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奔波,白妍姝只觉得仿若隔世般的疲惫,想在营帐之中休息片刻,却是噩梦连连,满脑子都是楚容棣的影子,若不是将他放在心头,又怎会如此牵挂。
一日三餐没有碧瑶的照顾,又因营外征战不能出营,白妍姝整个人虚脱了般的消瘦。她很想知道前方战况如何,可是看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就像被点了哑穴只字不提,白妍姝句句引诱,他们就像个聋子装听不见。
那时的白妍姝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就是如果两国交战双双败在那疆场上,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消瘦死去?
还好木槿时不时地出现给她一丝生的希望,但是木槿也被闽国控制着,倒是那个素素,对白妍姝的态度她着实捉摸不透。
都说女人最懂女人,但是白妍姝始终读不出素素眼神中那一丝不知该称为畏惧还是仇恨的东西,问木槿,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白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眼下楚闽两国交战正是水深火热,你却注意起这小仆的八卦了,还不如想想该如何逃脱木棉的魔爪吧!”
不料木槿的话还没说完不过一个时辰,前方来报,称木棉太子负伤,两国再次撤兵。
太子受伤的消息几乎让素素崩溃,她近乎抓狂的表现让白妍姝觉得很不正常,这种感情,主仆之间只有自己和碧瑶之间才会有吧!不是说古人男女有别的么?怎么这个素素如此嚣张……。
得知消息的白妍姝第一时间去问那返程的闽军,“你们可知楚军如何?楚容棣他有没有受伤?”可是无论她如何发问,那闽国士兵个个都爱答不理,白妍姝急的掉下了眼泪。
“怎么了,觉得委屈?”木槿进账,正巧看见白妍姝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却是一言不发,她哭出来倒也是好的,总归能发泄一下。
白妍姝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木槿也就那样陪着她,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振作起来。也难怪,白妍姝从穿越到这个时空,便处处得楚王爷的宠爱,什么事情都没自己操心过,现在可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了。
“妍姝,上一战,木棉负伤很严重,不过却没有传出有关于三王爷负伤的消息,这就说明你的王爷很可能是相安无事的。”
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白妍姝不去亲自看一眼总归是不放心的,当下闽军撤兵,大量的士兵在营外把手,白妍姝别说是逃去楚国了,就算是想走出自己的营帐都难。
木槿还相对自由点,能够在营帐之中穿梭,她知道白妍姝心里不舒服,就喊了两个小仆带了酒肉过来侍奉。
所说前面太子从战场回来伤痕累累,后面公主好酒好肉伺候着委实有些不妥,不过木棉负伤之后闽军的老大就是木槿,没人敢有所不从。
“木槿,你知道我爱吃肉,不过那木棉好歹是你哥哥,你都不用去看他一下吗?”白妍姝望着满桌子的肉发呆,看得口水直流。
木槿只是笑笑,其实她心里对木棉的恨还没有消除,闽国之王是向来不喜欢征战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木棉的贪念私做主张,才惹出诸多事端来,就算是回去了恐怕都难和闽王交代。
“我那哥哥,怕是要吃几次苦头才能长记性,他那善战的性格,注定他不能称王的。”木槿喊那两个小仆先出去候着,毕竟这些话她们听了也没什么好处。
白妍姝听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更何况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吃好睡好了,拿起桌上冒着热气的肉就开吃,木槿给她倒上一杯清酒。“多少喝点,解腻!”
边疆之地能有什么吃的啊,狩猎几只猛兽喝血吃肉,要说什么青菜,那可真是连毛都没有。白妍姝就像吃壮行的酒肉一样,吃的及其放肆。
“这是什么酒啊?”清冽而不辣,白妍姝一口能喝下一大碗。
“都说了是清酒,自然是那泉水秘制而成,若非要说是怎么来的,我也说不清楚,闽军出征的必备佳酿,借酒消愁,鼓舞士气而且还不醉。”
说是不会醉,可白妍姝区区女子平日里滴酒未沾,这稍微有点度数的酒下肚就觉得脑子有点不清醒了。还想着和木槿聊那小仆素素的八卦。“可是你不觉得素素那个……。”
可那会木槿已经出去吩咐事情了,白妍姝也不知在对着谁说话。
不等白妍姝把话说完,她就看见走进营中的那个小仆,“天哪,是我喝多了看走眼了吗?怎么和穆娟长的那么相像?”
白妍姝盯着那小仆,小仆也那样盯着她,眼神中燃烧的尽是仇恨的怒火,“你是穆娟?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娟也不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长袖中拿出了一把刀,直冲着白妍姝就要行刺,白妍姝瞬间清醒,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梦中。
“木槿,救我!”她大喊,可是营帐外的侍卫方才被木槿带过去训话了,白妍姝眼下也没什么能与之抗衡的武器,满脑子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
她在前面不回头地跑,穆娟在后面发疯般的追,慌乱中迷失了方向,营帐长的又那么相像,不知不觉竟然跑到了太子木棉的营帐外,恰巧素素端正汤药出来,和慌不择路的白妍姝装了个满怀。
“素素,她要害我!”本以为素素的出面能够让穆娟就此收手,没想到她变本加厉,追着两人一路小跑,直至跑进了无人之地。
后知后觉的侍卫跟了过来,不料穆娟已抢先一步将刀子刺进了素素的胸膛,大片的血迹让白妍姝当场昏迷,穆娟被擒,死死捆绑了。
“来人给素素疗伤!我方才一个转身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木槿有点难以置信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陷入沉思。
“莫非是这穆娟还未放下仇恨,乔装打扮竟进了我闽国的随行军?这种女人,着实可怕。”
少些时候,白妍姝才有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