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射中楚国的小公主楚墨韵,他只知道以闽国的实力在射中楚国的小公主一事上市根本不够的,当即带兵撤离。
消息很快四下蔓延开来,闽国太子木棉欲刺杀楚国三王爷未果,伤及小公主,现在小公主性命攸关,民心动荡。
看到楚墨韵为自己挡了一箭,楚容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撤兵,哪怕这次他输了,也绝不能让妹妹有事,返营途中,白妍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在嗡嗡作响,答应为王爷做的事呢?自己是好好回来了,小公主却是受了伤生死未卜。
白妍姝不知道古代人中箭是什么概念了,但是当她看到楚墨韵的左胸口被一把利剑刺穿顷刻间浑身是血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天哪,我究竟做了什么,我不会把小公主给害了吧,早知道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不让王爷他们在后面等了,我这是怎么了……。”
这一路上只听白妍姝自己在那念叨,楚容棣却也是顾不上她,因为看楚墨韵胸前留下的血迹,他就预感大事不妙。
这一箭,若不是刺中了心脏周边,定是不会流出这么多血的。没有马车,楚容棣只好抱了楚墨韵快马加鞭回营。
“快!医生!”那小御医跑过来的时候却是吓得手都抖了,方才在营中便听说受伤的是楚国的小公主,这下可见着了,却是不该从何下手。
“还愣着干嘛,用本王教你如何救人吗?”刚把楚墨韵放下,却见御医哆哆嗦嗦不见动手,楚容棣气急败坏差点一脚毙了那医生的命。
白妍姝也随着孔海进了营帐之中,她知道自己和这件事情脱不了责任,可是在伤者面前她也无能为力,更何况她又是见血就晕的体质。
当初楚容棣在军营中私藏白妍姝的事可谓是躲避了楚墨寻的视线,可是这次楚墨韵负伤可是再也逃不过楚墨寻的眼线了。
当他得知小公主受伤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去营中探望,而是想着怎么逃跑,楚容棣自然是知道楚墨寻的想法,提前一步命孔海将他们控制住了。
“启、启禀王爷,恕我无能,这利箭之上有着穿心的剧毒,定是那闽国研制的配方,无药可解啊……。”
楚容棣已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对着御医上去就是重重一脚,“你还没有给墨韵检查,怎么就知道她的伤无药可救?你是不是想瞒着本王啊!”
那营帐之中一时炸了锅,碧瑶扶住险些晕倒的白妍姝,孔海费力拦住王爷不让他一脚解决了那军营之中唯一的医生。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再让那医生给小公主看看吧,方才定是他没有看仔细了。”孔海一面死死抱住楚容棣,一面给御医使眼色。
御医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是箭上的毒没错,定是那闽国偷偷研制出无药可救的穿心散,据说是用来对付猛兽的,一旦用在了人的身上,不出时日定会难受的魂飞魄散,更别说楚墨韵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了。
眼下碧瑶想带了白妍姝出去,可她偏偏不肯,因为她也不相信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让楚墨韵就这样中了剧毒的箭。
只见那御医看向了孔海,送出一个求救的眼神,孔海连忙让他退了出去,现在营帐之中只剩下他们五人。
躺在床上的楚墨韵现在已是连话都讲不出来了,此时的楚容棣知道事已至此,慢慢冷静了下来,孔海见状知趣地退了出去,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好楚墨寻那个不知好歹的楚国走狗。
白妍姝和碧瑶二人连忙取了水和纱布,为小公主止血,楚容棣已是将那御医赶了出去,若是两人再不有所措施,怕是小公主的伤势会更加严重。
楚容棣魂不守舍地坐在楚墨韵床边,他一生之中最疼爱的妹妹,竟是为自己挡了一箭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心头只恨无以言表。“墨韵,听我说,你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小公主定是身中剧毒,不仅伤口开始腐烂,已经开始口吐鲜血了,楚容棣的心都在滴着血。
“墨韵,坚持一下,你定是可以挺过这关的。”楚容棣一面说,一面手上发力,借机拔去了楚墨韵身上的箭。
楚墨韵已是疼的没了意识,叫也没叫一身,眼神空洞尽是迷离,白妍姝和碧瑶二人忙着止血换洗纱布,刻不容缓。
营帐之中,满是鲜血的腥气和伤口腐烂的味道,这种毒楚容棣之前听闻过,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会让自己遇到,或者说不是自己,而是宠爱的妹妹。
“墨韵你好傻,本事我与那闽国之间的债,你却偏偏替我取还,这可如何是好,父王可是命我将你完完整整带回去的。”
楚容棣拉着楚墨韵的手不停的说,只是希望她的意识能够有所清醒,只要不陷入昏迷,或许就有医治的可能。
当他提到“父王”二字的时候,很明显的发觉楚墨韵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她现在也许为当初自己一意孤行、逃出皇宫而后悔了吧,若是真在这疆场上送了命,可真对不起父王了。
“所以你一定要坚持,坚持回去见父王啊!”楚容棣说着,撕开了楚墨韵的衣领,心中一沉,两行热泪顺着面颊倾泻而下。
那带着剧毒的箭头,直直刺穿了楚墨韵的左胸,那已经变色的伤口在皮肤上形成了一个黑洞,白妍姝见了几乎要晕过去。
只见那楚墨韵拼尽全力,抓了楚墨寻的手问道,“哥哥,听闻营中出了奸细,究竟是谁?”楚容棣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说出实情,可又不想让楚墨韵带着遗憾死去,索性就只说了。
“是楚墨寻,他勾结闽国,也是他将你送于闽国太子手中的。”
营中立刻安静,许久,楚墨韵才说出一句,“哥哥,我恨他。”说罢便垂了头,再无呼吸。
“墨韵……。”楚容棣只管小声的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