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虽然并不喜欢多管闲事充当老好人,但如今池胥拿她当“饵”诱人犯错,她自然得站出来说两句。
这是东齐又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男女在这里根本不平等。就算那香娘子想拒绝,但若真是自己的主子要求她又怎敢反驳?
特别是像池胥这种阴晴不定的人,又怎知道反驳的下场会不会是当场暴毙?
虽然中间也包含着香娘子天性放浪的可能性,但因此就处罚一个人,未免也太合理了。
“若是你冤枉好人了怎么办。”
池胥侧眸看了看她,口中发出一声冷哼:“你可听说有句话叫做‘宁可杀错,不可放过’?香娘子是我买来的女人,她的去留自然由我来定夺,我买来的人自然得绝对的忠心,若是有人敢想着别人……”
他慢慢转身,伸出手指在梁青顾的胸口点了点:“这里必然会被我挖出下酒。”
“嗤,神经病。”
梁青顾翻了个白眼见他的手给拍了下来,这话分明就是对她说的。
且不说他这极强的占有欲到底合不合理,单论他对于女人献媚时的态度,任谁都想放弃他另寻新欢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夫君你是个神仙。”梁青顾敷衍道。
三人一同进了房内,梁青顾微不想生事端率先坐在了最角落的椅子上。
香娘子扭捏这身子本想依靠池胥,去却没想到这主子竟然闭眼合目,似乎有些疲惫的模样。转而她的眼神看向了最角落的梁青顾。
“这位公子,今日妾身任凭主子和公子定夺。”
她站在一旁垂着小脸面色通红,双手有些颤抖着欲将自己的外衫给扯开。
梁青顾见状连忙起身将她一把抱住,打断了她手中的动作。
心里更是默默嘀咕:香娘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香娘子微微一愣,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公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没想到竟然这般猴急。”
声音娇柔魅惑,温软入骨,就连梁青顾一个女人听着都快走不动了。
香娘子轻轻的梁青顾推开,媚笑着将外衫给褪下丢在了地上。
正当梁青顾一脸尴尬不知如何躲藏时池胥一声冷呵将两人的动作全部打断。
“够了!”
他的声音虽然听不出怒意,但在这安静的声音却异常明显:“香儿你去多喊些娘子过来,今日我与梁公子要听曲儿。”
他将抚了抚茶,虽然动作连贯云淡风轻,但梁青顾注意到他捏茶盖的手骨十分用力。
看样子这香娘子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香娘子微呃,连忙将地上的外衫捡起穿上,脸色惨白显然已经猜到了主子的意图。
而此时她除了像梁青顾投来求救的目光,别无他法。
梁青顾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迫切的请求,见香娘子走出房门,她也起身道:“来时多喝了些水,我先出去方便一下。”
池胥只是继续刚才的动作并未反驳,梁青顾连忙跟了出去将房门带紧。
“公子,求求公子救救妾身,妾身还不想死。”
香娘子刚一出门便立刻跪倒在地上,眼泪霎时间铺满了整张脸,神态极为可怜:“公子若是愿意救妾身,妾身愿意当牛做马回报公子,只求公子救妾身一命。”
梁青顾想到池胥放在所说的内容,心中有了些纠结:“我一个外人插手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不妥,况且……浮商他应该不会真的要你命。”
最多丢出平城不让其回来就好。
香娘子见她不答应哭的更狠了:“公子有所不知,主子真的会要妾身的命的!妾身可是亲眼所见他处死一个姐妹。主子性子十分古怪,虽然有时候表现的无所谓但有时候占有欲极强,就连池家姑娘的未婚夫也是主子派人打惨的……”
她哭的失声,一个劲的磕头。
梁青顾微微发愣,池家……
整个平城也就大司马府一个池家,而池家也竟有池鹤梦这一个姑娘。
照这话所说,难不成池鹤梦“克夫”的名头是池胥所谓?
池鹤梦二十四了还未出嫁,皆因未婚夫遭受血光之灾。哪知这一切种种竟然全部源于自己疼爱的好弟弟!
池鹤梦到底是倒了多少辈子的血霉才摊上池胥这么个弟弟?
梁青顾气的脑袋有些发昏,这池胥明明对池鹤梦十分偏爱,为何还做出这么伤害她的事。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病娇?
若是如此,那么梁青顾还真没猜错,池胥就是有病。
而且比身体上的病症难治多了。
若一切都是如她推测的这般,那么是不是就说明,池胥心中喜欢的人是他的大姐?!
她心中又惊又疑,眉头拧的比麻花还要紧,这可是有血缘的亲姐啊,难不成他还想乱伦?
“公子,妾身也不求公子能为妾身说好话,只求公子等会能帮帮妾身!”香娘子的声音将梁青顾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妾身知道公子是外人不便掺和,等会听曲的时候妾身会为主子和公子送上美酒,那酒浓烈,公子若是能配主子多喝几杯,妾身就感激不尽了。”
梁青顾会意,微微点头。这就当是知道池胥这个秘密的交换好了。
“你去茅厕倒是去的有点久。”池胥的声音冷冷响起,梁青顾关上房门尴尬一笑:“毕竟夜里虽说灯火通明但还是要走路小心些,这才耽误了时辰。”
不过一会,香娘子便引他们前往偏厅,众多姐妹已经准备妥当。等他们二人刚刚入座,丝竹管弦之声便立刻响起,烛火与厅中琉璃相互照应金碧辉煌,分不清昼夜。
“公子……”香娘子将美酒端了上来,趁着放酒盏的功夫用恳求的眼神撇了梁青顾一眼。梁青顾有些为难的抿嘴,但还是回应着点了点头。
池胥眸中一转,叼着酒杯的唇微微笑了起来。
“梁公子,是我园中的其他娘子不及香娘子艳美么?你怎得只盯着她一个人看?”
梁青顾连忙收回眼神,表情十分坦然,举起面前的就酒微笑道:“今日浮商君能邀请在下来听簪园听曲,是在下的荣幸。只好贵舍的美酒敬浮商君一杯以表谢意。”说着她便一饮而尽。
琼浆入喉,虽说气味香甜芬芳,却比她以往喝过的酒要烈上许多,因为喝的太急,她捂着嘴巴轻轻咳嗽了几声。
池胥大笑,侧卧在软塌上,拿起一旁的帕子就丢入梁青顾的怀中:“梁公子不仅长得像女人,就连喝酒也跟个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