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被欺负了也不说一声,莫不是这一夜都是在柴房中度过的吧!”也不知为何心头如此焦急,楚霖轩健步如飞,很快便把跟在身后的家仆甩得远远地。
可算是到了柴房,楚霖轩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开柴房的木门,大有把木门踹开了架势,却见木槿瘦弱的身躯缩在柴房的一角,身上还是昨夜的那套衣服,却见他抱着胸不住地喊冷。
楚霖轩有种冲动,很想把他搂进怀里,然后抱回自己的房间,但看了身边尾随而来的两个家仆,只好忍住了一时的冲动。
“还愣着干嘛?我府中的家仆哪儿有比本王起来晚的道理?”两个家仆却是又不懂王爷的意思了,本以为欺负新人会被王爷责怪一番的,没想到王爷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启禀王爷,这………………”家仆并未理解王爷的意思,斗胆问道。
“把这家仆给本王抬进书房,本王要好好修理他一番。”“是,王爷。”看着两个家仆踉跄的身影,楚霖轩却是迟疑了,真的要这么做么?
辗转回到家仆的住处,楚霖轩将大家召集在一起,“所有人都给本王听好了,日后不要再让本王看到老人欺负新人的现象,另外,即便是新人,也不能比本王还要起得迟。”
楚霖轩本就不是那处处刁蛮之人,众人见他今日难道发了脾气,都在心里长了个心眼,日后可不能再往枪口上撞了。
回到书房的楚霖轩见木槿已是醒了,神志不清的跪在地上,浑身湿透,这定是那两个随身的家仆命他那么做的。
“哎,何必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楚霖轩也不言语一声,只管将木槿抱了起来,她毕竟是个女子,身子很轻,再加上近些日子的折腾,却又是消瘦了不少。
正欲解开木槿的衣服,他却是死死的拽住楚霖轩的手,“王爷这是做什么!”“为你把这外套脱去,好进被子暖一暖。”嘴上说着,手上却是不管木槿的百般挣脱,继续为他脱着衣服。
木槿也是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楚霖轩摆布,内衬刚露出来,他便自己钻进了被子,只露个头出来,楚霖轩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过些时候我派人把饭食送过来,你且在这好好养着便是。”看木槿那样子也只是受了风寒,为了避嫌,楚霖轩也没想着请医生过来看看。
“你要去哪儿?”木槿一把拽住楚霖轩的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还用问么,当然是吩咐下去,叫那厨子多做份饭菜出来。”楚霖轩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却在眉宇之间露出了多分隐忍。
就这样悉心照顾着,不出两日,木槿却像之前那般活蹦乱跳了。而此时的八王府却是遍地舆论炸开了锅。
王爷两日不出书房,却只是叫了一个刚进府的男奴陪着,顿顿饭食加倍,想让人不相信这八王爷不是断袖都觉得为难。
“王爷,木槿现在已经痊愈,整日在你这书房中多有不妥,不如还是让我出去干活吧!”木槿自然是知道那书房外早已将两人之间传得火热,他要是再不出去,八王爷是断袖的幌子就显得更真了。
“若本王不打算放你出去呢?”楚霖轩定定的看着木槿,却不知自己竟吐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木槿心中一阵急促,“这楚霖轩还不会真喜欢上如今男儿身的自己了吧!那有朝一日自己换回了女儿身,两人的相处岂不就变得难上加难了?”
看呆了木槿的楚霖轩猛地转身,“罢了,你想去便去吧!”木槿走了,书房只剩楚霖轩孤零一人,只觉得冷寂到了极点。书房中的软塌,本是为了自己熬夜所用,现在那被子上却都是木槿的气息。
自己莫不是真喜欢上了那男奴,楚霖轩每想起这事便觉得头疼,木槿来府中不足数日,两人之间却已是十分的亲密,每每看木槿对自己的心思,又不像是主仆那般的情谊。
“如此下去,便又遭众人议论了。”楚霖轩狠下心来,将木槿又唤来了书房,“木槿,你在本王府中已有数日,却是连些基本的规矩都学不会,怕是负了那白姑娘的好意,这些是你的工钱,你且回到那白姑娘的身边好生侍奉吧!”
木槿见王爷这是要赶自己走了,也不说是为了什么,当下就落了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却让楚霖轩一阵揪心。
“你若嫌我烦我走了便是,何必拿这借口搪塞与我。”念于楚霖轩的绝情,木槿最终还是回到了白妍姝身边诉说了原委。
白妍姝听罢先是一怔,想不到这楚霖轩竟是如此不知满足之人,可是这也错不全在他身上,若不是木槿想了这出男扮女装的法子自讨苦吃,事情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罢了罢了,你就先在这三王府中安顿下来吧,近些日子三王爷待我如初,你跟了我也定是不会吃了裤头的。”
夜里,白妍姝向碧瑶说了这些事,碧瑶自是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意,待那木槿如同自己的亲生妹妹般照料。
生活终是归于平静,楚容棣除了上朝,就是在白妍姝的身边日夜陪伴,虽说免不了一些小吵小闹,相处的还算和谐。
这一些,下了朝回来,楚容棣却是带了八弟楚霖轩回府小叙,与书房中谈些政务。出来的时候,却是又见了恰巧路过书房的木槿。
楚容棣自是不知这其中的原委,只是当做见了普通家仆,并没有太多的注意,楚霖轩却是转了身,与木槿擦肩而过。
“八弟可是不想留于府中吃饭了?”“三哥,方才想起府中还有些琐事,改日再叙吧!”说罢,楚霖轩转身便走了,显得异常冷漠。
木槿却是心碎了一地,明明见了面,为何还要装作错过呢?莫不是心里有了隔阂,又怎会做出如此举动。
心神不定地回到金都苑,对着白妍姝又是梨花带雨地哭诉一番,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