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让她走了?”那几个黑衣人看着远去的沐晰宁,没一个人动手去拦,因为唐连衍下令不让他们拦着,还说让他们送她出去。
沐晰宁走出破旧的院子,门口就停了一辆马车,看样子像是放了很长时间没用过的,马车上还有一层灰尘。
“……”沐晰宁不上车,那些人也不急,就站在她后面,双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僵持住了。
“唉,就这样吧。”沐晰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们确定是让我坐这辆车走?”
那几个人不说话,那意思很明显就是爱坐不坐,沐晰宁也懒得计较,转身往外面走去,反正在胡同口有人等她。
“主子。”沐晰宁自己摸索着往外面去,在这羊肠小道一样的巷子里摸的头晕,多亏零月会轻功,直接上了房顶上找她。
沐晰宁抬头看着,顿时感觉零月身上满是圣光,“你终于来了,他们不给我安排好的马车,我只能自己走着出来了。”
零月从房顶上跳下来,破天荒地给了沐晰宁一个微笑,“属下帮您出气,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王爷准备好的衣服也在里面。”
沐晰宁上了马车,换上了顾玦冥备好的衣服,等零月教训玩那几个人之后驾车去了宫里。
顾钰在宫门口等着,见沐晰宁的马车过来,提着裙子立马迎了上去,兴奋地喊着,“小婶婶,你终于来了。”
等马车停稳,零月扶着沐晰宁下来,顾钰上去拉着沐晰宁的手,“小婶婶,你怎么才来,小叔叔说你忙着哄孩子的。”
“是忙,没哄孩子,是去处理一些不听话的人。”沐晰宁抬手揉揉顾钰的脑袋,看着她变得圆润的身子,轻笑道,“这当了娘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气质都变了。”
顾钰不好意思地挠头,扯着沐晰宁的胳膊往大殿里去,“小婶婶惯会打趣我,分明是小婶婶做娘早,怎么就只关注我的变化了。”
自己怎么可能会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顾钰从十几岁到及笄成婚,如今为人母可是在她的注视下完成的,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变化。
“酌鹿和蔚蔚怎么样了?”沐晰宁怎么都没想到郁温凉和顾钰一下子生了一对龙凤胎,接生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
平日里她因为身体原因基本没有去探查顾钰的脉象,直到郁府的人跑来请她过去,她才听说了顾钰怀的是双生胎。
“早就想带着他们去找花容月貌玩了,只是奶娘说他们还有点小,带出去的不好照顾。”顾钰抱着沐晰宁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
“也没人告诉我小孩子会这么吵闹啊,他们不让奶娘抱着睡,每日夜里都要哭闹一番,郁温凉都不来陪我了。”
顾钰委屈巴巴地蹭了蹭沐晰宁的胳膊,还未生产之前郁温凉说她是他最宝贝的那个人,可是孩子一出生,就把她扔在一边不管了。
无论婚前说的有多好听,那都不能信,这世上也就她小叔叔还是个可靠的男人罢了。
“噗。”沐晰宁一听就知道郁温凉那个闷葫芦没有跟顾钰解释,“若是她不去照看孩子,那岂不是需要你去整夜整夜地看着吗?”
顾钰被噎了一下,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个情况,虽然郁温凉没有陪她一块睡觉,但是她每天夜里也没有被吵醒过。
“那……可是我就是很不喜欢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嘛,分明我才是他最重要的人。”顾钰扣着沐晰宁衣服上的绣花。
“那阿钰你就要想办法让酌鹿和蔚蔚听话一些,只要他们不闹人,郁温凉不就能陪着你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大殿上,很多人已经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了,唯独顾玦冥和郁温凉两个人还在。
沐晰宁走进殿内,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跟别人说话的唐连衍,对着人挑衅地挑了下眉,然后大摇大摆地拉着顾钰的手往里走。
现在唐连衍应该很奇怪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吧,一想到他震惊疑惑的样子沐晰宁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玦冥见人过来,站起身走到人面前,把顾钰往旁边一推,推给了走来的郁温凉。
然后揽着沐晰宁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点心推给她吃。
“这是故意的?”顾钰转头看向郁温凉,一脸的受伤,“小叔叔推我,推我?”
郁温凉连忙安慰人,“没有的事,阿钰不要多想。”把人拉到座位上,塞过去一些好吃的,企图让她忘记这件事。
不过他这样做也是可行的,顾钰吃着点心也就不再提被顾玦冥推开的事情了。
“怎么来的这么晚?”顾玦冥差点就要派人过去抢了,他担心蛊不起作用,反倒让沐晰宁陷入危险,可是没有沐晰宁的信号,他还是决定再等等。
幸亏她及时出现了,不然看着唐连衍那张脸,他可能就忍不住上手了。
“教训了一下不听话的人。”沐晰宁一晚上没有吃东西了,拿了筷子夹了盘子里的桂花糕就往嘴里塞。
“摄政王,皇上请您去书房一趟。”顾瑜琰的贴身太监见缝插针,趁着沐晰宁说完话立马接了上去。
顾玦冥抬眸看过去,吓得那太监立马跪伏在地上,“摄政王,不关奴才的事啊,皇上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您商议。”
沐晰宁咬着点心嗯了一声,然后摆摆手示意顾玦冥快去。
这节日里的都不得安生,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顾玦冥走后,肖芸端着一杯酒朝沐晰宁走了来,身上华丽的纱缎衬出她曼妙的身材,头上的步摇乱晃,叮当作响。
“王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肖芸蹲下来,“听闻王妃是从山沟里出来的,想必没吃过这些好吃的吧。”
沐晰宁挑眉,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肖芸,低下头继续吃,肖芸见状,却是更加变本加厉。
“王妃啊,我这手里的酒也是好酒啊,王妃尝尝?”不等沐晰宁作答,肖芸抬起手把酒倒在了盛放点心的琉璃盏里。
桂花糕浸满了酒香,沐晰宁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倒了杯茶水冲口,冲人笑道,“是啊,本妃从山沟里出来的,自然没吃过什么好吃的。”
肖芸一听,便觉得沐晰宁是怕了她,“那王妃赶紧尝尝,不够吃的话,我那里还有。”
琉璃盏里的桂花糕已经被泡开了一部分,浆糊一般混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