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从银庄回来,钱袋沉甸甸的。
推开门,就见到房间内居然出现一名女子。
“我是安浅。”
“青槐。”
礼貌性的点点头,将银袋交给时逢启。
“我仔细想了,这些天实在太放纵,如果没有消息,七天后会长安。”
“你们是长安人?”
安浅惊讶的问道。
“是。”
时逢启回答。
“哦!”
安浅眼中闪露一些寂寞,随后又开心起开,“没关系,我会记得这七天的,一辈子也忘不掉。”
时逢启像青槐说了刚才他们讨论的事,说实话,这些青槐实在提不起兴趣。对他来说,三清三才是重中之重。
“你们做你们的事,我留在这里,有事发信号弹。”
青槐道。
“好。”
安浅作为土生土长的长山人,斗鸡方面知道的比他们两个多得多。
“被喂过药的鸡如果再吃了食,即使今天晚上不死,明天也会死在赛场上。根据规矩,赛场上死过的鸡要仵作当众刨腹证明正常。而在赛场下死掉的鸡,也要刨腹,不过是在指定的时间,凡事下过注的,都可以来看。”
安浅从袖中掏出一包鸡食,嘿嘿一笑,“这可是我花重金买的,不过嘛!”
“怎么?”
“谁去喂?”
尽管看的很严,但说实话,凭时逢启和李暮白的身上,潜进去不是问题。安浅虽然武功不行,但是有两个人带着,也不至于拖后腿。
“我提供了线索和饲料。我可不去。”
安浅率先说。
时逢启和李暮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去。
李暮白趴在时逢启耳边,叨叨的说了些什么。只见时逢启摇摇头,不肯答应。
“再不做真的来不及了。我们做成这件事好歹能交个差。你就不怕夏——”
正要夏木景三个字,但突然想到还有外人在,李暮白收了收话。
“你就不怕他把你给喂鸡?”
时逢启皱着眉,想了会儿,“你带她走。”
“成交。”
李暮白笑的格外开心。
把饲料给时逢启,带着安浅离开。
坐在酒馆里吃着小菜喝着酒,别提有多惬意。
“真的没有问题么?”
安浅担忧的问。
“不会。”
李暮白自信的道。
正说着,就看见温文尔雅的时大公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见时逢启的样子,李暮白强忍住笑容,“怎么样。”
“你说呢?”
时逢启的头发有些乱,衣裳也有些褶皱。
“噗!”李暮白不厚道的放声大笑,从居然从背后的腰带上取过一支鸡毛,“哈哈,时逢启,你也有今天。要是被云幽乐知道了,肯定笑死你。”
“云幽乐?祁王妃云幽乐?”
安浅扑捉到关键字,惊讶的道。
“你们是祁王府的人?”安浅又否认,“祁王府的人应该不敢直呼王妃的大名,你们是朋友?”
“观察力不错。”
李暮白表扬。
“你们来长山做什么?”
“游山玩水。”
“骗人。”
李暮白咳嗽一声,挡住一边的嘴巴,小声的说,“替祁王殿下找幕僚。”
“哦!”
安浅恍然大悟,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回去吧!”
时逢启黑着一张脸道。
“辛苦你了。逢启兄。”
李暮白憋着笑。
“哼。”
回到客栈,青槐见了时逢启的样子捧腹大笑,搞的他很没面子。
和安浅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日子,便睡下。
夜很深。街道上空无一人。
“你真的要和他们去长安?”
“对啊!”安浅笑笑,“你不是一直想打探进祁王府内部,多好的机会啊!”
“随你。”
那人道了两个字,消失在夜中。
“冷酷无情,也不关心关心人家。”
安浅嘟囔一句。
一眨眼五天过去,一号鸡直接晋级,这一次是小组总决赛,赢者即可进入半决赛。
裁判介绍鸡在比赛中的成绩,到了一号鸡,一片欢呼。
作为夺冠的热门选手,不少人对它报以重望。
想对一号鸡下注的人众多,但是名额以满,可即便如此,也少不了别人对它的热爱。
一号鸡对战五号鸡,打开笼子,蓄势待发。
比的热火朝天,五号鸡硬生生直接啄下一号鸡的羽毛,看的李暮白都觉得疼。
突然,一号鸡吐出一堆黄水,全身抽搐,倒在赛场上。
长山以斗鸡闻名,看见鸡这副样子,不懂脑子想救知道是因为什么。
“搞什么?居然喂药?官府不查麽?”
“赔钱。害的我输光所有家当。”
“官府是不是包庇,合伙骗钱。”
一时间,谩骂声漫天。
赵大人瘫倒在椅子上,眼中透露着绝望。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大人,巡抚来了。”
孙大人过来禀告,不慌不忙。
巡抚大人出现在比赛场上,示意百姓们安静。
“赵夫人主动像本巡抚报案,赵大人和举办方同流合污,给鸡喂药,赢比赛买注单。证据确凿,三日后开审。赔偿事宜审后再算。在此本官通知,斗鸡大赛取消。”
话一出,百信更是议论纷纷。
“一只鸡出问题不代表别的鸡都出问题,取消比赛干嘛?”
“那我今天下的注银子拿的回来麽?”
“现在才查出来,早干什么去了?”
“——”
巡抚推下,捏了一把汗。
“幸好孙大人劝说赵夫人投案,要不然本官还被蒙在鼓里。这段期间就由孙大人暂替赵大人的职务。待朝廷派了新官员再做大算。”
“是。多谢巡抚大人。”
时逢启和李暮白还有安浅离开斗鸡场,一路上都听见百姓议论此事。
“赵夫人居然主动投案,真是个笑话。”
李暮白冷笑一声。
“不知私下做了什么交易。”
时逢启无解的道。
“我们又不领朝廷的俸禄却操着皇帝的心,连皇帝老儿都不在乎北齐的辉煌,我等平民百姓,算什么?”
李暮白伸个懒腰,昨晚确实没睡好。
“不知木景兄,是否——”
时逢启的话没说完整,但李暮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要真有那意思,还会和皇上顶嘴?能安然无恙留在长安,本事够大了。看看他那些兄弟,呵封底,监狱罢了。”
“别说了,在外面。”
李暮白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别人听到。
路人看着李暮白,眼中投来一丝敬佩。
这些话,谁都懂,却不是谁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