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跑多远,就一个个的倒下去,一个个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在地上翻滚嚎叫,像一条条丑陋的蛆虫。
白妍姝看着心里也到抽了一口凉气,那天若不是姜连动了恻隐之心提醒自己和碧瑶,自己恐怕死的更惨吧。如果不是楚容棣足够贤明正直,现在生不如死的也是楚军吧。
白妍姝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掉,无论如何,正义属于他们,楚墨寻这个人心狠手辣,自己亲妹妹都能下毒手,同情他们不如提高警惕,早日评定叛乱,换百姓一个安宁盛世。
白妍姝把姜连叫过来,问道:“你这毒蜂着实厉害,不过既然善用毒也必然善解毒,你且不要让他们死的太快,用解药缓和一下,最好让他们活到楚墨寻自己家门口。”
姜连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白妍姝这杀鸡儆猴的用意,点点头,眼眸染上点点笑意,道:“好,但听神女吩咐。”
白妍姝失笑,心里想,这神女称号某些时候也是尴尬。
只见姜连走到那群面色乌黑,全身肿胀不堪的人面前,伸手挥散毒蜂,从怀中拿出一个莹白色的小瓶子,轻轻的洒了几下。
那些鬼哭狼嚎的人马上声音渐渐小了,可白妍姝却感觉听起来离死更近,之前还是有一丝丝中气在,现在却更像是被一根丝线吊着,随时随刻就会死去。内心不由感慨这姜连狠心狠情,可莫要得罪他。
姜连道:“今日只是略施小惩,我大楚兵强马壮,国力强盛,将士同心,更不必提神女护佑,尔等奸诈宵小今日回去就告诉你们国君,我大楚必灭之!”
那些人早已生机薄弱,听姜连有绕他们一命的意思,全都趴在那里喃喃感谢,一个个拼命往自己的阵营爬去。
姜连嫌他们太慢,挥手让一群士兵拖着他们走。
白妍姝长舒一口气,想着,现在应该可以缓一段时间了,楚容棣也能慢慢筹谋,不必每天皱眉失眠。
可惜不是长久之计,敌军有可能会被吓到,但同时更有可能被激怒,退一步说,就算被一时吓退,大楚国土富饶,定会引得这些豺狼卷土重来。白妍姝思及此处又是焦虑不安。
看来现下远远不可安逸享乐,得再想一计,让敌军最起码一月之内绝无元气再逼近战线。
白妍姝暗暗思索,完全不觉身边的姜连用难以言喻的复杂眼光望着她。
是夜,阴雨连绵。
白妍姝坐在帐篷内,给楚容棣系好夜行衣的带子,心下紧张。
楚容棣低头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怜爱的抚摸她的脸颊,道:“莫要担心,大楚都是英勇的士兵,今晚突袭的都是个顶个的好手老兵。”
白妍姝笑开:“我当然相信你,相信大楚,只是时间赶得太紧促,万一敌军白日里被激怒,晚上加强防御,你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楚容棣道:“这个到不用担心,只怕楚墨寻他们今晚绝无精力做好防御。”说罢,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白妍姝的额头:“别担心了,等我回来。”
白妍姝笑开,感觉心里很是甜蜜,一瞬间担心焦虑都去了几分。
楚容棣看她放下心来,暗暗松一口气,拿起剑便走出帐篷。
面前是十几人的小队,每个人身姿挺拔,气势浸血,像一把紧紧绷着的弓箭。
楚容棣一脸严峻,冷声道:“今日突袭,务必谨慎,剑刃染血,必须成功!”
众人冷然应道:“是!”
楚容棣便未曾废话,大步向前带队。
背后众人:“……”
。*楚容棣感觉一丝不对,停下脚步,问道:“何事?”
众人:“……没什么”
就是背后一个大蝴蝶结,怪娘们唧唧的。
雨下的越发大。
敌军帐篷内。
楚墨寻狠狠地将剑从一个军医身上拔出,旁边的一众将士均噤声不语,呼吸都轻了几分。
“一群人都是饭桶!要你们何用!毒蜂从哪来不知道,何种毒蜂不知道,毒怎么解不知道,被楚军把脸扔在地上踩,挑衅到家门口了都不知道怎么反击!你们一个个的不如死在故国!也别到阵前来丢人!”楚墨寻大怒道。
旁人噤声。
李机此时面色如常,悠悠道:“我倒觉得是一个突破点,这种毒蜂绝非寻常,楚军之前也并未使用,如今却突然使用此利器,想必也是最近被我们逼迫到了绝境,看来楚军此时处境不妙。”
“那又怎样,有此毒蜂,我们照样无法再进一步!”
李机呵呵一笑,:“将军莫急,我想今日只死伤区区几十人,已是极限。”
楚墨寻皱眉问道:“此话怎讲?”
李机道:“此等利器本就依赖天时地利,最近天将连绵阴雨,毒蜂一物适宜晴朗天气,采食花蜜,雨天连绵,花朵落败,毒蜂数量必然大大减少,而楚军只伤了数十人更多是为了杀鸡儆猴,由此将军不必太过忧虑,再退一步,毒蜂一物,只消穿着铁甲便可无惧。”
楚墨寻本忧思重重,听李机如此一分析,便放下一半心,大笑开来。
“果然,天不枉我!先生真乃神人!”楚墨寻洋洋得意道。
李机也被他奉承的很是高兴,:“不过将军也不可大意,楚军能出此计,想来背后也有一出众谋士,敢如此行事,也必然能猜到我军不会害怕他区区毒蜂,必有后招……”
楚墨寻打断他的话:“哈,这有何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还会害怕他楚容棣那个废物吗!”
李机欲言又止,却被楚墨寻挥手拦下了,不由担心。
正当空气慢慢的活跃起来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帐篷外一阵骚动。
楚墨寻突然惊起,迅速冲出帐篷,大声喝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机大吼:“敌军突袭!”
众人恍然惊醒,纷纷紧跟着冲出帐篷,可才一出帐篷却发现到处弥漫着血腥味,楚军并未纠结在一处,就好像完全随意厮杀,阵地到处有惨叫声,反而无处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