小丫头的儿子满月,你要去吗?”
殷芜伸出的手又慢慢收回,半晌沙哑出声,“不去了,我这么身份去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替我看看就好了。”
末了,抬头看向白无言的方向,“听说两国使者来了?”
白无言恩了一声,坐在另外一侧撑头看着竹屋。
“狼牙……”殷芜扯开眼睛上的纱布,接近灰色的眸子看着白无言。
白无言眸子瞬间放大,颤抖着起身走近殷芜,看着他的眸子,“怎么会,你又做了什么!”
殷芜皱眉,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轻松地呼了口气,“哥,那么惊讶做什么,本来就时日不多了。”
他用自己的精血养蛊,早就想到终有一天会死的,白无言之前也劝过他,但是沐晰宁母亲的死让他无法释怀。
“哥,狼牙还在,让小丫头小心些。”狼牙对沐晰宁的恨意奇怪又强烈,那次烧了岑度大本营之后他以为狼牙死了。
“……”白无言没有说话,转头看着门口幽深的竹林。
“哥。”殷芜从袖口掏出两个瓷瓶,“这里是一对蛊虫,名为情蛊,给顾玦冥下了,如果他敢背叛丫头,就杀了他。”
那么多年了,他恨得那个人死了,好像这么多年的部署都白费了,那个让他痛恨的朝廷也没了,他不忍心让那些人留下的唯一的女儿再承受痛苦。
白无言收回视线,接下了瓷瓶,“顾玦冥身上有蛊毒,是我下的。”至于原因,他到现在都想不起来。
殷芜眉毛微动,空洞的眼睛看向白无言,“哥,是我……”
“哗啦!”一声巨响打断了殷芜的话,白无言拉着殷芜迅速起身,把人往桌子下一推,殷芜只看见两个人影在打斗。
“怎么回事?”殷芜想从桌子下出来,可是白无言挡在前面。
“没事。”白无言蹲下来护在桌子前,看着无踪和一个黑衣人打斗,直到黑衣人被逼出屋子,才松了口气。
殷芜沉思一会儿,眯眸看着院子里月光下的人影,“狼牙,是狼牙。”
白无言抬手扯住殷芜的手,把人往里面带,拉开床下的密道把人塞了进去,“你在这里待着,等人过来接你。”
殷芜想说什么,脖颈后突然被击打了一下,瞬间失去意识。
白无言拿着蛊毒从屋子里走出来,那黑衣人转弯,向白无言冲去,白无言站着没动,待人接近,立马侧身,打开手里的瓷瓶把里面的蛊虫扔了过去。
黑衣人身上有伤口,那蛊虫嗜血,见到伤口便会往里面钻,顺着血管钻到心脏里。
无踪上前,扯着白无言的胳膊后退,黑衣人忍着疼痛拔出剑,跳出了院子。
“谢谢你。”白无言瘫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无踪,他和殷芜现在怕是已经没了命了。
无踪摇摇头,“白医师还是谢谢女主子吧,主子就知道白医师你会乱跑。”
没有沐晰宁的命令,无踪怎么都不会跟着白无言出门的,顾玦冥让他们保护的人是沐晰宁。
“行,我谢谢她。”白无言撇撇嘴,起身往竹屋走去,趴到床下把殷芜从密道里拉出来,“看来还是挺有用的。”
当时建造竹屋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多弄一些密道,万一有人找到这里,殷芜好逃跑,可是殷芜不让,他说他是一个男人,不能逃跑。
白无言才不管他,背着他在床下挖了个密道,殷芜倒是一直都没有发现。
殷芜从密道出来,直直地看着白无言,唇角噙着笑。
白无言轻咳一声,“得了,一会儿我派人接你换个地方,我先走了。”不等殷芜说话,这人已经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