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的睫毛微微一抖,脸上虽还是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样,可心里却默默的沉了下来。
对于这珠子的价格她自然是提前摸了摸底细。
毕竟当日齐武身边的死胖子可是说这一颗珠子能抵三个月的勾栏费了。
却也没想到竟然能有八十两黄金,这比她预想的要多多了。
但这掌柜的可不知道梁青顾心里在想什么!
只见她睫毛只是颤了一下却没有露出任何喜色还变得这般低沉,心想这价格是不是给的低了些,以至于姑娘有些不满意。
“我们这也不过是小本买卖,姑娘若是不乐意,那我再给您加个数儿……一百两,一百两黄金如何,可不能再多了。”
梁青顾的嘴角轻微扬起,似乎也跟着被拉了回来。
虽说这一百两黄金已经戳戳有序,可她梁青顾毕竟是个商人。
商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贪心。
既然这掌柜的已经让她知道了珠子的价值,那么可就别怪她狮子大开口了。
“掌柜的,这珍珠可是奴家祖传的东西,其价值多少奴家心里可是一清二楚。二百两黄金,同意就成交,不同意那我就找下家了。奴家既然敢一介弱女子来你这店铺里典当,必然心里是有把握的,就算您是黑店要抢着珠子,奴家也有办法让这珠子认主。”
此时的掌柜的才知道方才小二为是什么要说这女人是女匪。
这女人的明明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可偏偏这眼神竟比刀子还要锋利。
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额头都不由的冒冷汗,果然是不能小瞧了这女人,手里既然能拿出这般好货,一定是有些能力的。“姑娘你可说笑了,我们当铺可是跟官府做生意的,岂会是什么黑店,只是这二百两黄金着实有点……”
梁青顾眼中的阴冷骤然不见,反倒是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
她抬手将掌柜的手中的珍珠夺了过来:“无妨无妨,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别家看看,方才前面那家店铺可是要出二百五十两的,奴家因为那是小店有些信不过所以才来这边看看,可如此比较还是上一家比较合适。”
她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梁珠见阿姊出来刚出来便准备上前询问当的如何。
可话还没开口,只见那掌柜的连忙埋着小步子将梁青顾又给挽留了下来:“姑娘等等!前面那家店是黑店,老板更是黑心的很,在他们那当还不如来咱着呢,二百两就二百两,如今与姑娘也算有缘。只求姑娘以后多帮本店说说好话,若是还有什么好货,切莫忘了在下。”
梁青顾的嘴角高高扬起,眼底透露着得意。
但一转身却又立刻装作难以抉择的纠结,半推半就的这才走进了店里将这交易给定了下来。
“阿姊!你竟然这么厉害,一个珍珠竟然要了二百两金子,比其他珍珠要贵多了!”梁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二百两简直是她根本想不到的一个数目。
若不是听阿姊讲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她恐怕到死都不敢相信。
对于梁绿的夸赞,只是笑着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在今日来之前她就想过了,绿珠因为欠了齐武一比高利贷所以才落得这幅田地,她如今来当这珍珠就是想着能不能将她的债务还了,如今怕是绰绰有余。
“今儿个是花朝,作为一个姑娘家自然是要穿新衣服的。”梁青顾看着她那缝缝补补的痕迹,因为她长高了所以将另一件的裤腿加在了这一件衣服的裤脚上,看上去实在有些丑陋。“如今你正是长大的时候,像这样两件旧衣服改成一件可不成。”
“阿姊不用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啊。小时候我爹给我做了很多衣服,我还能改出好多件呢!”梁珠的眼里多了几分慌张,更是有些害怕,毕竟阿姊的钱并不是她的,她可不敢再欠人银子了。
青顾无奈的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这银子本就是要花的,到时候再赚了便是,如今给你买新衣服,也同样是为了赚钱啊!”
她拉着梁珠直接钻进了一旁的成衣店,这铺子的老板可比那当铺的小二有眼力劲儿多了,光是往那厚实包袱一看,就知道必定是个贵客。
连忙喊了好几个姑娘招呼着,更是亲自挑出了好几件衣服为他们单单推荐。
“二位姑娘生的这般美丽,也就我们店的衣服最称你们,看看这件,本店新到的墨蓝染坊的料子,这刚赶制出来就给姑娘您推荐了。”
梁青顾摸了摸衣裙,料子倒也舒适。
只是这颜色太过于俏皮,像这种淡粉色并不适合她,不过若是让梁绿穿倒十分搭配。
毕竟梁绿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穿这种粉粉嫩嫩的衣服最为合适。
“掌柜的,这件我要了,我妹子穿不惯这么繁琐的衣裳,可否帮忙带她进去帮她换上?”
老板听闻连忙大喜:“那是自然,别说是换一件了,就算是换十件了我们也是乐意的。”
有新衣服梁绿自然高兴,但一想到自己身上还是脏的便连忙摆了摆手:“不了阿姊,我没洗澡,不敢穿新衣服。”
“诶!姑娘你怕什么,本店在隔壁还开了个浴汤,若是想要洗澡,奴家这就带你去。”
“在外面洗澡?不……不……”梁绿连忙摆了摆手,虽说城里许多姑娘都是喜欢去浴汤,但她还是不敢再外面面前脱了衣裳,再说这浴汤价格不菲,她实在是不敢随意花钱啊。
梁青顾笑着将梁绿朝着老板一把给推了过去:“老板,我这妹妹人生,给她单独来个房洗洗,可别吓坏了她。”
“阿姊!”
“得嘞,您在这继续选。我这去去就来。”
梁青顾看着殿内挂着的衣服眼里越发有了神采,今日若是不能在这安平镇打捞一笔,岂不是对不起她这商业大亨千金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