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胥走到他的背后,半弯着身子将嘴唇贴近梁青顾的耳朵,眼中冰冷,嘴角却任旧挂着笑意。
“我说过,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明明我已经警告过你,你却还刻意帮着香娘子给我灌酒。今日我没将你同罪处理,只是将你扒了衣服放在房中反省,你反倒还先怪起我来了。”他眼眸一转,径自朝着正厅内走去。
等到池胥一离开,萍儿连忙从台阶上追了下来:“青娘子,这次真的是你错怪主子了。香娘子证据确凿,挂城墙已经算是便宜了她,若是放在别的府上,无论是“浸猪笼”还是别的,哪个不是要人命的法子?”
梁青顾心中没了底气,却任旧有些执拗,她咬了咬牙,小声道:“香娘子怎么就证据确凿了?”
萍儿见周围还有众多男家丁,只好朝着梁青顾靠近几分扶耳小声道:“今日一大早主子就派人出城追了,结果将香娘子与一男人在马车上抓了个现行。明明是马车那种地方,香娘子的衣服却快褪到肚子上了,这不是荡妇是什么!”
梁青顾顿时抿嘴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局面。
明明自己也是女人,因为对女人的仪态颇有了解才是,可偏偏昨日还信了香娘子的鬼话真就帮了她的忙。
“如此说来,还真当是我不是了?”她侧眸低问。
萍儿在一旁连连点头。
梁青顾回到房中好好的思索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但头疼胸闷限制了她的思维,除了想到自己确实错了,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诡辩的理由。
自己做的最错的事情不是帮着香娘子,而是今日反驳池胥。现下倒好,池胥的心还没抓到,又将他推离了自己半截。
本想着等到晚上的时候自己在发发嗲撒撒娇将他哄一哄,可谁知他竟然并未用膳。
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锁在了书房内,禁止其他人打扰。
梁青顾在房中默默叹气,明明池胥也是个二十岁的人了,怎么有时候偏偏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发脾气,对人处事也幼稚至极。
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若真乖乖在房中等着,那么只能任由间隙越来越大,机会只把我在主动的人手中,世界上绝对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梁青顾在厨房煮了碗豆羹端到了书房前。看着房中的人影,她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不见。”
两个字极为干脆,丝毫不留情面。
梁青顾清了清嗓子,故意捏细了声音娇柔道:“夫君~是我~”
“我知道是你才不不见!”
梁青顾眸中一冷,恨不得将盘子狠狠的朝里面砸过去。
但是她不可以,只能手中用力将托盘紧紧抱住,咬牙忍耐任由用一副甜美的声音继续唤道:“夫君,妾身错了,你就见见妾身嘛~妾身日思夜盼,只为见夫君一面……”
房中的人手中毛病并未停下,只是轻轻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不见。”
梁青顾别的没有,就是耐心多,她既然已经来了就不怕在门口跟他耗着。
她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台阶上,自己则是坐在地上靠着门板闭眼养神。
口中却还是念念有词:
“夫君~夜里天寒,妾身好冷啊,就放妾身进去吧。妾身就想进屋服侍夫君,难道这么点小要求夫君都还不满意么?”
见房内无人应答,梁青顾接着道:“夫君你好狠心啊,妾身腹中还有夫君的骨肉,你真就这么任性让我们母子俩在门口挨冻?明明夫家是东齐最著名的浮商公子,可偏偏妾身和孩子过的就像孤儿寡……”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打开,靠在门上的梁青顾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后倾倒而去。
“你不是挨冻么?怎么看你在这睡得挺享受的。”
梁青顾栽倒在他的脚背上,吃痛的揉了揉手臂。
但见他大门打开,连忙端着豆羹来不及整理衣服就立刻跑了进去,深怕池胥反悔似的。
“夫君你不饿……么?”她本想装作讨好的询问,却发现他的书桌边放置的确实空了的碗筷还有一盅喝了半碗的参汤。
感情他说不吃饭,自己在屋中吃的却比她在外面吃的还要好。
“大半夜了夫人不睡觉还特意过来给我送豆羹,真是有心了。”池胥话说的好听,但他的手确实随意用勺子糊弄豆羹,俨然一副打趣的模样。
梁青顾忍下心中的不爽,咬牙微笑道:“夫君可是还在生妾身的气?那妾身该如何做才能得到夫君的原谅?”
池胥回到书桌边,淡笑着将后脑勺枕在椅背上:“不是说要进来服侍我么,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表现。”
这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梁青顾虽然手心已经紧紧握拳,可最后却也只能化作绵绵之力轻轻打在她的肩头:“夫君那你看这力度怎么样?”
池胥侧眸瞟了一眼,眼底尽是笑意。虽说这女人有时候不讲道理,但也确实比寻常女人有趣多了。
也别是在确定她并非对家过来调查“暗庄”的人之后,他的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没吃饭?再说了这种伺候任何一个下人都会,那我要你来又有什么用?”他可以将脸贴近梁青顾几分,眸中闪过一丝坏笑。
梁青顾眉心一拧,难不成他还想要什么“涩情”服务?
不过就算这池胥再想刁难,但梁青顾的脸皮也是厚出了名的,涩情就涩情,谁怕谁?
她将大腿一夸直接坐到了池胥的身边:“夫君你看,现在我这样如何?”
池胥虽说面不改色,但瞳孔中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嫌弃:“夫人就这样坐着,为夫又怎么知道如不如何?”
梁青顾眼凌冽,却转瞬即逝。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在比厚脸皮上都能遇上对手。
她咬牙笑着将将自己的外衫脱了去,浑然不要脸了,如弱柳扶风般倒在了他的怀里:“夫君~妾身身子好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