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荆,本妃知道你是个有分寸,懂是非的人,况且你和风潇也救了我,这是我欠你们的人情。”沐晰宁打断肖荆的思考。
“只是,在中秋宴会上,我已经饶了肖芸一命了,若是你还想让她好好活着,那就劝告她安安静静地待着。”
或许是沐晰宁跟顾玦冥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沐晰宁身上也开始有了那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是。”肖荆知道沐晰宁一忍再忍了多次,也不再说什么,行了礼转身离开。
无良跑进来,蹲在火炉边暖手,伸头看了看,“主子,那个肖芸方才出去的时候还想擦掉你给她的药膏呢,让我给拦了下来。”
沐晰宁点点头,沉默着若有所思的样子,无良又道,“主子,那药膏的作用是什么,好让人过去跟着看看。”
“就普通的烫伤膏。”沐晰宁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身后的屏风,“该出来了吧,躲那么长时间了,看够了吗?”
无良眨眨眼,侧身看过去,只见顾玦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把怀里的汤婆子放在沐晰宁手里,“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让人送梅花酥的时候就知道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就送过来让我边看戏边吃呢。”花厅里暖和了,沐晰宁对汤婆子也不是那么依赖了。
“不愧是阿宁,总能从这些小事情里发现秘密。”顾玦冥坐在一边,看着空荡荡的琉璃盏笑了一下。
“你说我给肖芸的烫伤膏她会不会用?”这次沐晰宁可没有坑人的,那是货真价实的烫伤膏,只是作用可能差一些,恢复期会很长。
“派人去知会一声不就好了,她若是不用,那便是欺辱皇室。”顾玦冥漫不经心地回答。
“……”沐晰宁看着他,黝黑的眸子像是在看傻子,顾玦冥轻咳一声,默默坐直了身子。
“说笑而已,阿宁不必在意。”
无良坐在一边表示吃瓜吃的很开心,但是她不敢轻易出声,因为顾玦冥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算了,爱用不用,想必我给的东西,她也不敢用,万一死在我手里,多亏啊。”
死在她手里了,报案都没用,衙门不仅不会管,还会随便按个什么罪名说那人是畏罪自杀。
顾玦冥眸子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着沐晰宁来了句,“她会用的。”就没了下文,在沐晰宁想询问的时候,他又挑开了话题。
“梅花酥好吃吗?”顾玦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沐晰宁转头看去,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还做了一些,若是阿宁再不去,怕是全部都进花容的肚子里了。”
沐晰宁一愣,立马起身往后院跑,怕人摔倒,顾玦冥快步跟上,揽过人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肖荆带着立两人回了府,一到府内,肖芸就不满地大叫,“她分明就是故意整我的,那么烫的茶水,她就是故意的!”
肖荆瞥了她一眼,把风潇护在身后,冷言道,“难道不是你先动手的?况且是你自己不注意被烫到了,现在又来怪他人了?”
“哥!”肖芸不满地看着肖荆,“你可是我哥,和你有血缘关系的是我,你怎么帮着一个外人来指责我?”
“我帮理不帮亲,更何况,我说过,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从小到大不知道给她处理过多少次事了,结果她还每次都犯。
“那是因为她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肖芸整个人变得癫狂,眼眶红彤彤的,表情十分狰狞。
“站在顾玦冥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小时候分明是我把他从树上救下来的。”
“那你为何不说他上去下不来也是因为你的缘故?”肖荆不想再给肖芸留余地了,“你害他伤了脚,他怎么下来。”
这件事被肖芸翻来覆去提了好多次了,肖荆每次都为了她的面子着想没有反驳过。
“如若不是你非要跟着他们几个玩,在狩猎场上,顾玦冥就不会被伤到腿,自然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
肖荆打破了肖芸的最后一丝幻想,她接受不了得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去听肖荆的话。
“分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地认为他将你放在了眼里,你怎么不好好想想若是他真的对你有意思,为什么连你是谁都记不住呢。”
肖荆的话像是一把刀,捅着肖芸的心脏使劲儿转动,刀尖扎进去,把心口钻得痛的喘不过气。
“不,不可能的,你骗我,你骗我!”肖芸发了疯似的,站起来就往肖荆身上扑,鲜红的指甲扣紧他的衣服,“你骗我的,我没有害他,我没有!”
下人们围了一圈,却没有人敢上去,肖芸那鲜红尖利的指甲划到人身上就是一道口子。
“你冷静点,认清现实。”肖荆深呼吸一口,抬手拉住肖芸的一只手臂往外扯。
肖芸被刺激得更厉害了,往日装出来的淑女早就丢掉了,见肖荆抓住了她一只手,立马用另一只手乱挥起来。
“啊!”声音是从风潇那里传来的,肖荆愣了一下,抓住肖芸的两只手把人往外一推,下人立马扶住了她。
肖芸站起来还想继续,可看着肖荆怒极的样子,立马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哽着脑袋咬唇就要哭。
肖荆抬起手,手掌落在肖芸脸侧,最终还是没能打下去,“再有一次,别叫我哥。”
肖芸愣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肖荆转身搂着风潇回了后院,风潇捂着脸,身上的白色毛领上一片红色血迹。
肖芸伸出手看着,她那鲜红的指甲里有血,肖芸吓坏了,立马用自己的衣服擦拭着。
“小姐,小姐您别这样,回房吧,洗洗就干净了。”说话的是肖芸的贴身丫鬟小兰。
肖芸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撕扯着自己的衣裙擦拭着指甲,修长的指甲都快被她掰断了。
“小姐。”小兰蹲在肖芸身旁,抓着她的两只手不让她动,“我们回房,洗一下就干净了,没事的,相信奴婢。”
肖芸抬头看着小兰,像是突然吃了定心丸一般安静了下来,随后起身跟着小兰回了房,泡了热水澡,躺在床上睡了去。
小兰坐在床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兰姐姐,要不要去告诉少爷一声?”一小丫头站在门口,怯生生地看着。
“哦,我去就好,你们去休息吧。”小兰帮肖芸掖好了被子,起身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出去。
小兰来到肖荆的院子,让人通报了一声,就跟着人进去了。肖荆正在给风潇处理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小兰抬头看了一下,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