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府内,芙柳初到此地,显然时被这气派的院落给吓着了,她这辈子都没想过竟然有人回将家里装扮的如此奢靡,这模样只怕连宫里都比不上。
萍儿请府中的裁缝给芙柳量了身子,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一件崭新的衣服就做出来了。
这衣衫的料子极好,若说是官家小姐的衣服也不为过。
池胥办好了这见差事,自然是得领赏的,茯茶郡自然是也不会去了,毕竟一个平城的公子哥儿跑到南理当太守,这不是为难人嘛。
这次的职位是大公子暮霭亲自去主君面前求的,毕竟他当时恰好在现场,什么事情也都看了个明白,还不忘把梁青顾也跟着夸了一遍,本来官盐这事儿解决了,主君就高兴,如今这又垮了梁青顾,主君自然是更高兴了。
前前后后准备了不少的赏赐物,想着池府从来不缺什么稀罕之物,就赏了些迎合季节的瓜果,又给了池胥一份俸禄优渥的闲职——散骑侍郎。
之前散骑侍郎,这官儿梁青顾之前就听温霭说过,虽然并非祭酒,但只要实在平城挡拆,那可就比茯茶郡那些地方要好的多。
如今这下大司马府可算是又得张灯结彩一回,大儿子池若为祭酒散骑常侍,小子池胥如今也被加封为散骑侍郎,这与大司马府而言,显然是涨了不少脸。
池胥自然也乐得这清闲,主君并不需要他平日里陪同,有大哥一人也就够了,平日里他就更以往一样在家中带着,只是平白无故还多了一份俸禄。
可好事临近,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池胥府上的人皆是欢喜,而愁的除了胡家,还有三房池乔和顾家。
如今大司马还在的三个儿子里可就池乔一人还啃着老本了,说出去已然是丢人。
而顾家,本事太傅家,与池胥像来没有恩怨,只是恰好顾家与胡家结了亲,这才也有了连带的反应。
梁青顾知道这消息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有些恹恹的问着萍儿:“可是胡恺之要娶亲?”
萍儿笑着连忙摆了摆手,“夫人这才出去了几天,连这些都忘了,芙柳不知道也就罢了,夫人怎也不记得顾家只有一个独子?”
芙柳来到这府中还有些不习惯,明明萍儿姐也是下人,但她对主子说话的语气,却似乎并没有那么尊敬。
梁青顾自然记得顾家只有一个独子,只是她没想到像胡元姬这样的姑娘也能嫁出去。
一般名声臭了,想找个婆家可就难了,可人家不禁找到了,还找到了太傅的儿子。
据说那太傅之子顾屿长得可是一表人才。
“有些人可真是好命哦,就算自己做了再多的坏事,只要家里有背景,还是能嫁个好男人。”
芙柳瞧着夫人这口没遮拦的连忙给她使劲使眼色。
“眼睛疼?”梁青顾开始有些不解,可又重复看了一边芙柳的模样,这才心中发毛,幽幽的转了过去,一张脸顿时强挤出一抹笑容,尴尬极了:“夫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池胥脸上看不出息怒,只是淡淡了瞥了梁青顾一眼,低沉说道:“怎得,我的院子我还近不得了?”
接过萍儿递来的茶水,小抿一口,冷声接着道:“我倒是不知夫人有这般好雅致,品完阮琪之后连太傅家的公子也一起品了品。看来嫁入我池府当真是委屈你了,没能让你如愿嫁给顾期那般的好男人。”
梁青顾哪里敢不给他面子,连忙笑着攥着他的手献媚道:“不委屈不委屈,怎会委屈嘛,我这可是修了几辈子的服气,这才能嫁过来。”
虽然略有夸张,但她所言也并非虚假。
池胥又有钱又有颜,还能力强,当作夫君在再合适不过。
若要比较这嫁人的水平,她还是颇有自信的。
只是有些事情,有一说一,这顾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胡家联姻,顾家是太傅,虽然与胡司空也算是的上是门当户对,但绝对没有必要迎娶一个在东齐名声烂掉的女人。
她也从未听说胡元姬与顾期之间有过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所以必然是有所目的。
池胥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也就猜到了她脑子里的想发,这件事不只是梁青顾,连他也颇感兴趣,“只怕是要准备拉帮结派了。”
“拉帮结派?”梁青顾虽有些惊讶,但还是能懂这其中的含义。
太傅是主君的老师,如今也更是应了主君的要求在照看二公子茨异,两位公子的争斗之前池胥也讲过,各有优劣。看来啊太傅是想为茨异而有所谋划了。
“那这样大公子岂不是回处于劣势?”
池胥并会说话,只是抿着茶水点了点头。
确实不错,如今官位最大的除了三司便是太师与太傅,太师早年就说过,绝不参与党争,现在太傅自然是大家选择的主心骨。
太傅拉拢了胡家,就已然是表明了态度,原本有意要跟随大公子的官员只怕也回怕了着风声倒头跟像二公子这边。
“只是这些与我们无关。”梁青顾瘪嘴耸了耸肩,虽然她与温霭关系要好,但她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问题。只要不到万不得已,保持中立的态度就完事儿了。
人活着,就要首个本分,若是太过于出头,只怕死的比谁都快。
“只可惜,有些人就想看看我们的态度。”池胥从怀中掏出了一份请柬,着请柬都已经送到门口了,如今想不去,只怕也找不到理由。“四日后顾胡两家回举办订婚宴,届时朝中的官员都会前往,就连主君也不敢不给自己老师一个面子。”
只是不知道胡家人会不会还揪着他不放,若他们还要跟他算计,那他必然得好好算算着胡恺之一事。
还好时间还算充足,他们也有着心思好好休息。
接着一天的闲暇功夫,池胥带着梁青顾又去了一趟听簪园,去的时候,梁青顾是诸多不乐意的。毕竟那么多女人聚集的地方,想着就有些麻烦。
可池胥总说着,他好不容易去了趟茯茶,自然得将那边准备的土特产送给他的这些娘子们。
梁青顾不过说要还阮琪一件衣服就被池胥说三道四,反倒是论道他自己,多情成这样,也没见他觉得有什么不妥。
亏她还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了,看样子变得也只是地方而已。
当初在茯茶,他们二人那叫相依为命。
如今回了平城,日子清闲了,自然也就忘了,没人这么多,指不定心都飞到哪里去。
梁青顾不乐意见这些娘子,这些听簪园内的娘子们,自然也是不乐意见她的。
她出现在这园子内,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炫耀,是一种叫嚣。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温度都跟着低了不少。
反倒是往池胥身边一站,各个喜笑颜开。
“主子,这些天没来看我们,莫不是把人家都给忘了?”
小手拿着帕子朝着池胥一扇,要多风尘有多风尘。
“怎会,我这不是想着你们就来了么?”
梁青顾在一旁,脑袋摇的都跟拨浪鼓似的,听听着说的是人话嘛。
安顿好这些娘子,他们在园中做了下来,梁青顾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方帕子,学者方才那娘子的模样轻轻的在池胥面前扇了起来,口中还不忘学着别人的语气,故作姿态:“夫君,这些日子没来看人家,莫不是把人家忘了?”