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同样一到菜,正厅的味道就比偏厅的足了些,口感也好了许多,吃了两筷子,觉得比这些日子吃的都要好,连忙又紧跟了两筷。
“不用这么急,没人跟你抢。”池胥才扒了两口饭就放下筷子望着她,显然心里想着事儿,并没有什么胃口,倒是看着梁青顾吃饭的模样,心里有些莫名的舒服,她这吃相虽说不上难看,但绝对不优雅,可偏偏吃的自然,让人放松不少。
“夫君是不知道,偏厅里的那些菜都不是人吃的。”在池府吃惯了山珍海味,虽说需要些清淡的食物换换口味,但总不能连盐都不放吧,再加上前几日躲在小屋子里,食物都是在门口摆了些时间才拿进来,吃起来味道就更不对了。
四天下人,裤腰带都送了些。
池胥的眼睫垂了垂,抿了抿唇,不知道道该给她个什么解释:“其实以往府邸的偏厅也不会做的太吝啬,只是茯茶郡官盐出了问题,库房里存着的盐也必然得省着用。”
偏厅已经算好的了,并不是所有菜都没有味儿,可那些百姓呢?那才是真的一粒盐都吃不到了。
没盐吃就没有力气,一个个做起事来步子发虚。
官盐的事情已经拖了八九个月,外地运来的官盐价格越来越高。
“放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一顿饭吃个满足,梁青顾轻抚着胃就窜回了屋里。
茯茶熄灯的早,两人没坐一会外面宵禁的更声就想了起来,这还是池胥第一次这么早躺在了床上。
许久没这般两人一床,如今都缩在一个塌上,反倒是有些不自在。
太守府自然是比不敌池府,床榻就是正常床榻的大小,两人在一起睡觉,身子得贴着,想不贴着就得侧着。
梁青顾睡在内测,想着池胥今日出去了一下午,身子疲惫,便侧过身子给他余留了更多的位子。
可闭眼的迷糊间,却感受到他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
“不嫌热?”梁青顾也涌上丝丝困意,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好似呢喃。
池胥见她没睡,并没有将手放下,反而是更大胆了些,将她朝自己拉了过来:“不嫌热。”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想着之前在府中与梁青顾同睡一床时的安稳,就期望能够跟她多贴近些。
总觉得她的身体带着镇定安神的作用,比景怀做的香包好用多了。
梁青顾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心中涌上了丝丝甜腻,更是带着得意的满足感。
这是她与池胥关系改善的证明。
她倒是不介意亲密,本就是夫妻,再加上她以为两人已有夫妻之实,所以并未拒绝,反倒是转过身子,拉开他的手,反将他抱住。
突入起来的主动,倒是让池胥微微一愣,没有以往谄媚时的嫌弃和打量,只有简单的安心和满足感。
“夫君,我问你个事儿呗?”梁青顾缩在他怀中突然睁开了眼睛,问着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鼻头竟觉得有些发酸。
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情心里就来气,虽然她时候原谅的岳蝶,但心里任旧有些不痛快。
“说。”池胥还在闭眼享受,浑然不知气氛渐渐僵了下来。
梁青顾看到他还是那副闲适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是风流惯了的男人,根本没想跟她解释这件事儿。
“夫君,我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道理,只是不知道夫君与岳蝶姑娘会发展的这般快。”
午膳时,岳蝶可是在餐桌上炫耀了半个时辰,脸上的得意就没听过。
嘴里说的那些污秽之词,她都能脑补出画面了,想想都是香艳入骨,下流至极。
“岳蝶?”池胥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女人,送来的女人太多,他既不得名字,又凝眉想了想,这才想起是昨日过来陪酒的那位姑娘,也是今日在偏厅贴上了来的那位。
“怎么了,我与她不过是喝了些酒而已。”
梁青顾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话说的可真轻巧,男欢女爱竟然就替换成喝了点酒罢了。说的好像那些男女之事,都是喝酒的附带品一般。
可她又不能明说,毕竟古代不喜欢妒妇,心理就算委屈,却也只能咽了咽往肚子里塞下大半:“我倒是不知什么酒需要到房里喝,下次夫君要是有此等美酒,不如也分我一杯?”
池胥就是再不懂,此时也该听懂了,感情是她误以为自己与岳蝶发生了什么,这才散发着一股醋味儿。
只是这醋味儿……还挺香。
嘴角淡淡偷笑,柔声说道:“没想到你真么在意这杯酒,不过你可真冤枉我了,昨日我喝的多了,早就不记得了,你都是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梁青顾虽不觉得他在说假话,但语气却并没有好转。
不记得可不代表没有,他醉了,有人可醒着呢!
“岳蝶姑娘可是今早才离开的房间,衣冠不整,其他人可看见了,说不定夫君就是喝多了,酒后乱性……”
池胥越听越觉得奇怪,这说的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连忙推了推她将她的话给打住。
眼中也没了方才的调侃,变得正经了些,没想到只是喝了些酒她竟这般在意,竟然多出了这么多想法,还真有够麻烦的。
“是,岳姑娘是今早才离开我房内,昨夜我也确实喝的不省人事,但我与岳姑娘可确实是清清白白,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焦急着皆是,只觉得,不该让这女人多想,以免又跟上次吃齐娇娇的醋一般,大闹一场。
梁青顾越听越是不明白,既然他自己也说了,人都不省人事,又怎会确定自己做没做出那种事儿?
“夫君,你这话,说的可矛盾了。”
池胥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可真算是怕了她了。
想来也真是个干净的姑娘,他都说的这般明显了还不懂,难不成还需要他细细解释?
毕竟也是写羞人的话,即便是没有外人听着,他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人,将梁青顾再次拉向自己,将唇朝着她的耳朵贴了贴,温热的私摩让梁青顾脸颊发红,鸡皮疙瘩都立了一身。
“男人可多了酒,是没想法的。”池胥言语中带着挑逗的笑意,说完还不忘特意逗一逗着姑娘,用唇瓣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吓得梁青顾轻呼一身,连连缩了缩脖子,连红的都发烫了,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感受到她的窘迫,池胥笑的更加明显了,月光照在他的班长脸上,睫毛轻轻煽动,格外好看。
“夫人这是不信?”池胥将手轻轻挽住了她的腰部,手指划过她的鸡皮疙瘩,心中志得意满:“既然夫人不信,不如我那两坛酒来让夫人亲自验证验证。”
梁青顾本以为他就是开玩笑,可谁只他真是说做就做,随意搭了件外衣就冲了起身走了出去。
梁青顾想拦都拦不住,这人倔起来谁劝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