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现在不可能再厚着脸皮跟他借钱,她做不到,是因为这件事被她否了脸面,自己根本不会再求他,自己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哪怕她自己再不想让她留宿街头,可是她却不会让自己的尊严受到践踏。
他没有再看楚容棣,而是转身走向了木槿,木槿看出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悲伤和失落,心里难受了一下,她也是个女生,她看得出来白妍姝喜欢这个男人。
“如果不可以就算了,你别勉强,再说我也习惯了,我一个大男哪里不能睡一觉”
听了他的话,自己的心里更难受了那种感觉是说不出的难受,她就这么抬起头看着他,他也盯着她。
楚容棣看着他们两个这样互相对视,然后心里就莫名其妙的烦闷,他就走到白妍姝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看着她看着另一个男人,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其他的男人,他就想让她的眼里只有他,哪怕自己不爱他,可是她必须得爱上自己。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
白妍姝看着他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挡住自己的视线,心里的怒火一时不可收拾,就骂了出来。
“你竟然敢骂我,还是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男人?”
楚容棣的脸上布满了寒冰,目光也越发的幽深,白妍姝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极有可能把她冻成冰块,可是现在自己就是一把火,哪怕他是冰块,自己也要把它给融化了。
“对,今天我就骂你了,怎么着?是惩罚我呀?还是禁足,还是拿鞭子抽我呀?无所谓随你怎么做”
她不怕死的迎上他的目光,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瞪着,碧瑶在旁边都可以感觉到火花四射,楚容棣的眼神仿佛都可以把她吞下去,但她的倔强就是向来不服输。
木槿在旁边看着白妍姝为了她做这么冒险的事,她的心里很过意不去,她不能让白妍姝为了自己受罚。
况且自己还骗着他,或许楚容棣不让自己住,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她,而她被蒙在鼓里不知所以然,就这样公然的对抗王爷,可是要被杀头的,她不能让她为自己付出了生命。
“白妍姝,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或者为难,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你更不用为了一个像我这样不相关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抵抗王爷,这样做很不值得。”
“木槿,我这个人啊,有一个毛病,就是最烦那种欺软怕硬的人”
白妍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依旧瞪着楚容棣,周围的人都知道她在说自家的王爷,可谁都不敢插嘴,他们都等着看笑话呢,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最后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碧瑶看到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就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移到了白妍姝的背后,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后背。白妍姝感觉到她在戳自己,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就是不能服软,把自己的手放到背后,一个用力把她的手给拨开了。
“你不用指桑骂槐,如果本王让你死,你绝对活不过下一刻,”
“那你就试试呀,反正我也不想活着,与其每天在你这种压迫下失去自由的活着,我宁愿死去”
“在我这里,难道就让你这么痛苦,这么难过,这么想要离开吗?还是说你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可以靠其他的男人生活。”
听着他一连几句问话,却都是强调的意味,根本就没有让她回答的碧瑶,而是一种肯定,而这让他忍无可忍的是他对自己的羞辱,就算要说自己靠着其他的男人生活,也应该有凭有据。
自己好像除了他,就没有再跟其他的男人搞过暧昧了吧,就连他清醒着的第一次都是给他,看来她真的是眼瞎,才会爱上这种男人,她越来越心伤,感觉自己对楚容棣喜欢,正在像一个漏沙一样,一点点流掉。
“对,我就是靠着其他的男人生活,我就是有很多男人,怎么你嫉妒我吗?嫉妒我的容貌吗?不服气你也让你的娘亲把你塞回去重新生出来,生的像我一样,或许你也能像我一样靠其他的男人生活”
白妍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踩到了楚容棣的雷点,无论别人怎样说他,又或者骂他打他辱骂他,他都无所谓他早已经练的铜墙铁壁。
可是他的心里一直有两个雷点,是别人所不能触碰的,对他来说那都是神圣的不可冒犯的,——那就是他的母妃和穆娟。
碧瑶看着王爷浑身的寒气已经逐渐变成黑气了,她知道这一次自家的小姐踩到了王爷的雷点,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救她,她刚想上前去拉过白妍姝。
就见空中闪过一道很美丽的弧线,白妍姝的身影就从这头翻到了那头,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可她就是不发出一丝的声音,很快就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塔…塔…塔”
棣王府周围本就没什么东西,此刻又寂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不见,气氛就这样一直维系着安静,木槿很想上前去把他拉起来,可是看到了楚容棣的眼神和浑身散发的黑气,她也被吓住了,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碧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如果他此刻过去的话,王爷必定又会牵动于小姐,她现在只期盼小姐不要再那么倔强了,开口向王爷求饶,或许事情就简单多了。
白妍姝感觉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她抬起头看了一下周围,有看笑话的,有担心的,她看着碧瑶不停的在向自己眨眼睛,她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她想让自己求饶,可是她是白妍姝,她是绝对不会求饶的。
木槿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就把双手合在一起,向她拜了很多次,他也在暗示着自己求饶嘛。
哈哈哈哈哈,白妍姝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里有凄凉和悲戚。自己做错什么了吗?凭什么要让自己求饶,他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又不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他为什么要在别人的掌控之下求饶,哪怕是死,她也绝对不容许自己的自尊心被践踏。
楚容棣看着白妍姝一点点的爬起来,他的眼里却是闪过震惊,不过很快又被愤怒给替代了,他真的是给足了他面子,她总是三番两次的跟自己对抗,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神女的话,她犯的罪恐怕十个脑袋都已经保不住了。
白妍姝站起来以后,把嘴里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楚容棣。
楚容棣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和厌烦感,本来对他还有一丝的怜悯,也在此刻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